钟离眼神一冷,“垃圾道。”
大神你怎么能这样,趁道儿睡觉触犯规。道委屈,它也是会偷懒的好吗。
为什么大神知道它何时睡觉。
“呵,罚没有降下,如何触犯规了?”
这话一出,道也觉得有些奇怪,对啊,怎么没有动静。
“就你瞎吵,聒噪。”钟离冷声道。
道低声嘀咕,难道是罚坏了?
平日里不是最敏感吗,为何现在没动静了?
难不成罚也会偷懒的?
钟离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垃圾。”
本座今夜只不过是仙力分身而已,罚只能感应到真身。
啧,垃圾道儿这都不知道,果真是垃圾。
一座白雪山的半山腰上一抹身影不断向上攀爬。
“还差一点,一点。”少年整张脸煞白,嘴唇青紫,全是死皮,眉眼皆是冰霜,睫毛结了一层薄冰,微微颤抖。
双手已是冻的红肿,紧紧攥着突出来的块石头,穿着厚重的衣裳,脚踩着岩石,稍稍用力,往上爬去。
“差一点。”
他一定可以的。
黑夜中风雪交加,呼声漫。
这时,脚底下的岩石突然松了,少年攥着石头的手紧了紧,下半身悬空,冻的没有知觉得脚心翼翼的往两旁探去。
期间白雪落下,散在他的脸颊,不过一会儿便融化成水,顺着衣襟流入脖颈处,一阵冰凉。
咔
手上的岩石忽然松了几分,少年瞳孔骤缩,还未来得及抓住其他岩石,整个人突然往下坠落,碰撞在岩石壁上,向下滚落。
少年闭了闭眼,嘴角流出丝丝鲜血,气息虚弱,无力再睁眸,耳畔熟悉清冷的嗓音响起,那张绝色淡然的容颜浮现在眼前。
家伙,叫什么?
白,乖一点。
砰少年滚落至山脚下,撞上了一棵百年老树。
树丫上的白雪散落,全部覆盖在少年身上,远远看去,并无异样,好似只是一堆白雪。
家伙,以后有我。
不知过了多久,白雪下露出了一只鲜血淋漓的手,微微颤了颤。
洁白的白雪上沾染零点猩红,犹如绽放的鲜艳梅花,格外显眼。
随后少年佛开脸上冰凉的白雪,一张毫无血色,冻的好似白纸般的脸,睫毛微颤,嘴角浅勾,眼里满是眷恋,低声呢喃。
“姐,我明白你的感受了。”
真的好冷。
姐十年寒凉,又是如何过来的呢。
“姐,怎么还没睡呀?”
孟河起身来到院子里,打算去前院喝点水,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乍然抬头看见屋顶的白影,吓得差点叫出声。
稳了稳心神,才发现那是自家姐。
钟离抬眸望着,一动不动,眼里透着几分怅然。
本座想家伙了。
这两日总是会听见家伙的声音。
这般想着,钟离也了出来,低声道:“想家伙了。”
孟河眼里划过一抹诧异,随之而来的是笑意,“姐既然想慕白了,为何不去找他呢?”
心里好似一只蝴蝶飞来飞去,恨不得赶紧去告诉忘川她们,姐终于开窍了。
世间奇迹啊。
果真还是需要让姐习惯慕白的存在。
这样才能让姐觉得不习惯。
钟离心里叹息,本座也想,只是不知家伙去了哪方边境。
如今又是否找到那个旧识?
而那个旧识又有没有将身世告知于他,若是家伙知道了,会不会怀疑她。
垃圾道儿,在不在?
道立马警惕,不在。
钟离自动忽略它的话,家伙现在在何处?
不知道。
钟离面无表情,臭剑,上。
别别别,我还不行嘛,道立马投降,要是那臭剑真的来了,那就不消停了。
它这一看,可不得了哦。
大大大神,臭孩他去至寒之地干什么?
闻言,钟离脸色一沉,至寒之地?
谁让他去至寒之地的。
道呜呜:臭孩好可怜啊,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快要死了。
钟离腾地站起身,心里有些慌乱,捏了捏拳头,沉声道:“位置。”
在轩辕王朝的东北边境,那里有一个至寒之地,孩现在就躺在山脚下,而且受了伤,好像很严重。
钟离面色紧绷,闭嘴。
垃圾道,早不与本座,若是家伙有事,本座劈了你。
道:???
我只负责监视大神啊。
钟离垂眸看向院子里的孟河,“你们留在轩辕,万事不可轻举妄动,待我回来再议。”
孟河仰着头看她,傻愣愣的点零头,刚想问她怎么突然这么紧张,“姐”
钟离脚尖轻点,从屋檐上掠去,不过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了。
孟河嘟了嘟嘴,“这一个两个的都不辞而别,也不知道姐去哪里。”
轰隆隆
竹林外,一道闪电劈在竹子上,成了两瓣。
垃圾道。钟离周身萦绕着淡色金光,神色冰冷,快速穿梭在竹林郑
轰!
电闪雷鸣,震耳欲聋,闪电降落在与钟离近在咫尺的地方。
钟离舌尖抵林面颊,抬眸望了眼,“臭剑,去。”
她现在没时间和道对抗,救家伙要紧。
咻
体内一缕白雾冲向乌云密布的空,缓缓幻成一柄银白色的剑。
闪电紧追不舍,好几次与钟离擦肩而过,衣摆烧灼散发出焦糊味。
“滚。”钟离冷冷抬眸,那一瞬间气势睥睨,不可一世。
仙剑忙上前为她阻挡罚,它能感受到主人现在的焦急和怒火。
色将近蒙蒙亮,一层雾雨朦胧,白雪皑皑,山顶尖尖,远远望去浩荡震撼,是一个不可能达到的高度。
钟离衣袖一挥,山脚下的白雪瞬间消融,凤眸里带着不自知的焦急担忧,在看到树底下的黑色人影时,瞳孔骤缩。
“白!”
钟离飞速掠去,拨开寒慕白身上的白雪,摸了摸他冰凉的脸颊,手指微微颤抖,嗓音哽涩,“家伙。”
寒慕白双眸紧闭,呼吸微弱,脸颊白如雪,嘴唇青紫毫无血色,身上黑袍染成深紫色,飘散着血腥味,手掌已是血肉模糊,若不是微微起伏的胸廓,或许会以为这是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