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齐用尽全力，将二人分开，迅速出剑，刀刀致命。

黎鄀见闻齐如此，那个楚莫似乎是闻齐的软肋，才让他判若两人，黎鄀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闻齐，让他心中竟有一丝害怕。

“闻齐。”黎鄀接下闻齐全部招数，极力反抗，还好闻齐的对手是自己，若是其他人，恐怕要么非得打出个你死我活来。

闻齐冷漠的眼神，冰冷刺骨，直勾勾的盯着黎鄀，看穿他的剑式，自从黎鄀遇到那件事以后，很少再去碰剑，整日郁郁寡欢，独在府里，极少出门。

所以，今日他面对闻齐如雨点般的猛烈招数，让他措手不及，接过他的招数，竟然很是吃力。

祁川听到身后的刀剑声，转身看来，发现黎鄀居然处于下风。

“黎鄀。”祁川说。

像是不满黎鄀，他的武功不比闻齐的差，为何现在处于下风，被闻齐打压的厉害。

黎鄀也听出祁川的意思，开始奋力一搏，二人使出了必生的招式，打出了你死我活的气势，站在那边的穆泽眉头紧皱，虽然他听到闻齐提过楚莫的名字，但对这个人很陌生。

今日闻齐能够跑到东宫来找他，想必是有人告诉了闻齐，刚刚祁川说到奸细，想必就是楚莫告诉了今日在东宫发生的事情。

好个祁川。

“闻齐，别打了。”穆泽紧握手臂，血已经止住了，不想看到闻齐和黎鄀大打出手，他也看的出来黎鄀是不愿与闻齐打斗。

奈何他们的主子，他们所处的位置，让他们不得不相互厮杀。

闻齐停了下来，眼神中带着困惑与未消的愤怒。

“王爷。”闻齐的声音冷到冰点，他不能见楚莫不救。

都是因为楚莫他才知道小翠的位置，才能把她救出来，不然自己晚到一步小翠就死了。

因为楚莫他知道东宫发生了什么，才能跑到这里来救穆泽……

“祁川，让他们走吧。”阮娴娴没有转过脸来，眼眸中闪烁着泪光，她知道楚莫是那个给自己送补品的掌事。

虽然他们只有那晚说了几句话，今日就被得只他是奸细……

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的，站在阮娴娴的视角，觉得任何人都没有错，他们只是为了他们所在的国家，还有每个人心中想要帮助的人。

有的为了心中的野心，为了权利才会滥杀无辜，这样的人是丑恶的。

站在阮娴娴身后的那些人，她不想再回到以前，那个充满谎言的回忆。

“嗯。”祁川说，“黎鄀，送客。”

“是，太子殿下。”黎鄀对着祁川行礼，抬头看向闻齐，闻齐也看着自己，二人心照不宣。

以后再见，他们是敌人。

“闻齐，扶我。”穆泽恐闻齐再度爆发，他也很少见看到闻齐这个样子，不到达他的底线，他是不会这样。

“是。”闻齐转身扶着穆泽，“可是……”

闻齐想说的，穆泽穆泽知道，楚莫是为了他们才被祁川知道，他还小有着大把的时间，去享受生活，而不是为了他们死于非命。

阮娴娴抓祁川的手，祁川心中一晃，难以置信阮娴娴居然会握着他的手。

现在已经冬天了，初雪还未曾见到，阮娴娴的手已经冰凉。

祁川没在注意他们，另一只手捂着阮娴娴的双手。

“怎么这么凉？不知道多穿些衣服？”祁川说。

他的手很暖，像个火炉一样。

祁川的手比阮娴娴大的多，将她的双手紧紧的包裹在里面，阮娴娴的手瞬间解冰，变得温暖。

这一幕在穆泽眼里，十分的刺眼，穆泽别过脸去，不在去看。

闻齐知道穆泽心中不好受，他也不是一样。

他们现在在祁川的手中，要去救楚莫，难加难。

现在闻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穆泽现在还受着伤，麟也没有回来，在重重包围的情况下，要保全他与穆泽也都靠着阮娴娴，要是没有阮娴娴他们今夜恐怕出不去了。

