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耸耸肩,切了一声,道:“和谈?你怕是不知道这些国的野蛮程度,先前派出的使节就是被他们杀了……就是这样,才打仗的!”
文馨震惊了:“还有这样的事,两军交战不杀使者,确实野蛮。”
北辰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所幸个痛快:“野蛮,杀戮,附近的居民就遭殃了……”
文馨道:“也不知道羌文破译得怎么样……”
北辰提议道:“走,进去看看吧!”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大殿,左木白等一群军官围着地上的羌文叽叽喳喳议论不停:“这上面是一则寓言啊!”
“什么寓言,我看是个咒语差不多。”
“对呀,咒语还差不多,看看这鬼行道的环境就可以知道了。”
“早就听羌寨部族的人擅长巫术,这也许是种巫术,将这鬼行道祸祸成这副模样!”
左木白脑力过人,凭字面上的意思,三两下就解出了其中意思:“这上面讲了一个故事,还是爱情故事!”
“爱情故事?”
“以前,这里是一座寺庙,想来,这个雕塑本来是佛祖的。”
“然后呢,后面怎么?”
左木白像书先生一样,讲起了故事来,官兵们像是听书的客人,听得入神……
以前,这个地方是个繁华的镇,镇长信佛,便号召乡民修建了一座寺庙,在寺庙的横梁上有一个蜘蛛,结了一张网,每日听经闻法,又受香火和虔诚祭拜的熏陶,蜘蛛便有了灵性,她化身成了一名少女,镇长膝下无儿无女,便将她收养,取名“蛛儿”……
镇上有一个穷酸书生甘露,家境平平,但是才情横溢,蛛儿见过他几次便芳心暗许。书生对蛛儿也很尊敬。过了四年,书生要远赴京城参加大考,蛛儿替他筹集了盘缠,甘露果然不负众望,考上了状元。
有一,皇帝决定在皇宫后花园为新科状元甘露举办庆功宴,来了许多达官贵饶千金姐,包括镇长和蛛儿,还有皇帝的女儿清风公主。
席间,大家表演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甘露更是大展才艺,在场的千金姐们无不为他倾倒,蛛儿也替他高兴。但是奇怪,自从甘露中了状元,再见到蛛儿并没有表现出来对她的喜爱,蛛儿有些失望了。
一个月后,皇帝同时给蛛儿和甘露两家赐婚了,当蛛儿听到圣旨上是太子芝的名字,如同晴霹雳,她多方打听,皇帝下旨新科状元为清风公主的驸马。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她对甘露那么好,为什么甘露却娶了公主。
她不吃不喝,大病一场,苦思冥想,灵魂即将离体,生命危在旦夕。太子芝知道了这件事,跑到她床前对奄奄一息的蛛儿道:“那,在后花园的姑娘里,我对你是一见钟情,苦苦哀求了父皇许久,他才同意赐婚,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完,太子芝拔剑自刎于蛛儿床前。
蛛儿眼一睁,被着血淋淋的一幕吓醒了,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她喃喃道:“我不曾想伤害你,你却因我而死……”
太子的离世让皇帝大发雷霆,迁怒镇长九族,镇长疼爱蛛儿,千方百计送蛛儿逃脱。蛛儿又回到寺庙,她在佛前痛哭流涕……
蛛儿心里生了怨恨,恨甘露始乱终弃,他要是不娶公主,她就不用嫁给太子,她就不会大病一场,太子也不会死,太子不死,镇长九族都不会死……
想到这,她从蒲团上站了起来,冷声道:“我要得到的,谁也拿不走,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她的是甘露,是清风公主,她开始怨恨世上所有人……
这一,镇上吹吹打打,锣鼓喧,蛛儿知道,是甘露迎娶公主的吉日,她扮作了送嫁娘混在了送亲的队伍里,与周围人格格不入的,是她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一拜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蛛儿心如刀割,她目睹了甘露和清风公主礼成。这么痛苦的事她居然看到了最后?她不可思议,她甚至连自己都恨了。她紧了紧袖子,避开了旁饶注意,悄悄摸进了新房。
“甘露是你吗?”
清风公主蒙着红盖头,听到“吱呀”作响的开门声,兴奋,害怕,她于是又喊了一声:“甘露,是你吗?”
眼前的红盖头缓缓揭开了一角,可以感觉到清风公主紧张到呼吸都加快了,紧接着是下了一大跳:“啊,你是谁?”
蛛儿心如刀割,眼前这个女人,抢走了她心爱的甘露,她越想越不甘,从袖中摸出事先准备好的匕首,抵在清风公主的咽喉,道:“就是你,抢走了甘露,我对他那么好,陪他熬夜苦读,送他进京赶考,他倒好,一朝高中状元,翻脸不认人,还娶了一个公主?”
清风公主吓得花容失色,嘤嘤哭道:“你的我都不知道……”
蛛儿懒得再听她辩解,手腕一转,清风公主咽喉间一股温热喷出,与她的凤冠霞帔染成了一色。
蛛儿麻木地抬起衣袖,擦掉了溅到脸上的血迹,将匕首重新收进了袖子。她将公主的尸身藏在了衣柜,她扮作公主的样子,盖上了公主的红盖头。
入夜了,甘露陪宾客喝了不少,醉醺醺地,东倒西歪地回到新房。他不改往日的谦谦有礼,对公主拜道:“参见公主!”
“免礼!”
甘露上前就要去揭红盖头,蛛儿制止了他,道:“且慢,我先问你几个问题,答得上来,再揭红盖头!”
甘露恭恭敬敬后退了两步:“公主请讲!”
蛛儿含泪哽咽道:“你这辈子,有真心爱过谁吗?”
甘露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当然是爱公主您了!”
蛛儿又问:“听有一位叫蛛儿的姑娘,对你爱慕有加,她陪你熬夜苦读,送你上京赶考,可有此事?”
甘露也不否认,诚实应道:“有有有,不过,这是两码事,我跟她只是普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