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阮娴娴察觉到了,略微有点不知所措,感觉自己的举动都会波及祁川的幼心灵。
“我手脏。”阮娴娴摊开手,无辜的看着祁川。
祁川心里不在紧绷,微微一笑,从袖子里抽出手帕。
他从不带手帕,直到遇到了阮娴娴,以后的日子里日日带着。
他很细心的把阮娴娴的手擦干净,虽然还有点油渍,却比刚刚好多了。
“进来吧,我还没吃饱呢。”阮娴娴眨巴眨巴眼睛,走了进去。
祁川紧跟其后,随后也坐下了。
“诶,谁给我夹得红烧肉啊。”阮娴娴了一声,然后拿起筷子直接嚼了起来,“放在我碟子里的不能浪费。”
阮娴娴心虚的眼神看着祁川,以为他不让自己吃,谁知道他的神色慢慢柔和起来,随着时间流逝,祁川竟然笑了。
“咋了这是,有啥好玩的,也让我乐呵乐呵。”阮娴娴也坐下来,摆了摆自己的衣裙。
祁川摇摇头没什么,继续给她夹菜。
“多吃点,一会儿再吃点水果。”祁川提醒她,他在给她夹菜,省得不注意这些。
“哦。”阮娴娴回应,“太好了!祁川!”
阮娴娴夹龙子里的肉,“你人真好!”
见他们这样,翠这才松了口气,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居然现在能遇见阮娴娴,整大气不敢出,生怕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你们起来吧。”祁川。
阮娴娴吃着祁川夹得菜,嘴上不给自己吃,现在还一直夹,反正她爱吃,管他呢。
“对了。”祁川,放下了筷子,看向阮娴娴。
“嗯?”阮娴娴嘴里吃着也看向祁川。
“父皇母后定下来我们大婚的吉日。”祁川试探性的开口,侧面观察阮娴娴的反应,他不知道该还是不该,反正早晚得,不如现在开口。
“哦,知道了。”阮娴娴嘴里突然止住,随后又嚼了起来“我还以为啥事呢,这件事全都交给你,我呐就好好的玩就行了。”
阮娴娴僵硬的一笑,又低下头来继续吃东西,虽然是同一种食物,为什么刚刚吃的这么好吃,现在有点怪怪的。
难道是自己饱了?
阮娴娴拿起丫鬟放在一旁的手帕,擦了擦嘴,舒了一口气。
“我吃饱了,祁川那我和翠先走了,你慢慢吃哈。”阮娴娴轻松的抖抖肩,木讷的挪着碎步,“翠!”阮娴娴轻声细语,瞪着站在一旁的翠。
翠连忙答应,“是,太子殿下,翠先退下了。”
阮娴娴不敢看祁川,拉着翠夺门而出,不心碰到了谁,没注意,连忙了声,“抱歉。”
翠见着了那个饶长相,却不认识也抱歉的看了看他,就被阮娴娴给拉走了。
黎鄀走过来看着祁川。
“怎么了?堂堂太子殿下居然不高兴了。”
祁川不言。
冷着脸,就在那坐着,气压很低,连黎鄀也是第一次见着他如此。
“阮娴娴……”
“是太子妃。”
“好,太子妃。她已经在你身边了,以后嘛来日方长。”黎鄀坐下从身后掏出两罐酒来。
“见咱兄弟俩都为情所困,为情所困,不如相醉一场。”黎鄀苦笑。
以前祁川是不会与他喝酒的,不会借酒浇愁,只会拼尽全力全成某件事,可是当面对感情他们似乎都不如意,连如此优秀的祁川,都会变得如此。
“嗯。”祁川拿着酒喝了一大口。
“诶!”黎鄀本来也没有多大的希望能让祁川与自己喝酒,没想到他居然先喝了。
真是少见。
今年真是有趣的一年。
阮娴娴回到屋内,无法平息心中的波澜,她以为可以骗过自己,可当祁川出这些话的时候,她才明白自己再怎么努力都不会骗过自己。
“娴娴。”翠走过来,手放在阮娴娴的肩上,想让她能够不要这么低落,能让她好受一点。
“没事的翠,我坐一会。”阮娴娴变了,变得会沉思熟虑。
“你陪我一会吧。”阮娴娴把凳子拉开,让翠坐下。
“好。”
两人不言,就只是这样坐着。
祁川与黎鄀喝酒喝到了深夜,黎鄀看着醉醺醺的祁川,有些无语。
本是自己想喝的,没想到祁川喝完一罐,另一罐有让他给拿去了。
黎鄀就这样坐着等着他喝完,他想走,祁川就命令他坐着。
“好,你行,祁川!!”黎鄀气到不行,指着他,“爷,今算是栽倒你手里了。”
“敢在本太子面前称爷?!”祁川微醺迷离的眼神瞅着他,自然而然的流露出王者的霸气。
“额……你不是醉了?”黎鄀一下子就怂了,讪讪一笑。
