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处长的话让方林变了脸色，他哪里还不知道这事情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学校的李书记压根就不相信自己的判断和选择，在书记的心里或许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孩子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肖处长为难的对着方林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匆匆看了两眼便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别，急着朝另一边的教学楼赶去。

方林也没有太过失望，学校的很多领导并不是和他一样教师出身，他们大部分只是能看到眼前利益的商人，对于这些人来说，字没一撇的事情根部不值得他们费心关注。

张升站在方林的身后，默默看着转身走远的肖处长眼里的光芒微微一动，最终没说什么继续朝考场走去。

陆风高中的内定招生考试这次一共有五十个从各地选拔过来的考生。这些考生无一不是各个县区初中成绩数一数二的尖子生，像张升这样的什么奖项都没有，连成绩也在班里排不上号的考生还真是一个异类。

方林安排张升走进考场，进去的时候在他的身后轻声叮嘱着，“张升，我知道你的实力，好好发挥。”

内定招生考试按照高考的科目进行设置，张升选择的是理综加语数英总共六科。

考试一共三个小时，每个科目考试时间半个小时。

张升拿起笔便开始答题，每一道题几乎他都没有任何犹豫和考虑的时间，下笔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通过监控摄像机观察他们的几个老师不一会儿就注意到这个写试卷连草稿都不打的学生。

“方林，听说这是你专门从村里挖过来的孩子？”一个带着老花眼镜的白发老人扶了扶鼻梁上面的金丝眼睛，神情严肃的问道。

“黄老，是啊，我是看一档明星综艺节目里发现这孩子的，觉得挺有潜力的，要是留在那个连高中都没有的村寨里放牛可惜了……”方林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恭敬，虽然他如今是陆风中学的常务校长，但是这个佝偻着背脊，站在他前面问话的老人可是曾经他的老师，陆风中学乃至整个海盐市教育界都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特级教师黄桓近！

对于方林的回话，黄桓近并没有在意，他的注意力都被画面里的张升所吸引，张升的答题速度非常之快，甚至可是用飞速两个字来形容。

先是数学，再是英语，接着是语文。就连语文试卷中最后一道文言文翻译大题在他的眼里似乎都没有任何的难度。

当他完成语数英三科的时候，其他的考生大部分还在写第一张试卷。

而到了理综部分，物理、化学还有最后一科生物，张升的能力让人更加目瞪口呆。

一般的考生能够计算出答案就已经很好了，但是张升却是在一道题目上有着三四种不同的解法，特别是在化学和生物两科上面，很多的解题思路甚至是大学或者研究生博士阶段才会涉及到的方式。

监控室里的老师一边指着张升的试卷答案，一边展开了非常严谨的学术性讨论会议。

“这……这题居然还能用这样的方式进行破题，太巧妙了！”

“我记得上次我在海盐大学听张海教授讲座的时候，他确实说过通过植物基因技术可以淘汰编译，但是这种理论还没有完全被破译，这个张升居然也对这个领域有所涉及，这太不可思异了，他才是一个初中生吧！”

“谁知道他做的对不对，或许只是乱写几个东西糊弄人的。”其中一个教化学的年轻老师眉宇间流露出轻蔑鄙夷的神色，他指了指张升笔下的试卷缓缓的说道，“这道化学生物的综合大题主要是测试厌氧环境中光合作用的氧气含量和二氧化碳的比率，可是他写的这乱七遭的公式就连基本的配平都不对，还有这个字母代表什么简直就是乱写一通。”

大家讨论的热烈，最后黄桓近摆了摆手，监控室里面终于安静下来。

“这孩子已经写完了，方林你带着改卷老师快点过去把他的答题卡给改了，我等着看。”

方林连连点头，他心里暗自惊叹，这个张升真是不得了居然能让黄老感兴趣，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烟，想了想又放了回去，等等，等确定了分数再抽上一两口解解馋。

改卷老师已经拿着红笔开始一道一道题的批改着只用了一个小时就把六科全部答完的试卷，语文、数学、英语……越是批改到后面，改卷老师的表情也就越发吃惊，这套试卷因为是为了陆风高中选拔出能够考上清北的一流种子学生进行重点栽培而专门设置的考题，所以里面的题目都是超出了现有初中所学的知识，甚至一些重点大题难题还朝纲需要运用到高三的计算公式。

在出卷老师的原先的预计下这次六科综合试卷只要能考上100分就已经算是非常有潜力的优秀学生了，可是当张升的成绩出来的时候他们几个还是被震慑住了，居然是20分，距离满分只差了20分！

“天啊，这成绩也太牛了！我记得上次我们让我们高三的林小月做了一次试试难度，她也只考了205分而已。”

“林小月？高三那个年年都考第一的学霸？她可是咱们学校的的王牌，这次高考可是有希望挣个全省理科高考状元的最佳人选，她才205？”

方林舒心的点点头，愉悦的松了松肩膀，刚刚等待分数时候的紧张情绪随着他的动作消散了。

“是真的，那次我也在场，今年学校扩招我们高中的升学压力陡增，为了提高升学率，我专门让蒋老师带着林小月过来做了一遍题目，试试深浅。”

黄桓近听了肯定的点点头，银白的发丝在白炽灯下散着淡淡的光泽，他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方林啊，这次你的眼光很准，这孩子要是放在村里成了放牛娃那就可惜了啊。这么好的天赋，以后定是陆风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