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道被他们拖走了,客厅里一片狼藉,瓷器杯子碎了一地。
刘姨见没了声响,探出头被外面的场景吓了一跳。
这完全就是被强盗抢劫了一般。
她越过一地狼藉,走到容一与许爱的面前。
“小姐,夫人。我,我上面还有爸妈,下面还有儿子孙子,我......”刘姨没有把话讲完,可话里的意思却已明了。
容一扶起许爱,勉强扯出一个笑“没事,刘姨照顾我们这么多年辛苦您了,晚一点我会把工资打到您卡里。”
刘姨也不过是个年近六旬的老人,遇到这样的场面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她能理解。
刘姨点点头,鞠了个躬“夫人小姐,以后万事小心。”
容一点点头,扶着许爱到沙发上坐下。
许爱目光空洞,仿佛失了灵魂一般。
容一看着心里不是滋味,她拿出手机,找到鸭鸭的电话号码拨通
电话那头很快就接通了,电话里传来鸭鸭慵懒的声音
“有空要请我吃饭了吗?”
“来我家一趟吧,自己开车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到了我再和你讲。”
“好,我马上来。”
说完鸭鸭便挂了电话。
容一起身,走到厨房里倒了杯水,坐到许爱身旁
“妈妈,喝点水。一会儿我们去医院。”
许爱有些木讷的接过水,看向容一,手抚上她带着血印的小脸
“容一,妈妈好没用,保护不了你,还带来了那么多的麻烦。”
容段成将许爱保护的太好,以至于她过于的心软与懦弱。
容一抹了抹许爱的眼泪,扯出一个笑“是我当女儿的没有做好,爸爸在的时候从来不让您受这样的委屈,而我却做不到。”
许爱放下水杯,抱住容一,哽咽“是妈妈不好,是妈妈不好。”
容一轻抚许爱的背,两行清泪落下。
她也不过是刚满二十岁的孩子,前半生过的无风无雨,而这一年却像是把前十九年的风雨一次性落下来一般,几乎压垮她。
鸭鸭很快就到了,开了门,被满地的狼藉下了一跳。
她一眼瞥见坐在沙发上的许爱与容一,赶忙跑过去。
“一一,你怎么都是血?阿姨,这是怎么了?”
容一的脸上,手臂上,手上连带着浅色的家居服上都沾了血迹,原本红润泛着粉色的小脸,如今苍白的不像话。
“我没事,你帮我妈妈带医院去看一下。”容一费劲略带喘气的说道。
“那你呢?你现在也要马上去医院。”鸭鸭急了。
“我没事,你先带我妈妈去,我要去见一个人。”
许爱正欲说话,容一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妈,你先跟着鸭鸭去,我没事的,不用担心我。”
“那你手机拿好,妈妈在医院等你。”许爱摸了摸她的脸蛋,小心翼翼的叮嘱。
容一苍白的小脸上勉强扯出一个笑,点点头。
鸭鸭扶着许爱起身,两人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别墅。
容一起身瞥了一眼乱七八糟的地,走到厨房里,将脸上手上的血迹大致洗净。
踩着棉拖,一步一步费劲的走上楼。
楼梯拐角处,陈霜华抱着原原站在阴影里。
陈霜华泪流满面,哽咽出声“一一,舅妈对不起你。”
原原一抽一抽的喘气,显然刚哭过。
容一捏了捏原原的小脸蛋,转而看向陈霜华“没事,舅妈你就带着原原先住着吧。下面我会找人收拾的,桌子上的饭菜都被撒了,您先带原原出去吃午饭吧。”
容一费劲的讲完话便下楼了,她将方才妈妈没喝掉的水,一口喝尽。
她现在还有事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