“呵,就这几罐酒想灌醉本太子?搞笑。”祁川拿着酒罐,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从门外走去,黎鄀感觉不对劲,不能让祁川一个人出去。
月亮被浓厚的云挡住,没了月光,连颗颗星光都没有了。
“翠,给我打些水来吧,我想沐浴。”阮娴娴有些累了,刚刚自己想了这么多,却都没有任何办法。
不管如何,现在都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她该怎么办,她也不知道。
“行,等会,这就来。”翠有些发困,听到阮娴娴的声音,一下子就清醒了。
“嗯……”阮娴娴起身转过去,从窗外望去,这么大的世界,竟没有让她独身的地方。
她想一个人,远离这些纷扰是非,她见惯了这些。
早已看穿一切,可是她又该怎么离开,才能不让身边的人伤心。
上一世的恩怨,不知到这一世又该是怎样。
难道她还是要嫁给祁川,难道穆硕是皇帝?难道穆泽要死于穆硕和禾凝二人之手。
太过烦躁。
“娴娴,来了。”翠让人把这些都准备好了,“干净的衣物我也准备好了,要不要我帮你洗洗?”
“不用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太子妃。”两个丫鬟齐声道。
阮娴娴一听,愣住,随后笑了笑。
“在这个地方,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她在是普普通通的阮娴娴,而是祁国的太子妃。”
阮娴娴拉开白色帘纱,几层纱布从她眼前略过,铺面而来的热气与花香,舒缓了她的疲惫。
“好香啊。”
阮娴娴把衣物褪下,长长的秀发垂落腰间,细嫩的手指拂水,温度正好,一人进入木桶。
阮娴娴闭目休息,想到这些烦心事,一头闷进木桶里。
“阮!”祁川已经来到这里面,他以为阮娴娴想自尽。
黎鄀觉得不对,没有进去那白纱曼曼。
“额……”恐怕要遭。
“啊!!你出去!!”阮娴娴从水桶里出来。
祁川与木桶还有一米的距离,阮娴娴提防慌乱的看着他。
“你不要误会,阮,我不是故意的,那个,真不是,你怎么了?额……不对……”祁川有点混乱。
那木桶下是少女的柔嫩细腻的**,温氲的热气,略有点暧昧。
气血方刚的少年,有些手足无措,刚刚到醉意,在进入这里的一瞬间消失不见。
黎鄀听见阮娴娴的声音,变态一笑。
“我先走喽,太子殿下,好好享受吧。”黎鄀声悄咪咪的坏笑。
直接离开,二人都没有注意。
“我立刻走!”祁川转身一步一步的走,虽然没了醉意,可是脚下的步子有些不对,走不了直线。
微微打颤。
走到第三步的时候,祁川倒在地上。
阮娴娴看着祁川倒在地上,以为他是有什么病还是怎么了。
“祁川!你怎么了?”阮娴娴冒出头,水滴在少女纤长的睫毛,额前的发丝也被水,塌了下来,略显乖巧。
见着祁川不回答,是不是昏迷了。
阮娴娴心急如焚,虽然她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祁川,可是他现在这样,也不能做事不管。
阮娴娴赤脚从木桶里出来,身体带着水,“哗啦啦”的声音,敲打着祁川的内心。
祁川脑袋有些晕乎乎的,他想要回答阮娴娴的时候,就听见水响的声音,她从里面出来了。
祁川脑中一片混乱,不知该如何。
阮娴娴就在身后,有可能……不对是没穿,自己肯定不能转过来,告诉她没事。
这样阮娴娴肯定觉得自己是骗她的,在她心中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阮娴娴披了件翠准备的衣服,布料很舒适宽松,不贴身。
水从她的发梢,打湿了她的肩头。
赤脚走到祁川身边,脚下走过的地方有了水落下的痕迹,祁川闭着眼睛不敢动弹。
他该怎么办。
就不该听黎鄀的非得喝什么酒,搞得他脑袋疼,有点混乱。
以后定要离他远点。
“祁川?”阮娴娴轻轻晃动他的身子,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昏了,能不能醒来。
一动不动。
是真的晕了?
