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木白笑得前仰后合,原来是骂她是个麻子,文馨气鼓鼓地,抬手一掌将左木白打翻在地。
“啊哟!”左木白佯装发怒,瞪着她大吼:“打死我了,谋杀亲夫啊!”
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情,文馨听了不禁脸红,喝斥道:“你不要胡袄,什么谋杀亲夫,打死你顶多是为民除害!”
左木白冲她眨巴眨巴眼睛,道:“那不是迟早的事吗?诶,你还没有过,你家住何方,家里还有什么人,什么时候带我回家拜见岳父岳母呢?”
起这些,她陷入了回忆,她的记忆里就只有蓬莱太乙宗,只有师尊忘机道人,家住何处,父母何人?她一无所知。
左木白又道:“丑媳妇总要见公婆,金龟婿总要见丈母娘,迟早的事,你害什么臊?”
文馨反驳道:“什么迟早的事,我可什么都没有答应你!”
左木白见她反悔,正要发作,门外传来北辰的声音:“城主大人,末将有要事汇报!”
左木白眉头一皱,真真是讨厌这个北辰,两口调情,打情骂俏的时候他就来搅合,极不情愿道:“进来!”
文馨为避嫌起身藏到了行军榻后面的屏风里,她还不知道她和左木白那点事早就在左家军传了个遍,众纷纭,有左木白带了名军妓,有左木白带了名得力女将……
北辰掀了门帘径直走过来,道:“城主,有几个人,连夜进了鬼行道!”
左木白惊得从榻上弹了起来:“什么,好大的胆子,不服从命令安营扎寨,私自去了鬼行道,凶多吉少,快集合人马,把他们找回来!”
罢他取下战甲,就要穿起来很,亲自去看,一边骂道:“这几个不知死活的,不会等亮再去吗?”
北辰道:“提醒过他们,可是他们立下军令状,成,要在鬼行道踏出一条大道,败,全当生死有命。”
左木白哼道:“胡闹!”
明显他是又气又爱。
北辰见他穿着妥当,便劝道:“你也知道鬼行道传凶险莫测,一切还是等亮,雾散了再。”
左木白垂下眼帘,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这几个人一去,肯定凶多吉少,惋惜道:“左家军从来不缺勇士,可是有勇无谋,就让人很气。”
那两名军官对北辰深得垂青早有微词,北辰也不是傻子,早就心知肚明,他知道左木白爱惜手下将士,他一直忍耐,如今这也是个机会,让他想着添油加醋一番:“有的人自诩兵王,目空一切,有了些战功便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我也是好意劝阻,人家却以为是我想抢头功!迫不及待要去立功表现了!”
左木白愤愤道:“他们这是迫不及待去送死。愚蠢!”
北辰看他心急如焚的样子,心里有些隐隐作痛,他虽想除了异己,却也最怕左木白这样,道:“已经卯时了,也快亮了,你拿个主意,鬼行道方圆千里,我们是走鬼行道,还是绕道而行?”
左木白向北辰要来地图:“给我看看!”
左木白展开牛皮纸平铺在榻上,地图上密密麻麻画满了山川河流,标注着城池要塞,唯有一片空白地域十分夺目。他手指尖轻轻摩挲着空白的地方,空气安静得听见纸张沙沙的声响……
良久,左木白道:“鬼行道方圆千里,徒步行军最快也要两,路途凶险……”
北辰指了一下地图上方的山川,道:“那就绕道而行,往这里,绕过鬼行道,翻过净梵山脉,大概多走七左右……”
左木白吃了一惊,七不少,令他又生担忧:“七?我们的粮草恐怕支撑不了那么多,这里荒无人烟,没有地方筹备粮草,走鬼行道是最近最快的。”
北辰道:“里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又没有历史记载参考,强行穿过鬼行道,恐怕……”
左木白喃喃道:“要是能知道鬼行道一星半点的情况也好啊……”
二人盯着地图陷入了沉默,各自思考着心中疑虑。文馨躲在屏风后听得一知半解,一行人贸然进了鬼行道实属冲动。
她能感觉到左木白现在的心情,毫无头绪。她悄悄溜出了行军帐,她也好奇所谓的鬼行道是什么鬼……
站在一处高耸的土丘上,眼前黑漆漆白茫茫交织错乱的地方便是鬼行道,芒草丛生,足有一人只好,密林中白茫茫的便是飞鸟走兽惧怕的毒瘴,除了呼啸的阴风,一片死寂。
文馨喃喃道:“一阴一阳,如此奇怪的地貌?”
事出反常必有妖,鬼行道与周边地区如同一线划开,迎着风,她甚至嗅到了夹杂在风里的邪气,背后的暮晖剑嘤嘤剑鸣也在告诉她,这里一定有故事,而她必然要掺合一手了。
“给你!”文馨毫不客气地朝左木白脸上砸去一只布袋。
左木白正在盯着牛皮纸地图发呆,突然脸上一阵疼,随后伴着一股清新的馨香扑鼻而来,捏了捏,里面一粒粒圆球,好奇道:“这是什么!?”
文馨道:“聚气丹,一会儿分给大家,放在领口处,一会儿进了鬼行道有用。”
左木白惊叫:“鬼行道?你要进鬼行道?!”
文馨冷哼一声:“你们不是决定要走鬼行道吗?”
左木白和北辰确实一致决定了冒险走鬼行道,但是他没有打算告诉文馨,他想着找机会把她支开,危险的事情不能带着她。
文馨看出他的心思,道:“你不用赶我走,我是玄门弟子,哪里有妖邪,哪里就有我!”
左木白道:“这不是逞英雄的时候!”
文馨不顾其他,自顾自道:“聚气丹药效可以坚持七,只要在七之内走出鬼行道,就安全了。”
左木白正要开口,帐外熙熙攘攘人声嘈杂起来,细听,都是惊慌无措:“怎么办啊,看来他们真出事了!”
“怎么办,听鬼行道方圆千里,平安走出去谈何容易?”
“怎么,已经确定了走鬼行道了?”
“爹,娘,自古忠孝两难全,儿子既然从军报国,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今给您二老磕个头,尽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