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两天的时间来到了龙跃楼,骆倾欣顾不得全身的大汗淋漓,立刻拿着手上的银针和药物去龙跃楼主卧。刚打开门就看见床上躺着的南启辰,衣服已经是换下过的样子,眼睛紧闭,就连她最喜欢的细长的双睫也不再闪动。
他的眉头紧皱不曾松开,双唇更是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苍白而又无力。骆倾欣拿出腰间的银针并且对殇十一说道:“这里有没有热水?”殇十一回道:“回主子,这里烧热水会很慢,但是有一处小潭,那里的水是滚烫的。”骆倾欣站起身对殇十一说道:“快,带我们过去。”
没一会儿,三人来到了小潭的附近,殇十一将南启辰放入水中以后,骆倾欣吩咐道:“去潭外守着。三柱香时间,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
待殇十一出去以后,骆倾欣脱去南启辰的衣物,那毒箭只离心脏十厘米,若是再偏移一点,怕是回天乏术。骆倾欣将银针慢慢灸到各个穴位,之后又把脉。就这样一边把脉,一边灸针。这么个动作一直持续到了半盏茶的时间,直到嘴里冒出淡紫色的血迹出来。
这时骆倾欣见状,立刻用月影匕首在他的手腕上各划一刀,骆倾欣看着手腕中流出来的血,她心中突然有一个想法,于是拿出一个小小的空试管接入了一点点蓝色的血迹,接着她立刻用金疮药洒在划伤的地方止血。
做完这一切,骆倾欣对潭外的殇十一说道:“十一,你去外面药店拿些药,方子给你了。”殇十一听完急忙去集市王爷名下的药方抓了药。没一会儿药就到了,骆倾欣接过药方说道:“让我来吧。你继续在潭外守着。”
骆倾欣将所有的药材放在一起熬成一碗汤的模样,最后再放了点防化丸的药粉在里面搅了搅。这才将汤药递到了南启辰的嘴边,奈何他一直紧闭着嘴唇没有喝下去的意思。骆倾欣只得自己猛地一口倒入嘴中将药水慢慢缓入他的口中。直到喝完骆倾欣才离开他的唇瓣,她看着南启辰的苍白的脸,更是心疼。
她轻轻将他放在温泉的一旁倚靠着说道:“你放心,这个人我一定会逮出来给你解气。”说着,她就在温泉中放入几样花花绿绿的草药。骆倾欣看着他说道:“你就在这先泡着,等你醒来就都结束了。”
做完这一切,她起身来到了潭外,骆倾欣看着殇十一问道:“最近除了你还有谁接近过王爷?”殇十一皱着眉头想了想:“回夫人的话前两天只有十七和十九,以及我在议事棚议事,之后便再无一人接近王爷。”
骆倾欣嗯了一声继续问道:“两人正在执行什么任务?”十一连忙回道:“按计划,十七以刺杀为名将王爷逼迫到群羡山,十九则是应王爷的话在江湖上接大小事。”骆倾欣点头:“知道了。你就在这里照看着王爷,每过半时辰就去潭中看一下王爷的气血是否有所好转。”十一点头。
骆倾欣背着手看着天空,乌压压的黑云竟然是如此的应景,她叹了一口气:“终究是躲不过。”十一不懂骆倾欣说的什么意思,骆倾欣回到了议事棚,她召集了森海的精锐:“你们一人去搜寻一下十七的每一条路线,一人去散播就说王爷旧疾难治,又添新伤,毒亦不好解,已经病入膏肓了。”
两人接收到命令,一刻不得停留。骆倾欣看着玢儿说道:“玢儿,你去厨房看看伙食,最主要看看是哪些人在的厨房,谁是生脸。还有食材的安全,一定要注意。”玢儿转头就奔去了厨房。骆倾欣在议事棚就这样足足等了一天,直到晚上入夜,两人才回来。其中一个人赶忙说道:“主子,这个十七的路线有问题。”骆倾欣来了兴趣问道:“说说?”
