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沉默了一分钟后,容一突然抬起头,面朝着常言朝的方向开口问道“许道的手是你让人砍的吗?”
“嗯。”男人没有任何犹豫的坦然承认了。
风轻云淡到似是砍双手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容一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当初她确实也有想过要砍许道的手,甚至已经做好了那个准备,但看着许道不顾一切的用玻璃杯刺伤自己晕倒时,她想想还是算了,毕竟原原还需要这个爸爸。
而从一开始见到常言朝,他一直都是冷面阎王的模样,只偶尔流露出来的温柔与对她的维护,几乎让她忘了他是常家小爷的身份,忘了处在这个位置上的人的心狠手辣。
想到刚刚对常言朝说话的态度,容一脊背一阵发凉,她真的是飘了敢用那种语气与常言朝说话。
沉默了许久,容一重新将脸贴近他胸膛,闷声说了句“谢谢。”
她还是安安分分的做他的小情人吧。
——
容一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她万般艰难的睁开千金般沉重的眼皮,摸到放在床头的手机,看了眼上面显示的时间五点三十整。
睡在一旁的常言朝也被这敲门声吵的不悦的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容一撑起身,轻搂住男人的绒绒的脑袋,小手一下一下轻抚着他的头发,有些无奈的对着房门的方向问道“什么事?”
“容小姐老爷让我叫您起床。”门外传来毫无感情似是机械般的女声。
还未等她出声,一直闭着眼睛的男人缓缓睁开眼,搂住她的肩膀拉进自己的怀里,极具危险性的发声“不起。”
容一愣神的看着他极具诱惑的眼睛,鬼使神差般的点了点头,待门外又传来一声‘容小姐’,她才回过神。
这个男人实在长得太妖孽了啊。
容一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对着房门喊道“现在才五点半,你跟爷爷说我要继续睡会儿,你们不要再来打扰我睡觉了。”
昨天晚上常言朝来的时候就已经凌晨一点了,睡着到现在才过去了四个多小时,就是在存心折磨她。
等了一会儿,门外没再传来声音,容一对着那张妖孽至极的脸轻声说道“我去锁下门。”不锁门她不放心,万一有人开进来,她无法想象会发生什么。
常言朝没有拦她,容一轻手轻脚的下了床,锁上门,又钻回被窝里接着睡觉。
等再醒来时,外面已经日上三竿了。
不出所料常言朝已没了身影。
容一迷迷糊糊的爬起身,洗了把脸,穿好衣服下了楼。
楼下除了佣人,没有老爷子的身影,容一没多问,默默地去吃了个早饭。
老爷子跟小一辈的都不怎么亲近,除了一年一次的家族聚会还有春节时偶尔会聚在一起以外,他们跟老爷子的联系都甚少。
容一对他没有太多感情,但却是敬畏的。
“前程哥哥呢?”容一轻声问道,用瓷勺舀起一小勺鲜粥,不紧不慢的喝着。
“容少爷已经走了。”一旁的女佣人开口答道。
容一听见这熟悉的声音,侧过脸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女佣人,开口道“明天别再五点半叫我起床了。”
女佣目光直视着前方,机械的低下头“好的,我会转达给老爷。”然后抬起头直视前方,目无焦距。
容一忍不住皱了皱眉,看了眼其他佣人,一如这个女佣人一般,目无焦距却站得笔直,像个机器人。
这些佣人的面孔,她都未见过,如往年一样,她每次来这里都会见到不一样的佣人,但他们每一批都有一个特点,机械的不像人。
她一直搞不懂,老爷子怎么总喜欢招这些毫无生气的人,还要一年换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