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倾欣来到阴魂冢,此处为峰峦山,这里的地形复杂多变,诡异的很,所有的兵团都在这里安营扎寨。唯一不同的是这里每个地方都划分开来,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组长。每月都会有缠斗会,输了的一方则全部受罚。这也是阴魂冢能在五年内成为顶尖杀手兵团的原因之一。
骆倾欣只是看了看,并没有做出评价,当天就回了家,她飞书给了灿,接到飞书的灿带着玢儿就回到了倾欣阁,骆倾欣把玩着桌上的蛐蛐儿,晒着阳光说道:“你们两人今日开始去阴魂冢!记住你们要在管理的同时自己也要进步!还有我这里给你们信号弹,若有事我会在峰峦口发出信号!”灿呆了。阴魂冢可是杀人不见踪迹的兵团,可想而知主子的手段。灿拿着骆倾欣的信封来到了阴魂冢,绝言在床上听说此事,奈何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挑了筋没有一两年恐怕也好不了。
骆倾欣依旧在小肆鱼楼打发着闲暇的时光,这次她没有坐在雅间,而是对门而坐。翻了翻客人留下的俗语陈词,倒也颇有一些意思。她拿下一篇书。正准备起草,听闻略有熟悉的声音,骆倾欣抬头,这不正是宫宴那天的白易然么!骆倾欣还没说话,白易然早已挥了挥手生怕骆倾欣看不见。白易然走到骆倾欣旁边坐在了凳子上,毫不客气的拿着桌上的茶杯给自己添水:“你不是那天取消婚约的骆家大小姐么!你也来吃火锅啊!?”骆倾欣礼貌性的回答是,再无下文。月邬端着火锅上来,骆倾欣拿着筷子就开始吃了起来。吃到一半,骆倾欣问道:“白世子听说你母亲是我娘的好友,不知什么时候有空可以去拜访一下?”白易然夹着的肉掉在了碗里:“咳,随时都可以啊。不过这几天我娘去了仙女庙,跟我说祈福。”骆倾欣喝了口茶,眯着眼“看来她知道什么。”骆倾欣笑了笑:“这样。那什么时候回来?”白易然眼睛冒着星星:“好像是后天午时到。说是正好我爹回来一起吃饭。”骆倾欣夹着白菜调笑道:“你爹娘的感情真好。”白易然得意道:“那是自然,他们是患难夫妻!当初若不是我娘将我满身是伤的爹藏起来,一起逃难,哪里有现在这种日子。”白易然好奇问道:“你娘呢?我从未听见你提起你的娘亲。”骆倾欣用着凄冷的声线淡然的说道:“我娘在我八岁那年就死了!”白易然顿了顿连忙道了歉,骆倾欣只是聊天一般轻描淡写说着无事。
这顿饭可想而知白易然吃的有多不爽利。骆倾欣正准备去怡翠阁时,白易然却没有离开,而是叫住了骆倾欣:“骆家大小姐,你什么时候有空闲,我想请你听戏。”骆倾欣笑笑:“不必了,以后叫我倾欣就好。我一会儿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骆倾欣消失在了白易然的视线。她来到了怡翠阁的后门,刚进门就看见四五个男子在台下嚷着,着实让人心烦。钱妈妈走到台下好说歹说就是不肯罢休。骆倾欣走到台上,朝着钱妈妈使了个眼神,钱妈妈看见骆倾欣便退了下去。骆倾欣在台上问道:“这几位公子是对怡翠阁有什么不满么?”为首的男子叫嚣拍打着桌子说道:“你们这什么节目?看也看不懂,还都给灯灭了,节目就算了,居然还抵抗不想陪客!我就看看是谁那么大胆子不给我们接客的!”骆倾欣叫人般起一张凳子,她自顾自坐在台上。翘着二郎腿说道:“这位公子,来到花楼,她们不接客,确实是她们的不对,但是这事儿我还是要整明白!”骆倾欣叫来钱荷:“钱妈妈,怎么回事?你先说说?”钱荷看着骆倾欣说道:“这位公子非要新进的姑娘陪客,这姑娘说了只卖艺,自然就不能陪客,奴家让他重新找一位,他就死磕着,赖着。这不骂起来了!”骆倾欣挑眉哦了一声,转头问道:“这位公子,钱妈妈说的可属实?”为首男子摆摆手说道:“是,说的都对,但是来到花楼的女子哪有不卖身的!老子有的是钱!一晚上而已,老子带着兄弟过来就是为了寻欢作乐的!”骆倾欣噗嗤一笑:“这位公子可有意思,你这话也太勉强了些!一个男子应当尊重女子!同样是人,没有什么高下,不过是投了个好娘胎!人家说了卖艺,那就只能是卖艺!来到一个地方就要守一方的规矩,这个道理,你爹娘没跟你说?”为首男子骂娘着要上台拉起骆倾欣,突然骆倾欣手一紧,男子疼的哭天喊地。拎着男子的手,看着台下大声说道:“在场的每一位我想都是为了图个快乐,何必在这里自找没趣!大家都是明白人,但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我觉得在做每一位都能尊重每个人的意见!当然,若是有任何问题。可以向钱妈妈反映,自然会有人处理!”骆倾欣叫来钱荷:“钱妈妈找人给他们扔出去,以后所有的楼妓都不准他们这几个人进门一步!”