他回道:“穿越群羡山时必定会经过一个小镇,按理来说他不应该在那里停留,但是他居然在那里停留了十日之久,并且十日之中有七日是在一个客栈里约见一名男子。男子的穿着看起来不是南洛国的人。”
骆倾欣喝了一口茶,又看向另一个人问道:“怎么样了?”那人回道:“所以的一切都打点好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王爷病重的消息。”骆倾欣对两人说道:“好,辛苦了,你们去吧。”
两人得令便离开了,骆倾欣这时叫上十二说道:“十二,你现在若是没事,帮我去盯住十七,小心不要打草惊蛇。还有顺便乔装一下去客栈问一下,那七日十七都与谁私交。”
晚上,玢儿在房里压低声音对骆倾欣说道:“主子,怕是厨房也有问题。那眼生的拾柴女子脚步漂浮,虽然说在龙跃楼会武功不假,但是我试探了一下,那女子的武功怕是上上乘了。”骆倾欣放下手中的银簪问道:“可问了叫什么名字?”玢儿回道:“她是说叫露文。”骆倾欣打了个呵欠:“明日我们就去厨房看一看。”
第二日,骆倾欣并没有带玢儿在身边,对于龙跃楼的小厨房来说她就是陌生人,今日的她穿着下人的衣服,低下头用余光看着看着烧火拾柴的露文。她立刻上去就抓住她的衣袖。一脸可怜的模样说道:“这位姐姐,请问我能帮你做什么吗?”露文一把推开骆倾欣说道:“我不是这里的主事,你去找那边那个挑食材的老妈子吧。”
骆倾欣故作蔫吧的样子找到了主事,主事嬷嬷看着骆倾欣,然后嗤之以鼻道:“呵就你这种货色的,还配去勾搭我们楼主?告诉你吧,我们楼主可是有主儿的人,人家比你好看,比你厉害。听说啊,所有人的疟疾都是她医好的。你也不照照镜子,你算哪根葱。”
这仔细一瞧,骆倾欣为了盯人,故意将脸扮的奇丑无比。骆倾欣连忙弯腰点头说道:“都是小的,鬼迷心窍。这才被贬到这里的,还请主事嬷嬷多担待。”主事嬷嬷看着她倒是有些悔改之意也就没说什么,她指了指露文烧火的地方说道:“你就给烧火的丫头做下手吧,以后她拾柴你也跟着就是,她烧火你就将柴火劈了。”
就这样,骆倾欣成了露文的跟班,她捡柴的时候主动和露文聊天道:“文姐姐,你见过楼主么?”露文斥笑:“我怎么可能见过,我从一开始就学习不了武功,所以才被安排到后厨的。”骆倾欣笑笑的回道:“文姐姐,其实我也没见过楼主,不过是用了一个由头想从前面调到后面来而已。”露文疑问道:“为何不想在前面?前面做着杀手的任务,而且听说还可以将多的积分转换成银子,吃的穿的都好啊。”骆倾欣一手抱着柴火,一手的食指放在下巴,眼睛转了转说道:“你不知道,反正前面不好。我还是想在后面,清净。”
露文听完之后没有说话,继续捡着她的柴火,心中略有思忖。两人抱着柴火来到了厨房,砍柴烧火一气呵成。露文对骆倾欣说道:“你会劈柴么?”骆倾欣摇头:“前面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露文皱眉,心想着给她一个废物,什么都不会。虽然这么想着但是她也只能教骆倾欣了。
骆倾欣看着露文劈柴的手法以及刀法,甚至还有些剑气。骆倾欣微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切。露文转过头看着骆倾欣说道:“就是这样,看清楚了吧。”骆倾欣点点头,露文见她点头,于是拍了拍手上的灰说道:“既然会了,那我去生火了。”
露文走后,留下骆倾欣一个人在外面砍柴。骆倾欣蹲下身拿起一块木头看了看,切割面整齐光滑,骆倾欣轻轻将手划过切割面,发现连一根木刺都没有。怕是功力接近**成的人才会有如此的光滑面吧,
