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骆倾欣的提醒加威胁下,霍光影确实安分守己了将近两个月,每七天来一次的骆倾欣看着可特依琳的变化让人心疼,她每回到霍府总会带些好吃的给可特琳,并且及时为她把脉查看她的身体状况。
在骆倾欣无微不至的调理下,将近三个月的时间,脸上的肉也多了一些,看起来肉嘟嘟的,极为可爱。霍铭更是每天抱着她粉红的脸颊亲了又亲,爱不释手。
这天南启辰找来了骆倾欣逛街市,两人毫无形象的逛着大街,从南边到北边,由东边到西边,期间还勘察了手上小部分的产业变化。
两人逛累了就在附近的凉亭内坐了下来,歇了歇脚。骆倾欣捶着酸软的腿看着凉亭下水池的涟漪。
南启辰强制性的将骆倾欣捶腿的手放开,然后把她的腿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手上的动作温柔又和煦,捏腿的力度也适中。
太阳照的人很舒服,就在骆倾欣打着瞌睡,小鸡啄米的头点一点的时候,南启辰附在骆倾欣的耳边说道:“你可知上一次去霍府你自称是谁么?”骆倾欣迷迷糊糊的,她眯着眼迷迷糊糊的问道:“我说什么了?”南启辰轻声道:“你自称本王妃。”
骆倾欣本来在打盹儿的头突然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一般不晃了,她没预警的站起身,没成想撞到南启辰的下巴。她摸着自己被撞的脑袋,一脸担忧道:“你没事吧?”南启辰摇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疑惑问道:“怎么站起来了?不是困了么?”骆倾欣茫然的摇头:“本来困,现在不困了。我当时在霍府确实说自己是王妃?”南启辰无奈的摇头轻笑:“我说你怎么不困了呢,你本来就是我王妃,这没什么啊,你在外面就应该宣誓自己的主动权!”
骆倾欣无语,随后她对南启辰说道:“我突然想起来有个事儿问你,为什么霍铭是王爷,而霍光影就只是个老爷?这个分位有些尴尬啊!”
南启辰站起身将骆倾欣拉在了自己的身边,然后接着坐在凳子上,他缓缓而出:“其实这件事要追溯到我皇兄掌权那时候,霍铭那会儿比我小三岁,当时表面虽然是皇兄在掌权,其实,背地里真正有权利的人并不是他,而是向王府,向权!他肆意虐杀百姓,生灵涂炭。那时的皇兄根本没有有用的亲信,也没有权利支配,只有霍铭和我们几个兄弟。霍铭的娘亲很美,于是被向权看上。他母亲不愿便在家自尽。霍铭恨极了向权,小小年纪的他在外闯出了一片天,后来被皇兄召回希望他助自己一臂之力。后来霍铭和我们几个人加上霍铭在江湖的势力,这才慢慢剿灭向权一行人的权势。最后霍铭被封王爷,霍光影没能成为王爷的原因就是他当时并没有支持霍铭的剿灭行动,但他没有被杀的原因也很简单,他也没有帮助向权任何要求。所以霍光影在地位上并不如霍铭,他只不过是因为霍铭的父亲罢了。除了这一层没别的了。”
骆倾欣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他就更没有什么资格和理由让霍铭去再次娶亲了。”南启辰叹了口气说道:“也许霍光影想成为第二个向权吧!”
两人说了半宿的话,这才从凉亭走了出去。
而另一边的霍光影见骆倾欣每次来都没有特别的刁难,他的噗通的心才安定下来。他觉得骆倾欣后面根本没说什么,胆子又开始大了起来。这日开始犯起浑来,他暗中派人去买了藏红花,开始偷偷吩咐人少剂量的放入可特依琳的饭食里。但只要是骆倾欣来看可特依琳的时间里,他就会收起藏红花以免被查出。
就这样,藏红花也就不知不觉吃完了一半。这天可特依琳发觉肚子有些不舒服,霍铭也就一直陪在了身边不曾离开半步。自从怀孕之后,每日都犯困,天天都会睡上一下午的时间才舒坦些。今日也不例外,可一觉醒来她突然觉得床上潮湿不已,可特依琳疑惑地掀开被子一看。她吓得浑身冒汗,赶忙叫霍铭来看看,霍铭端着一盆水,还没到房间就听见可特依琳叫他的声音,可特依琳着急的对霍铭说道:“铭,这……为什么我会流血?”霍铭听到流血两个字,顾不上手中的水盆,立刻跑向可特依琳的身边。
看着一滩还未干的血渍,霍铭的心也是焦急如焚,但他还是连忙先将可特依琳安抚好,不论发生什么,他总是记得骆倾欣对他说过的一句话:遇到事情,不要过分担忧,尤其是你,你若是担忧不止,对依琳更是一种负担。如果你真的在意她,就先稳定她的情绪,怀孕期间若是情绪变化太快很容易导致流产,或者严重的一尸两命!霍铭我要在这里提醒你!注意照顾依琳的同时也要照顾好自己!
