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几个月前徐星海流的小产后,基金会就交给陈柏言打理,还新招了几个人,都是做慈善多年不怕吃苦受累的道友。
徐星海就管理财务做着幕后的工作,倒也没之前这么累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
九月中旬,天气开始转凉。
徐星海这里还没修养好几个月,贺逸舟就接到S国安家的电话,说是安家夫人离世了。
接到电话的贺逸舟并没感到一点的诧异,反倒是一副早就知晓的模样。
倒是徐星海的心咯噔一落,明明在六月份的时候,安先生还带着半夏姐和宝宝一起来探望她的,怎么才三个月......三夫人就末了?
这让她难以接受的,明明这么温婉优雅待人真诚的人,怎么就红颜薄命了?
这个消息太突然了。
去S国的飞机上,贺逸舟给徐星海讲了一个重生三角恋的故事,很搞笑,很心酸很玛丽苏的情节。
本以为三人重生,只要各走各的道路不再有交集。
老天就跟开玩笑似的,即便三人怎么逃脱,最后又将三人捆绑在一起。
很多事情就是注定好的,即便重生再来一次,该遇到的人该发生的事,还是会发生。
半夏的葬礼上,没有哭泣声,整个过程都是寂静无声的。
安先生说“半夏喜欢安静,不喜欢嘈闹。”
没有哭泣声的葬礼更显的压抑,就连喘息都很难受。可没有哭声并不代表不悲伤,反倒是正因为没有哭声,才令人感到更加痛苦。
墓地,周围群山环绕,绿野丛林。天空昏沉,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一群人穿着黑色的衣服,打着黑伞。
安玄明抱着三岁的安铭哲为首站着,眼神痴痴的盯着墓碑上的照片,女人笑的恬静优雅。
“妈妈说男子汉要坚强不能随便流眼泪的。”安铭哲用胖嘟嘟的小手擦掉脸庞的泪水。
见父亲不说话,眼眶布满了红血丝,他忍着哭泣用哭腔的鼻音喊道:“爸爸~”
他答应妈妈不能哭鼻子,要乖乖的听爸爸的话。可是他好像快忍不住了,他也想哭。
安玄明看着怀里的宝贝,男孩强忍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小鼻子红彤彤的。
“铭哲,想哭就哭出来,不能忍会生病的知道吗?”
安铭哲摇摇头,带着哭腔的声音说:“不能哭,我答应妈妈不能哭鼻子的。”
说着眼泪夺眶而出,接着是男孩嚎啕大哭的哭声。
徐星海心疼的看着面前的这俩父子,眼泪也哗哗的流不停。
贺逸舟伸出手摸了下她的头,安慰着。
处理好所有的事后,徐星海和贺逸舟并没有着急赶回国内,而是呆家安家,说是国内不忙就多玩几天。
安玄明哪里不知道贺逸舟俩夫妻是为了陪自己才逗留在S国,让自己每天不这么压抑。
双方都是好心,看破不说怕。
他们已经在S国呆了一个月了,准备这几天就回国了。
安家花园里,一旁几个仆人在烤着烧烤,收拾着东西,俩个男人坐在桌旁聊着天。
贺逸舟:“有个东西我想提前给你。”
“什么?”
贺逸舟拿起红酒杯泯了一口:“你猜。”
安玄明挑眉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你该不会是怕我想不开,随便找个东西就说是半夏留给我的东西让我好好活着吧?放心,你哥我内心没这么脆弱。”
“是,你不脆弱,不知道几年前的某个夜晚,哪个男人打电话给我哭的哦,说什么半夏姐跟那个人抱上了,自己没望了是吧...”
