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觉得病房里,空气不太好。
薛光昆走到窗前,把窗帘大力拉开,阳光没有厚厚的窗帘阻碍,肆无忌惮地冲了进来。
阳光猛烈,驱散阴影,霸占了所有空间。病房内多日累积的萎靡之气,一扫而空。
薛光昆伸了个懒腰。
“你要感兴趣,我帮你举荐上去,然后安排个时间面试,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
“我最多还能在这个鬼地方,忍受四天。到时候我死都要死在医院外面。你就安排在一个礼拜之后吧。”
自此霍根开始掐着时间,过日子。一天、两天、三天、好容易熬到了出院那天。
他看不见,但他可以周围的一切都一定比昨天美好,因为他即将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了。
为了迎接霍根出院,鹿耳瓶和吴贝安都来了。
两个小姑娘一路上吸睛无数,碰见她们的男病患、医生、家属、无不驻足。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鹿耳瓶腼腆羞涩,一身白衣白裙如雪,披散着头发,一双鹿般的无辜大眼睛,大而有神。她身材极好,腰细腿长。
稚嫩青涩的脸,配上窈窕高挑的修长身材。有一种反差的美感,因她不大敢看人,被男人们无礼的看着,只是低头躲闪。
这含羞的模样,更让见着她的男人们,生出一股本能的占有征服欲来。
她的脸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虽未长成,却已美艳的不可方物。叫人忍不住期待,她彻底绽放之后,会变成什么模样。
而吴贝安又是另一个极端。
她今天不用上班,没有穿着警服。她上身穿一条露脐的短T文化衫,下面一双极短的破洞热裤。
那短T是宽松款式,只是她略显壮观的胸部,把衣服蹦太紧,倒显得像是紧身款一样。
因穿着清凉,她白嫩光滑没有一丝赘肉的肚皮,和略有肉感的大长腿,完全露在外面。每向前迈一步,便能勾走男人们一层魂一重魄。
她比鹿耳瓶矮了几公分,但身材比例好,一双腿倒一点也不比鹿耳瓶来的短。又穿着高跟鞋,两人看起来竟差不多高。
吴贝安的眼睛没有鹿耳瓶那么大,是细长的桃花眼,一笑更是会弯成月牙状。配上她薄薄的红唇边,那浅浅的酒窝,在性感之外,又生出一种别样的甜美来。
这女孩大胆,而又有攻击性。好色男人们,无礼看来。她总是冷着脸,瞪回去。
与青涩含苞待放的鹿耳瓶,相比。吴贝安是彻底绽放的红玫瑰,冷艳诱人,又带着刺。使男人们畏惧之余,又心痒痒地想摘下来,闻一下味道。
“霍大哥,恭喜你”鹿耳瓶进了病房,送上了祝福。
吴贝安实际的多,她把带来的一大捧花,递了过去。
“别整这些虚的,你们哪个快去帮我,把出院手续办了。”霍根看不见两个动人的美人,只抱怨着:“在这里,每一秒钟。我都呼吸困难!”
他没有夸张,作为一个洁癖。住在医院,每时每刻每秒都是煎熬。
“我去吧。”鹿耳瓶自告奋勇地走了。
吴贝安刚才给了她一张卡,她讨厌一切麻烦繁琐的事。
“下午,我们去玩吧?”她瞧着还在喷消毒水的霍根。
“去哪?”
“去玩狼人杀,我知道有个俱乐部,里面全是高手!今天有个局,你去不去。”吴贝安兴奋地说着。
两人唯一的共同爱好,就是狼人杀。在没有案子可查的日子里,霍根偶尔以线上杀人狼为乐,这是不需要视力,就能玩的游戏。
身为逻辑高手,他是高阶玩家。
只是面杀,霍根没有玩过,心里也有些没底。
“成吧。”
霍根不知道他这句话,引出了后面许多事来。
很快,鹿耳瓶结清了费用,办完了入院手续。她又忙碌着收拾,霍根带来医院的物品。
吴贝安则先行去取车了。
过了十来分钟,鹿耳瓶收拾好了所有东西,吴贝安也打电话让他们出去了。
霍根走出医院大门,朝身后看了一眼,虽然看不见,但他发誓,以后再也不来了。
这天天气极好,虽是十月,却一点也不燥热。微风轻拂,清爽宜人。
又是周末,路上行人很多。
吴贝安开着车,先把鹿耳瓶和行李送回了霍根家,才又开车赶往那个俱乐部。霍根因为刚出院,心情好了许多,话也略多了些。
两人放着音乐,途中倒是融洽。
“怎么还没到。”
霍根失明后,对时间极为敏感。吴贝安开车向来不慢,这时已经开了半个小时,宁康市市区大部分地方已经都到了。
“还早呢,在阳西市。”吴贝安吐了吐舌头:“忘记跟你说了,那个杀人俱乐部不是盈利性质的。它们没有会址的。只会选择租民宿或者别墅农场,租来玩一玩。”
霍根皱着眉:“你就是故意的,你怎么可能在事前不知道。”
女孩笑了笑:“我真忘记了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记性差。”
她怕霍根生气又补充道:“我跟你保证,超挺玩的。这是它们租的地方,在阳西一个山上,是个民国时期的老别墅哎。而且,这次来玩的好像是一个挺出名的剧组,导演制片人什么的都要来,还有明星呢。”
当你更喜欢一个人时,就会变得不一样。在追求者那里,吴贝安是冷艳寡言的美女警官。在霍根这里,她只是个调皮的黄毛丫头。
吴贝安跟杀人俱乐部的组织者创始人,是发小。听到《月露华浓》剧组的导演和演员要参加时,她使劲求了一个名额。
她很喜欢里面的女主演,王可可。
“行吧,这么远,今晚是不是回不去了?我药可没带呢。”霍根只担心这个。
“哎呀,瞧我这脑子。我送你回去拿药吧!”吴贝安急了。
“不用了,一时片刻死不了。明天一大早,赶回去就行了。”
霍根极讨厌吃药,特别是治疗肿瘤的药,它们就像是一根悬在头顶的鞭子,如果不按时屈服,就会高高扬起,重重落下。
他讨厌受制于人。
吴贝安的Z4又在公路上,跑了三个小时。阳西市,已经渐渐近了。
日向西斜,一抹如血的残阳,映在她通体红色的跑车上。
那疾驰的宝马,就像一往无前地,奔进了血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