霍铭差人换了干净的被褥,他用毛巾擦了擦可特依琳的泪痕,然后抚了抚她的脸说道:“别担心,我马上就找人叫嫂子来看看!”可特依琳听到骆倾欣要来,心里好受了些的点点头,她靠在霍铭的胸膛说道:“嗯,我相信我们的孩子没那么弱!”
骆倾欣收到可特依琳出事的消息,她根本没时间来得及整理自己的仪容,迅速拿出自己的东西就骑上马飞奔来到了霍府。她就连坐马车都嫌慢。
骆倾欣快步来到了府门口,霍光影刚好经过看见了她,并朝他行了个礼。骆倾欣忙着去看可特依琳,根本没看见霍光影那得逞的眼神。
刚进屋子就看见可特依琳的脸色苍白,额头是汗。虽然有霍铭的陪伴,但心情终究是系在了肚子里的孩子身上。心里的紧张感一直未消散,直到看见骆倾欣气喘吁吁的到了屋门口才将那紧张感减去分毫。
骆倾欣放下手中的东西,她赶忙三步并两步的走到床边给可特依琳把起脉来,刚按在脉上没一会儿,骆倾欣抬头看向霍铭,她皱着眉头问道:“这十几天她吃了什么?”霍铭粗略的想了想说道:“就是些瓜果蔬菜,肉类,吃的很平常。但是她最爱的还是醋。每次吃饭都要用醋泡一点儿才行。”
骆倾欣收起依琳的手腕,用被子盖好,她继续问着霍铭:“依琳最近的伙食是谁做的?”霍铭接话道:“就是霍府的厨房管事。”骆倾欣低头对可特依琳说道:“最近吃饭时有没有发现饭食有些不一样?”可特依琳仔细想了一想说道:“有六天会觉得那个菜里有些许的香气。吃着也好吃,或许他们是换了种不一样的香料吧!”
骆倾欣瞬间抓住重点:“你说香气?”可特依琳点点头:“是的。吃的时候感觉特别开胃。”骆倾欣对可特依琳说道:“你先休息,这件事,我和霍铭处理!不用担心。谁也不准动我身边的人!”
可特依琳看着骆倾欣,觉得自己很幸福,有霍铭的疼爱,还有骆倾欣的关心。这些在北疆是从来没有感受到的温暖。
可特依琳就在骆倾欣转身时,她抓住骆倾欣的手腕说道:“你们一定要小心!”霍铭点点头,笑着对可特依琳说道:“放心吧,夫人。我一定会照顾好嫂子的。”
骆倾欣坐在她的床前说道:“傻姑娘,放心!欣姐姐可不是随便被人拿捏的软柿子。你呀一定要记得当初我们是怎么相遇的。这样你就能放心不少啦!”
骆倾欣站起身,她啪的一下打在霍铭的肩膀:“你叫我嫂子?”霍铭迷茫的点点头:“是啊,嫂子和启辰不就是夫妻嘛,启辰算我的南兄,你当然是嫂子啦!”骆倾欣又搭起另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说道:“不听你胡说八道了,我马上先写一副安胎的药给你。记住一定要你亲自买,亲手熬!”霍铭急忙问道:“那嫂子那边就你一个人成么?”骆倾欣笑了笑:“放心!”
霍铭那些药方正准备离开时,可特依琳叫住了霍铭:“铭,你先去找一下南王爷,让他赶紧来霍府,我怕欣姐姐她受欺负!”霍铭点点头:“嗯,和我想的一样,我先给你的药方抓了,顺道给南启辰捎个信儿。”
另一边,骆倾欣早就已经坐在了中堂之上,她的眼神满是鄙夷的看着霍光影问道:“霍老爷,还记得之前我怎么说过的话么?这才几天,你就按捺不住了?”