台下的人看着戏,纷纷鼓掌。议云道:“这种人啊活该,仗着自己的姐姐是兰贵妃就为非作歹!”
“可不是,早就看不顺眼了!”
“听说这兰贵妃在后宫里除了碧贵妃以外就是最得宠的了”
“不过听说她十几年前牵扯到了相府的命案,可惜因为她的身份,没人敢管到底,当时有一位叫季疏成的刺史原本不该他管。但是他说必须管还要管到底!结果就在真相浮出水面时,季疏成季大人被杀了!”
骆倾欣站起身:“好了,这件事大家全当看个戏,图个乐!钱妈妈,该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骆倾欣对着钱妈妈说道:“以后门口放个意见箱,有什么问题写下来放进去。我会看!记得跟颖芬楼说一声。”
骆倾欣仔细算了算,入秋便是过了半年,这半年里把生意做火了,赚的银子更是足够别人家养一辈子的。
今日就跟往常一样,看着风景,骆倾欣来到一个木匠铺,仔细看了看摆出的木器,边角缝,材质一点也没落下。骆倾欣叫来了铁匠:“师傅,你能帮我把这个东西打出来么?用最好的材质!”老李头看着图案上的东西。眼睛一亮:“客人,这是哪儿来的?”只见图案上是一把弓弩,精妙的是它的小巧不仅能增加它的速度还能增加它的攻击性。骆倾欣打趣儿道:“这是无聊的时候随意画的,画着就画出来这个东西,想着打出来应该会很好看,又看您的木工了得,摆出来的木器在做工也是数一数二的。所以想着找您帮我做出来。”老李头挠挠头:“可以是可以。问题是这东西几乎没见过,按照图纸做恐怕要费时些。”骆倾欣将图纸递过去:“没事,不着急。就是打出来玩儿的。”老李头拿过图纸:“客人,一个月后过来取吧!”