说起这件事,应该是贺逸舟十八岁那年吧,半夏姐和那个人把事情讲清楚,俩人从此分道扬镳,最后来了一个分别的拥抱。不想被安玄明看到了,以为自己又被抛弃了,那哭的呦,脆弱的打电话喊在S国出差的贺逸舟出去一起喝酒。
好家伙,没几天就见安玄明活蹦乱跳的精神百倍的拿着结婚证跑来他公司跟他炫耀说“我和半夏领证了,她求的婚。”
啧啧,他那会还没懂一张结婚证而已,有必要露出一副痴汉的笑脸吗?直到遇到徐星海,他终于明白那种感觉了。
当你遇到一个很爱的人时,你恨不得让她的名字出现在你家的户口本上,一辈子就有了羁绊有了牵挂。
听到贺逸舟这么讲,安玄明的脸上多了一丝笑容,似乎是想起什么令人开心的往事。
“那时候的她总是心事重重的,但是一见到自己就会露出笑容,很美。”
其实。安玄明想说的是“我好想她,真的真的好想她。”
贺逸舟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件递到安玄明的面前,说道:“这是去年在Y国时,半夏姐给星海保存的,说是今年过年的时候再给你。”
安玄明的手微微颤的拿起信封,看这封口的盖章图案,手指来回的摸,嘴角上扬低声说:“你总是这样。”
贺逸舟:“星海昨晚才告诉我,本来打算过年再给你,她见你这么长时间脸色没什么气色郁郁寡欢的,就让我先给你了。”见安玄明没有说话又说:“铭哲还小,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我知道。”说完就拿着信件进房上楼了。
草坪处,徐星海和三岁的安铭哲坐在草坪上玩耍。
“姑姑~”
“嗯?怎么了宝贝。”徐星海抱起孩子朝贺逸舟走来。
“姑姑的眼睛真好看。”
安铭哲说完害羞的把头埋入徐星海的肩膀上。
徐星海笑着:“我们家铭哲不仅眼睛好看,眉毛鼻子嘴巴都是最好看的,长大之后会是世间难得的小帅哥哦。”
“嘻嘻~”
小孩子被夸的羞红脸,笑嘻嘻的。
贺逸舟起身从徐星海怀里抱起小铭哲,逗弄他玩了一会。
“铭哲,要不要跟叔叔回国玩几天?到时候你爸爸接你回来。你看爸爸最近这么累了,我们让他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好不好。”
铭哲思考一下摇摇头:“谢谢叔叔,我就不去了。我爸爸现在很需要我,我要陪着他。”
徐星海摸了摸孩子的头,眼里尽是疼惜,嘴上还是笑着说:“铭哲真懂事。”
贺逸舟把孩子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把刚烤好的肉放入他的盘子里。
“哲铭,你还小,如果难过了就要哭出来,知道吗?”
安铭哲抬头看着一旁的贺逸舟,坚定的说:“妈妈说了,男孩子的眼泪只能流给最在乎的人,所以我不能随便哭。”说着,停下手里拿刀叉的动作,低着头说:“爸爸妈妈是我最在乎的人,可是我不能哭,如果我哭了他们会很伤心的。”
小男孩强忍着泪水在眼眶打转,把盘子里的菜送入嘴里。
眼泪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没一会便抽泣咽呜起来。
孩子始终还是孩子。
徐星海给孩子擦掉眼泪,对着贺逸舟说:“你少说几句。”伸出手把孩子抱在怀里安慰:“宝贝不哭啊,有姑姑在。”
没多久,孩子哭累了就打起了盹睡着了。
贺逸舟看着徐星海怀里抱着的孩子,忍不住用手摸了铭哲的肉嘟嘟脸蛋说:“跟他爸一模一样。”
徐星海看着睡着的孩子,因为刚才哭过这会睡觉的时候还会抽泣的模样,还别说这孩子的五官长得真的绝了,没有一处像母亲的。
安玄明的基因太强,这孩子光继承了他的基因了。
“要是半夏姐再给铭哲生个弟弟妹妹的就好了。”徐星海叹道。
贺逸舟笑着说:“不然...我俩给铭哲生一个弟弟妹妹,和他做伴?”
徐星海抬头看着这个不知羞的男人,真想给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