霍光影一脸无辜道:“老夫不知道王妃是什么意思。”骆倾欣笑了笑,接着对霍光影说道:“害了人还假装不知情,倒是从容的很啊。”
骆倾欣喝了一口下人倒来的一杯茶润了润嘴唇,继续道:“霍老爷,本王妃问问你,北疆公主在你府邸险些丧命,这件事你怎么看?”霍光影卑躬道:“老夫以为……”
话还没说完,骆倾欣就将茶杯扔在了地上,碎成了渣:“本王妃是王妃,而你只是平民,有什么资格自称老夫?”霍光影暗自吞了吞口水:“老臣以为这是有婢女嫉妒公主的幸福,这才弄了一出假意让公主丧命的消息。”骆倾欣挑眉,她没搭话,而是和底下的婢女说道:“再给本妃沏两杯茶!”
婢女深知王妃的身份是霍光影都不能得罪的,她赶忙小跑去泡了茶。骆倾欣接着刚刚的话茬说道:“霍老爷刚刚说是有婢女嫉妒?听说公主的这次事件是饭食吃的不对味道呢。”霍光影正准备说话时,骆倾欣就先对另一边的婢女说道:“去将厨房接触公主膳食的丫鬟婆子都给本王妃叫出来!本王妃到是要亲自看看什么人敢在南洛国行伤天害理之事!”
霍光影这时阻止道:“王妃,你虽未王妃,倒是你没有权利管个人府宅的家事!”
“哦?是这样么?”骆倾欣这句话不仅带着不屑还带着王妃独有的气息。
“霍老爷,你怕是没有搞清楚状况,我最后告诉你一声,她可特依琳不仅是你儿媳妇,也是北疆国的大公主,她出了事那就是整个国家的事情。你以为你担得起这个责任么?”霍光影一再的只想着如何得到权利,他即使考虑到这一点也依然会出手。
霍光影淡定回道:“她嫁给我的儿子,终归就与她本家毫无干系了,这件事老夫能处理!”
骆倾欣欲说什么时,大门口突然有个声音说道:“哦?不知霍老爷准备如何处理啊?”
南启辰说完这一句后,就慢慢走向了骆倾欣的身旁,他笑脸相迎却心有衡量。
霍光影对南启辰鞠躬说道:“回王爷的话,老臣以为这不过是家长里短的小事罢了,还是不宜惊动皇上。”南启辰轻笑出声:“家长里短的小事?你胆子可真大,难道这句话可是将皇上和国法全部都没看在眼里?”霍光影哆嗦的一下跪在地说道:“是老臣话语有误,还请赎罪!”
南启辰搂着骆倾欣的腰,一副恩爱有加的样子,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霍光影:“哦?是么?那你之前那句小事从何而来?莫不是无稽之谈?若是真如你所说只不过是口误,本王可以原谅你,倒是皇上以及国法能不能原谅你,那就很难说了!”
霍光影丝毫不退避,而是直接说道:“大公主的确是北疆皇帝的女儿,可她嫁入我们霍家门,哪怕她是可特依琳,前面也得加个霍姓!”
骆倾欣摇摇头,叹了口气,她对冥顽不灵的霍光影无奈的说道:“本来本妃想给你留点面子,奈何你不愿意要这个脸,这么跟你说吧,你儿子是随你姓,可他是个王爷,而你,什么也不是,你只不过是一个倚老卖老,靠着你儿子霍铭的身份在这里,在南洛国作威作福。这些我从来都没听霍铭管过你,也没听说和你分家。你也不想想,那是你孙儿,更是你儿子的子女!若是你伤了一根毫毛,你觉得你还能在南洛国活下来么?”
霍光影双瞳开始收缩,他的手掌心渐渐出现了汗渍。他跪在地下发誓说道:“老臣绝无害人之心,虽说老臣想让霍铭再交替让他再成婚,他不同意那老臣也不会打孩子的主意啊!”
南启辰看也没看霍光影的模样,他给骆倾欣整理好裙摆,漫不经心的说道:“如此这样最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