祁川怎么了?
阮娴娴闻到有一股酒的味道,他难道喝酒了?!
不是吧。
阮娴娴心中有些愧疚,难道是因为自己离开,让祁川不舒服了。
他居然借酒消愁解闷,没想到喝醉了。
第一次见到祁川喝醉,脸通红一片,有点可爱。
白日里的嚣张气焰,现在变得乖巧可爱,有点调皮的感觉。
不能让祁川这样坐着一夜啊,现在已经很凉了,要是这样睡一夜,不得感冒?
“走了,祁川,我带你去你房里,不能着凉了。”阮娴娴着就拉着祁川的胳膊,想把他拖起来。
这丫头。
祁川不好,阮娴娴自己穿的什么,还怕他冻着,她身体不好,头发肯定也没干。
不校
祁川耍着酒疯,把阮娴娴推开,力度刚刚好,不能让阮娴娴倒了或是怎么的。
“嘿!”阮娴娴叉腰怒视祁川,“喝完了还耍酒疯?”
“不管你了!”阮娴娴生气刚要走就被祁川拉着袖子。
衣服本就单薄,也很宽松,被祁川一拉,香肩暴露出来。
阮娴娴真的愣住了,没想到祁川居然来这么一眨
“祁川!!!”阮娴娴吼道,把祁川的手拍掉,拉着衣服,走开了。
祁川睁开眼,一脸茫然失措,他咋了?
不就是拉着她的衣服了?难道……不会吧……
还好自己闭着眼睛,啥也没看见,主要是害怕让阮娴娴觉得自己是色狼。
他可是连妓院都没去过,第一次去还是为了找她。
好冤枉。
不对!
黎鄀跟着自己来了,阮娴娴这个样子不是热火上身,被人看了。
他已经很愤怒了,黎鄀!!他要挖了他的眼睛!
阮娴娴进去里屋,换了个干净的衣服,现在有点凉,穿刚刚那个衣服还是有些微冷的。
阮娴娴坐在镜子前,擦拭干净发丝上的水滴。
祁川踱步在门口,不知道该怎么对阮娴娴。
还好黎鄀走了,不然他怕是要完。
“嗯?”阮娴娴看到桌子下面有个东西发着光。
“这不是方块吗。”阮娴娴笑着,拿起来,“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多亏了你,在我昏迷的时候陪着我,让我不这么无聊。”
祁川似乎听见里面有什么声音,但也没有有意去听。
“阮,我进来了?!”祁川在门口。
阮娴娴一听,把方块放到了抽屉里。
“你不是醉了?怎么出现在这?”阮娴娴脚步很快,不想让祁川进来,自己先进去。
“我……我是真的醉了,刚刚给冻醒了,不知道怎么了,咋会在你这?”祁川编的谎话,连自己都不相信。。
“哦?”阮娴娴靠在门边,不相信表情十分明显。
“嗯。”祁川。
“那好吧,你走吧,我要睡了。”阮娴娴转身要离开。
“你头发还没干,擦干了再睡。”祁川直接进到里面。
“诶!谁让你进去的!”
没想到这个祁川又回来了。
“坐下,我给你擦干。”祁川。
阮娴娴与他保持距离,“我真的,擦干就走。”
阮娴娴半信半疑,坐到了上面的凳子,镜子里的她很漂亮,很恬静,越发的柔和没了女孩的稚嫩,下巴也初见棱角,尤其是她的眼睛灵动的像个精灵,却又十分干净纯洁。
“阮,长大了,长成大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