拜别了老李头,骆倾欣刚要往回走,却被一行人拦住。仔细一看原来是在怡翠阁闹事的男子,带着十五六个打手挡住了去路。男子站在打手身后,色眯眯的看着女装的骆倾欣说道:“原来是个美人儿,我说那天说话不像是男人的声音。只要你乖乖从了我,我就叫他们撤,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大爷我很慈悲!”骆倾欣二话没说,飞出银针就趁着他张口之际扎向他的舌头。骆倾欣拍拍手:“哼,就凭你?还是先去看看你的舌头吧!”男子跳脚,手一挥,打手围住了骆倾欣,可谁知骆倾欣撒了一把豆扔在了地上。接着掏出胡椒面往外洒,众人全部倒地打着喷嚏。
在东南角看戏的霍铭哈哈大笑,用手抹着泪:“辰弟,这就是你看上的女人?也忒有意思了。哪天你不要了就跟我说,我要哈。”南启辰一听这话,浑身就散发着冷气。霍铭抽搐着嘴角,偷偷退了几步。毕竟南启辰生气起来他也不敢惹。
转而看着骆倾欣那边,却是把男子舌头上的银针取出,然后毫无防备的射进他的咽喉,银针只露出了个小尾巴在外面。骆倾欣取出银针,用他的衣角擦了擦:“还在这里惹祸,赶紧去看大夫吧。小心以后吃不下饭,还变成了哑巴!听说你的姐姐是宫里的宠儿,叫什么来着,兰贵妃?回去告诉你的姐姐,这事儿我随时恭候!”南启辰从酒馆出来,和骆倾欣打了个照面儿。南启辰直言打的好,骆倾欣扶了扶额头:“你早就在看着了吧!我知道你在附近,没事儿就爱跟着我,还不露面。刚刚那么危险干啥不下来?还在楼上看戏!”南启辰如沐春风的笑容。配上无辜的语气说道:“我觉得楚兄可以一人解决,多一个人岂不是越帮越乱。”骆倾欣无语。
南启辰摇着折扇轻声说着:“要不要进去喝杯茶?”骆倾欣挪了几步说道:“走吧。”刚上楼就看见一个男子坐在位子上。骆倾欣瞄了几眼并没有在意,指着霍铭看向南启辰说道:“这是你朋友?”南启辰点点头。骆倾欣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喝起了茶。霍铭看着这个不理会自己的女子,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没有存在感了。
骆倾欣把玩着茶杯问道:“事情前几天就解决了吧?”南启辰拿起茶壶给骆倾欣添了茶轻声嗯了一句。骆倾欣一饮而尽,哈了一口气说道:“还真是什么事都难不倒你。”南启辰浅尝茶水,轻放在红木桌上:“你也不错,短短半年就把杀人不见影子的阴魂冢拿下。”霍铭突然咯噔一下,花生噎在了喉咙里,出不来下不去,脸涨通红。骆倾欣摇摇头。放下茶杯拿起筷子找准喉咙的位置飞了过去,霍铭这才吐了出来,急忙喝了一口水:“厉害啊,阴魂冢是个什么地方,你都能收服了!”骆倾欣拿着筷子吃起了蜜饯,面无表情的说着:“你也挺厉害的,连花生都打不过。”南启辰看着骆倾欣无奈的表情,宠溺的笑了笑:“估计是被你吓到了。”
骆倾欣站起身斜睨着看南启辰:“走吧,去小肆鱼楼!”霍铭急忙打断到:“欸,这里不也好聊天嘛,跑去那儿做什么。”骆倾欣冷冷回了一句:“我有私事要跟辰兄商量,虽然不是很介意你跟过来听,但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隔墙有耳。再说这位仁兄怕是也没有听人家私事的兴趣吧?”霍铭愕然。眼睁睁看着南启辰跟着骆倾欣走,走之前还给他一个“我赢了”的微笑。
来到了小肆鱼楼的雅间,骆倾欣直接明了的说道:“你是王爷,应当知道十几年前我娘赵修蓉的死因吧?”南启辰一顿:“知道些,但不多。”骆倾欣食指敲着桌子说道:“说说吧。”南启辰放低眼睑,眼神里似乎都在回想着以前的消息:“兰贵妃并不是左州知府孙毅的女儿,而是在半路捡到的。他们都待她极为严苛,十几年前你娘亲赵修蓉为了娘家的不白之冤得罪了孙毅,孙毅便暗中找人将你娘诋毁不堪,本来相爷就不待见你娘,只不过是为了堵住别人的悠悠众口而娶得她。所以后来导致你娘悬梁自尽。”
骆倾欣皱着眉:“为何娶我娘能堵住悠悠众口?”南启辰说道:“相爷之前是一个村上,考不进秀才的人,后来偶遇你的娘亲,你娘亲是赵家唯一的女儿,你娘亲和相爷一见如故,因此时不时总会在偶遇的地方见面。暗生情愫。你外公赵法之那会儿是宫里的红人。因为他的聪慧才智而兼管着文武,当初若不是你外公恐怕这南洛国早已灭亡。”
骆倾欣将茶杯碰在唇边轻饮一口:“左州知府孙毅,兰贵妃,看来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聊到了晚上两人顺带吃了点火锅暖暖身这才分开,各回各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