“我累了，祁川。”阮娴娴疲惫的眼神，看向祁川。

“好，我们回去。”祁川直接横抱起阮娴娴，让阮娴娴靠在自己的肩膀，用自己的体温让她不在感觉寒冷。

祁川不能允许阮娴娴受到伤害，就算是一丁点的委屈都是不行的。

“四皇子，请。”黎鄀注意到他们都在看着祁川与阮娴娴，再让他们待在这里，恐怕多生事端。

必须现在出府。

穆泽没有说话，垂眸低思，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他似乎有些想要放弃的念头。

他在阮娴娴的心目中是不堪的，是杀了她亲人的杀人凶手，他还记得阮娴娴得只自己是杀害她婆婆的凶手时，那个眼神，仿佛还在昨日一般。

他第一次见到阮娴娴用那个眼神看着自己，是难以想象，是破碎是绝望，是伤痛，还有对自己的厌恶。

阮娴娴走后他只要一闭眼睛就能看到阮娴娴用那个眼神看着自己，最后一夜未眠。

穆泽被闻齐扶着走了出去，转头看向门的牌匾。

现在府里喜气洋洋一片，尽管再黑夜中，红火的气氛，让穆泽心中十分的孤独，多么可笑，明日阮娴娴就是别人的新娘。

“王爷，我们……”闻齐想要问楚莫的事情该怎么办。

“最近他们是不会杀了楚莫的，因为是太子殿下大婚。”穆泽把大婚二字咬到深重，他不很不想提及这个事情。

闻齐点点头，表示认可。

的确，在大喜的日子，他们是不会杀人的。

那么，他们还有机会去救楚莫，但是楚莫难免不会受到皮外伤。

……

“祁川，我先睡了。”阮娴娴没有精力再去想穆泽与祁川的事情，她已经被搞得很累，很累。

为什么这一世发生的事情都是在她意料之外……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楚莫，为什么穆泽会受伤，为什么闻齐与黎鄀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们以后不再是朋友……

阮娴娴脑袋很乱，没有注意到祁川还没有走，在他面前就宽衣解带。

阮娴娴先是脱了外衣，将衣带解开。

祁川怔住在原地，难道……阮娴娴是觉得明日他们就会行夫妻之礼……想要在今晚就……

“好。”祁川清了清嗓子，他现在有些不知所措。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阮娴娴如此从容的面对自己，似乎一切都在慢慢的好起来。

“你还没走啊。”阮娴娴开始解里衣的时候，听到祁川的声音，转身看向祁川。

“额……我这就走。”祁川尽量让自己镇定自若，找回主场，“你睡吧，要是需要什么，吩咐别人去做。”

阮娴娴对着祁川点点头，随后转身继续脱衣。

祁川给阮娴娴准备了一身新睡衣，送来的丫鬟没有告诉阮娴娴是祁川准备的。

似乎是忘了，还是什么。

这几日送来的东西很多，什么凤冠霞帔，珠宝首饰，新近来的锦衣玉匹都送到阮娴娴这里。

虽然阮娴娴没有注意到这些，但是看到了丫鬟新的睡衣的时候，还是很喜欢的。

祁川连忙跑出来，大口的呼吸。

“启禀，太子殿下！”士兵从一旁急急忙忙跑过来。

听其他人说，祁川在太子妃这里。

“这么晚了，什么事。”祁川挺直了背，舒缓了心情，变得像以前一样，那副臭脸。

“楚莫抓到了。”士兵说。

“嗯，先关起来，这几日他要活着。”祁川说。

他与阮娴娴大婚不能见血，不能杀人，也不能处罚。

“是，太子殿下。”

但是楚莫背着他给穆泽传递了这么多的消息，他祁川平生最厌恶背叛的人，奸细居然还是他府里的掌事。

他记得也是闻齐推荐他做这个掌事。

祁川轻笑一声，显进世态炎凉，楚莫竟然在他身边潜伏了多日。

有一晚居然还去了阮娴娴的房中，他还是大意了。

不能就这样放着他不管。

“对了，想让他受些皮肉之苦，让他知道，背叛我的下场。”祁川说

“是，太子殿下。”士兵行礼，“属下告退。”

