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傅奈突然冒出来的这一句话,秦礼很不解。
“嗯?决定什么?”
傅奈重新转头,看向秦礼的侧颜。
“决定,去追梦。”
这是傅奈最多话的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开始主动的说自己的梦想的一次。
她的梦想很简单,一直以来,都是。
拿冠军。
世界冠军。
这个梦太远了,但是,她现在要重新开始了。
秦礼听着,勾起一抹笑意。
这一个月,他了解最多的就是,傅奈对游戏有一个矛盾区域。
她很喜欢这个游戏,但同时她又很隐忍,忍着不想去碰它。
这是他一直以来搞不懂的点,但是,今天晚上,他貌似懂了。
她很热爱这个游戏,甚至,她想踏上这个有关于这个游戏的最高荣誉的地方。
但是因为某些事情,才导致她有如此的矛盾体。
现在,她终于打开心结了是吗?
“那,我陪你一起。”
这一次,傅奈发自内心的开始敞开了心扉。
“好。”
这条路上,有这么一个知己陪着,应该会很快乐吧?
……
秦礼和傅奈两个人轮流开了几乎四个小时,才到了岑城。
他们出发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半,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半了。
下了高速,重新换回傅奈开车。
从高速路口去到岑城养老院的时间需要差不多一个小时,等来到养老院的时候,已经是一点半了。
秦礼因为经常熬夜的原因,所以这个点更本不是很困,但是傅奈不一样,平时的这个点,她早就睡着了。
但是,现在她没时间睡。
停好车,就直接打开了车门,往养老院门口跑去。
秦礼连忙跟着下来,跟在傅奈的身后,跑起来。
门口处,有一个护工小姐姐站门口处,看到向她跑来的秦礼和傅奈,顾不上其他的什么东西了。
看到傅奈,连忙开始带路。
“傅小姐,你终于来了,你母亲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本来医生想要给她打镇定剂的,但是我们一靠近,她就可以很快的挣脱我们的束缚,完全按耐不住她,现在,你哥也只勉强的稳定住了她。”
听着护工小姐姐的话,傅奈开始马不停蹄的跑向那个她已经快要计不起是怎么样的房间。
房间内的场面很凌乱,所有的东西都被拍翻到了地上,被子,枕头,台灯,杯子,所有东西都被扔到了地上,角落的地方,还散落了一大片的白色药片。
床边,有两位男士在压住床上一位表情狰狞的妇人。
一个是傅祁,一个是男医生。
妇人有些银白色的头发凌乱的铺在脸上,脸上的皱纹因为表情狰狞的原因,显得很深,莫名的有些可怕。
不过,从那本来就很精致的五官就可以看出来,这位妇人年轻的时候,很漂亮。
仔细看,那五官和傅奈很像。
傅奈因为做实验的原因,一直很少回来,每次回来,她都只是过来看一眼,然后赶时间,就又直接回校去了。
但是,每次她来,妇人的情况都很正常,并没有发病的征兆,和一个正常的人没什么区别,完全没有看出来其实她还患有暴躁症。
所以,除了那一次,傅奈就从来没有见过她发病的模样。
即使失去了双脚,但是妇人的力气还是很大,压住她的一名医生和傅祁都差点按不住她。
“放开我!我要去找我的奈奈!你们这些坏人!放开我!”
傅祁看着不断挣扎的妇人,有些无奈。
从今天晚上八点开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就是安安静静的看电视的,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间就发病了,开始疯狂的砸东西,打镇静剂都没有用。
为了不让她做出对自己不好的事情,他只好和另一面医生合力按住她,让她冷静。
看着不断挣扎的妇人,傅祁耐心劝说。
“妈,等下奈奈就来了,你先冷静一下。”
听到这话,妇人停下自己的挣扎。
沉默的想了一会,又开挣扎了起来。
“不!你骗我!奈奈她怎么会主动回来!她怎么可能主动回来!你骗我!放开!我要去找奈奈!”
随即又是一阵的躁动,险些,他们两人都差点压不住她。
傅奈看着眼前的场面,突然想到那一次她发病的时候,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疼痛,噩梦,一下子就开始涌上了心头。
傅奈顿时就呆在了原地,看着眼前不断挣扎,宛如一个疯子一般的妇人,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在原地沉默了好一会,傅奈才强忍住内心的那一点恐惧,慢慢走到妇人的面前,蹲下。
看着妇人布满了皱纹的脸,才缓缓的从喉咙里面发出一个音。
“妈。”
傅奈因为这四个小时的不间断的赶路,现在声音已经听不出原来那个清冽的嗓音了,声音特别沙哑,就像是许久没有喝过水一般。
听到这沙哑的一声妈,妇人停下了自己的挣扎,缓缓的看向眼前的人。
看到熟悉的面孔。
那双充满了皱纹的眼睛顿时就湿润了起来,看着傅奈的脸,妇人慢慢伸出手,摸了摸傅奈的脸。
这个模样,宛如对待一个绝世珍宝。
“奈奈?”
妇人的眼神里面暗藏了很多情绪,不过,傅奈却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了,里面对她的,都是思念。
傅奈不知道该干嘛了,现在她真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动作有些僵硬的握着妇人略微粗糙的手。
“嗯,是我。”
傅祁和那位医生,看到人终于安静了下来,才慢慢的松开了手。
妇人得到解脱,开始上前想要抱住傅奈。
可能是之前的那个记忆太深刻了,傅奈看到自己母亲的动作,第一反应就是往后撤。
妇人扑了个空,顿时,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了她。
傅奈对上妇人的那个眼神,犹豫了一会,还是上前。
妇人看到傅奈上前,终于如愿的抱住了傅奈,同时,后面的那名男医生也很有眼力劲的拿着镇定剂上前,顺着妇人的手,打了进去,很快,妇人在镇定剂的作用下,很快就陷入了昏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