“你干什么呢,不干活了啊。”一名老妈子打断了她的思绪。骆倾欣讪讪一笑:“哦,我这捡柴火呢。”老妈子继续道:“还不快点,速度这么慢,到时候楼主还吃不吃饭了。骆倾欣谄媚一笑:“啊,是是是,嬷嬷教育的对,我马上就劈柴。”老妈子听着骆倾欣的话,心里舒坦了些,于是没有多留步。
没多久,骆倾欣就将劈好的柴火抱紧了厨房。几日的相处让骆倾欣开始有些怀疑露文的动机,直到今日的膳食出了问题,骆倾欣才确认她露文就是颗毒瘤,必须拔起。
今晚骆倾欣没有睡,而是站定在一颗离后厨荒院最近的松柏树上,她在静静地等着那个人的出现。果然丑时等到了一名男子,露文见来人立刻恭敬做辑,男子背着身,看不清他的模样。只是声音低沉,似有些夹杂一些愤怒。
露文回禀道:“主子,现在后厨已经开始慢慢在添加断肠散,再加上南启辰在之前已经中了主子的毒箭,早就已经是案板上的肉了。”男子没有回答,转而问道:“什么时候可以断气?”露文回道:“回禀主子,三月之内必”男子打断她话,有些薄怒道:“必须要在一月之内解决他。”
露文反驳道:“可是若是人死的太快,恐龙跃楼会有所猜忌。”男子怒哼一声,甩了下衣摆说道:“虽然说魏烬华的死对我来说是好事,但是南洛国居然将东黎国收入麾下,对我的一统大业很不理想。但是若将南洛国的遗腹子三王爷和南洛国名闻天下的骆倾欣以及霍铭这些人一起除掉,那对我来说是好事。”
露文回应道:“主子功成名就的时候就快到了。”男子撇过头说道:“加快你的速度。”说完,人便离开了,看也没有看后面的女子。
露文看人走远,也回到了屋内假意睡了会儿。第二日,骆倾欣以如厕的理由来到了议事棚。,没一会儿,十二就来到了议事棚交代着自己打听以及跟踪的事情。骆倾欣依旧是那一身粗布麻衣,她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十二带来的消息。
“主子,十二已经打听到了,十七之前在舒意客栈与一名男子交接着他之前知道的所有事宜,并且在那时那名男子已经将后面的开国府的位置给了他。”
骆倾欣轻笑:“可知那人穿的什么样子?”十二回道:“只知那男子穿着黑色绣着金线的外袍,并且袖口上微微绣着蛇翅龙,身形看着就像是武功不低于楼主的人。”骆倾欣喃喃自语道:“蛇翅龙。明日你去一趟白易然府中一趟就说是骆家相府长女交于他一件东西。让他去查一下,尽量快。”
骆倾欣画出蛇翅龙的模样给十二,快马加鞭的十二终于到了白易然的府门外并将东西交给了他。白易然问道:“这是哪里来的?”十二将发现这蛇翅龙的事情告诉了他。
白易然拉住准备回去的十二说道:“不用等了,这是之前东黎国的皇家信物。告诉你家主子,带有这种标志的不能留,一定要斩尽杀绝。”十二不懂,直接将原话带回了楼中。
骆倾欣收到消息后,直接对十二说:“你先下去。”骆倾欣来到小潭处看到了还在紧闭着双眼的南启辰,她的眼神更加坚定。她回神过来对十一说道:“你可知蛇翅龙?”殇十一皱眉:“主子哪里知晓的?”骆倾欣说道这件事情的前后,殇十一有些不解:“按理来说,蛇翅龙应该不会再现世的,因为它的出现势必会造成所有国家的灾难即将来临。”
骆倾欣听着思绪开始飘远,回想起前世似乎也是这样,因为一枚戒指,整个世界陷入恐慌。殇十一继续说道:“这蛇翅龙当初是东黎国的皇家信物,寓意则为争斗。早年出现过一次,那一次整个国家都快要陪葬。要不是云伽诀先辈用凤祁令镇压,恐怕是”
骆倾欣想起之前爷爷拿出凤祁令的那一年,所有的国家退避三舍,并且休战五十年。怕是那阵子就应该已经把蛇翅龙解决了。可多年后还是出来作祟,自己又来到这个奇怪的国家,人生都是冥冥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