“嗯。”祁川转过身来，看到阮娴娴屋里的灯熄了，心中也慢慢平息怒火。

“太子殿下。”是小林子来了，“太子殿下时候不早了，先回吧。”

小林子一直在附近徘徊，他是太子身边的人，不能离开他身边分毫，要是没注意祁川的安危，他怕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得。

祁川抬眸看他一眼，自从皇后一事，小林子对自己越发的仔细了。

“嗯，回吧，本太子也累了。”祁川伸伸懒腰，看到月亮也看不到了，确实夜深了。

……

天佑国

一处人流拥挤的街口处，两旁的商户在吆喝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百姓挑拣着需要用到的商物，小孩都跟在大人身后，吃着零嘴小吃。

几个差不多年纪的小孩，在街道处嬉戏玩耍。

嘴里喊着他是谁谁谁，她是谁谁谁。

各个脸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他们现在的生活很好，若要是打仗定会民不聊生，血流成河。

只有在暗处，禾凝鬼鬼祟祟的看向外面的情况，她在牢里待了太久，导致对外的一切事物感知力超群，她害怕会有人伤害她，她变得敏感多疑，很难再去相信别人。

“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啊。”一个小女孩六七岁的样子，手里拿着窝窝头，吃的满脸都是。

禾凝很久没有见到像食物样子的吃食，一把多了过来，狼吞虎咽的往嘴里胡乱的塞。

“姐姐，慢些吃，外面还有的卖。”小女孩没有在意禾凝把自己的食物抢走，而是安慰起她来。

“你等等我哦。”小女孩对着禾凝笑了笑。

禾凝再也没有见到过如此纯真的笑容，不含有一丝的杂质。

禾凝本以为现在的自己会被人人喊打，像个过街老鼠一样，谁能知道她逃出牢里，遇到的第一个与自己说话的人，居然是个孩子。

“窝窝头咯，一文钱四个，嘿嘿。”中年老板推着小推车叫卖。

“小女娃，要不要来一文钱的？很便宜哟。”老板见到女孩站在自己身边，目光如炬盯着自己的窝窝头看。

“嗯，老板麻烦给我来一文钱的。”小女孩把今早母亲给她的一文钱递给了老板。

“好嘞，小女娃这么喜欢吃我家的窝窝头？”

“嗯……”小女孩虽然不讨厌，但是这次不是她自己吃，是那个姐姐要吃，见她吃的这么香，想必她很喜欢，然后认真的点点头。

“多可爱的小女娃哟，来，再送你一个。”

“谢谢，老板。”小女娃结果窝窝头，就跑到刚刚到那个地方。

“姐姐，给你。”小女孩害怕禾凝离开，一秒钟也没有耽搁。

禾凝没有像刚刚那样直接夺过来，而是把自己手的残渣，擦干净，头发也捋一捋，对小女孩称谢，“谢谢你。”

小女孩对着禾凝摇摇头，“不用客气，姐姐你先吃，我娘见我出来时间长了一会儿该等着急了。”

说完，对着禾凝摆摆手，便跑到了巷子里，一溜烟没有了踪影。

禾凝打开袋子，里面有五个窝窝头，热气腾腾的躺在里面。

禾凝拿起一个窝窝头，细嚼慢咽的吃着。

她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尽管她在落魄，她骨子里也不会是低贱的乞丐，她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能因为她落魄，而放弃自己。

禾凝一口气把这些都吃完，噎得慌，好不容易把最后一口咽了进去，就看到有人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你们干什么。”禾凝警惕起来，袖子里的匕首，藏在暗处，等他们要进攻的时候，还能够保护自己。

“不干什么，就是觉得我们兄弟俩好久没有吃一顿好的饭菜了。”一个长相极为猥琐的的男人，搭在另一个男人的肩膀。

“我没钱。”

“没钱？好办啊，我们把你卖去楼子里，我们就有钱了。”男子猖狂的笑着，“我还以为这个冬天我们兄弟俩就要露宿街头了，没想到还有你这么个货色，定能卖个好价钱，这也让我们好好过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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