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面对众人的七嘴八舌和哄堂大笑,文馨一反常态的不气不恼,低头抠着指甲缝,道:“说够了吗?没够继续,够了滚开。”
被人这样奚落文馨肯定是会怼回去的。
张骁昂起头,迈着痞子步朝文馨走了两步,重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本公子不会,不如你先示范一下怎么滚吧!”
文馨推开那双手,又嫌弃的撩起衣襟下摆使劲擦了擦,道:“让开。”
张骁道:“不让!怎么?你还敢打我?”
文馨抬眼一瞪,周身气场如寒冰霜雪,这一瞪,让张骁顿时浑身冷飕飕,不禁后退了一步。
文馨道:“我才不会像某某人,只敢窝里横,有本事,出去横啊。”
张骁道:“好利的一张嘴,兄弟们,教训教训他!”
“给你个机会,跪地求饶叫声哥哥,就放过你!”
“饶什么饶,早看他不顺眼了,就会巴结安先生,马屁精。”
文馨嘴角噙笑,以前一个个单挑打不过,现在人多势众是不怕她了?气势上吓唬吓唬?她根本不怕,二话不说,提起手中剑,道:“你们是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
打架无非是为了面子,只要下手够狠就行了,无论对方有多少人,都别怕,就逮着一个往死里打。更不用说她恢复了二成灵力。
想到这,她胆子也大了起来,继续道:“敢不敢立个生死状?打死活该好种!”
说罢,手中剑已经拔出三分。刚才还趾高气扬的一群人,咽了咽口水,纷纷后退了两步,生怕刀剑无眼误伤了自己。
文馨拔出手中剑,反而朝他们走去,道:“我知道,你们这身骨头痒了。打不打?不打就认个怂,赶紧滚。”
除了安则清,文馨自认在武馆已经无敌,功课剑术对她来说只是个花架子。没有灵力,剑术再好也怕人多势众,嗓门大不过是为了唬住眼前这群天天跟着张骁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好事者。
看文馨这气势,有的人纷纷暗道:“惹不起,惹不起。”陆陆续续退出围观。
文馨趁势继续道:“来,打打打,谁不打就是孙子。”
为首闹事的张骁怒睁着两眼,举起拳头,咬咬牙,对着文馨胸前就要打,当他的拳头快击出的时候,胳膊软了,因为文馨也正杀气腾腾瞪着他……
张骁慢慢地缩回来,装模作样抻抻懒腰,道:“八荒武馆禁止私斗,约个时间、地点,堂堂正正较量一场,本公子非将你的骨头砸扁不可。”
文馨道:“你要是输了,怎样?”
张骁冷哼一声,道:“谁输还不一定,输的人负责给全寝室的人打一个月洗脚水,如何?”
见张骁认怂,文馨点点头,刚好顺坡下驴,道:“好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三天后,校场见,虽然你武功不及我半分,拿你给我的剑试试招还是足够的。”
她才不会怕一群四肢发达的武夫。收剑入鞘,还不忘补充了一句:“别忘了带上生死状。”
留下一脸木然的张骁,她提着剑扬长而去。
三天之期,转眼即到,直觉使然,这几日文馨小心翼翼处处提防,就怕那些人搞小动作整她。
“给他的饭里下点巴豆,拉死他!”
张骁道:“不行不行,他鬼精着呢,从不吃别人给的东西,没法下巴豆。”
“那就给他的水下点蒙汗药,让他一觉睡到天黑。”
“……”
“这不行那不行,你说怎么办?拼实力你是真不如文馨。”
“……”
这一番精打细算,恰好被路过寝室的文馨偷听了去,是张骁的声音无疑,心里道了一句“雕虫小技”,一张俏脸上露出狡黠得意的神色,谁知笑容未尽,又生变化……
寝室内忽然传出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她急忙推门而入,正赶上张骁领着一群人鬼鬼祟祟围观她的床铺,见她进来又立即一哄而散。
文馨警觉起来,喃喃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又想着什么法子害我呢?”
走近床铺一看,倒也不见什么异常,但她心里认定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赶忙抖开被褥,几只指头大的毛毛虫掉了出来……
“诶呀!啧啧啧啧……”文馨吓了一跳,地上这小东西没有坚硬的壳,没有尖锐的利爪,没有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叫,却着实让人恶心。
一节一节的绿色身子,上面有密密的黑色绒毛,怪不得叫毛毛虫。它蠕动时不禁令人看得心里发毛。当它翻过身,就能看到它一只一只的脚和它的头全是白色的。
“哇……”文馨忍不住干呕了一声,咬牙骂了句:“卑鄙小人!”
不得不好奇,大冬天的,他们上哪弄来这活蹦乱跳的毛毛虫。根据她的经验,它背上的黑绒毛有毒,一旦被剌到就会皮肤红肿疼痛。
“是你们先动的手,可不能怪我了!”
文馨阴沉着脸,离开了寝室。
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个鼓鼓囊囊的布包,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在场,轻手轻脚溜进了寝室……
万籁俱寂的深夜,张骁却莫名的烦躁难耐,一处痒一抓全身痒,这一刻他不禁破口大骂,胸中一团无名火烧得他天旋地转,爬起来再也不能躺下,一躺下就要死般难受。
文馨不禁发笑,真是因果报应啊,蒙在被子里偷偷咧嘴大笑,脸上像开出一朵花。
张骁身上奇痒难受,越骂肝火越旺,怒气三千丈,简直要把屋顶掀翻。
折腾一夜,张骁第二天顶着个黑眼圈来到校场,按计划是可以让文馨出丑,再好好羞辱他一番的,不知哪个环节出错,反而让自己成了笑话。
文馨打量着眼前狼狈不堪的张骁,心里得意道:“害人害己啊”。
出尘如仙,傲世而立,恍若谪仙下凡,令人不敢直视,一袭白衣临风而飘,一头长发倾泻而下,长剑胜雪,说不尽的高贵脱俗。
“都到齐了!”
至宝吐洪亮,不特芳泽华,身后一个清澈、干净、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文馨一惊,转过身见是安则清,拱手深深一躬道:“见过安先生!”
张骁做贼心虚,追随他的同学低垂着头,一副做坏事被抓包的模样,将那双黑眼圈深深埋进胸口,也拱手深深一躬道:“见过安先生。”
安则清道:“听说,你们还立下了生死状?”
见众人垂头不语,安则清是个过来人,喊打喊杀不过是孩子心性,谁又敢真打出人命来?继续道:“武者兵道,非惟治世,亦是安国定邦之器也,你们都是八荒武馆精心挑选的可塑之才,尚未投身报国,却因私斗丧命,岂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