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去查那个女人。”
天色已晚,是夏季,门外的知了在树叫着。
阮娴娴依然昏迷,躺在床身换了干净的衣服。
穆泽坐在床前,从刚开始视线看着阮娴娴一直没有转移。
他想起了那个名叫禾凝的女人,从阮娴娴小的时候就一直待在阮娴娴的身边,为何今日发生的事情,她没有震惊,只是在阮娴娴落水之后,直接转身离开。
穆泽棱角分明的脸庞被烛光所照应的阴影。
遮不住的忧愁。
穆泽细想,若待在阮娴娴身边的的禾凝是穆硕派来的,那么阮娴娴以后定会性命堪忧。
他都做到这个份,在阮娴娴孩童时期便开始有所座位。
那么,穆泽也不敢到诧异,那么穆硕之前的所有动静都可以用这件事来说明。
“是,主子。”麟也对其中的事情有所怀疑。
跟在阮娴娴身边的人,居然想要杀她。
那个女人面对阮娴娴,十几年的时间中,她一直潜伏在阮娴娴身边为的就是这一刻?
当然不信。
这件事漏洞百出,他们不必要如此急促的想要阮娴娴的性命。
那么穆硕只是参与了,但是没有想要阮娴娴性命,阮娴娴对于穆硕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
大皇子府
禾凝头也没回到直接来到大皇子府,她现在没有地方可去,只有去穆硕这里。
夜已经深了,府外只有两栈明灯,微风吹过,又热又燥。
禾凝一人独自在门口,她心神不宁,总感觉她的身后有人跟着她,紧张兮兮的缩在一团。
急忙的敲着门。
禾凝的心悬在嗓子眼,来回的看后面有没有人,但是来来回回看了许多次,身后空无一人。
可是禾凝有些精神恍惚,呼吸急促的一直敲着门,禾凝在门口的一秒像刀绞似的,焦急的等候。
“来人!开门!!”禾凝头发凌乱不堪,瞳孔震动。
过了没多久,就有人回应。
“来了!来了!”粗狂沙哑声音从里面传来。
禾凝听到声音好受了许多,瘫倒在地。
她没有经历过今日的事情,即使她心思深沉,遇到这样的事情,为了她的以后,她必须狠心。
开门的是个五六十岁的老人,身披了件外衣,像是刚起来的,一开门他就看到了禾凝,头发散乱,像是把什么大事发现了一般,眼神涣散,无力的瘫在地。
“姑娘,你是谁啊?”老人说。
禾凝急切的瞧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话,踉踉跄跄的占了起来,她扶着门框,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将自己的身体支起。
禾凝一把把老人推开,自己进到了里面。
老人眼看着不对劲,但是禾凝疯狂的跑着,即使她跑的摇摇晃晃,但是像躲避什么东西一般,急忙的跑着。
他跟在后面追禾凝,追了几步,发现禾凝跑的很快,老人追了她几步路,气喘吁吁的看着她的背影。
“来人啊!来人啊!有刺客!有刺客!!!”老人大声的呼喊,这附近有巡逻队,都会经过门口。
平日里都会有士兵站在门口,可是有事,他们没有来,只有他在看大门。
“哪里刺客!”领头的士兵听到声音跑了过来。
“是个女人,我看着精神有点不正常,她朝那个方向跑去了。”老人指着禾凝逃跑的那个路。
“好。”头子说,“你们再去找两队人马,让他们全力搜查府邸,进行地毯式搜查,务必找到她。”
“是,将军!”
禾凝眼前一片模糊,独自窝在草丛中,紧张兮兮的窝在草堆里,提防的环顾四周。
她听见有人来抓她了。
她不敢动弹,不知道穆硕究竟在哪里,她只有躲在这里。
她的心是恐慌的。
“是我不对,阮娴娴你不要在跟着我了,要怪就怪你自己,这么多年凭什么我只能在你身后,你是高高在的圣女,而我就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我的到来只是为了来监视你。”禾凝流下了眼泪。
她的存活就只是为了阮娴娴,她嫉妒她,恨她,更……羡慕她……
“你还有你去那边看看。”
有人听到这边有声音,循声走了过去。
禾凝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连呼吸的声音都降低了很多,她的心怦怦直跳。
她本来可以直接去找穆硕,但是由于她太过于害怕,她未经历过这些事情,难以接受现实。
“是!”
脚步声逐渐靠近,禾凝身材娇小,因为天也比较黑,她藏的地方没有烛光光。
禾凝眼睁睁看着有脚步走向自己,这种煎熬的折磨,让她再一次的急促,艰难的克制自己。
禾凝捂着嘴巴,流出了眼泪,为了不发出声音,她咬住自己的手,她咬的很重,有丝丝血迹流了出来,可是她没有感受到,只是止不住的流泪。
“这边没人,去那边看看。”
还好,还好。
她没有被发现。
等到脚步声逐渐消失的时候,禾凝困难的从草堆里出来,满身的杂草和脸的眼泪,手的血迹,让她落魄难堪。
禾凝再也压制不住她的内心,顾不了这么多,她现在还想去找到穆硕,她要让穆硕来保护她。
反正现在阮娴娴死了,她就可以一直待在穆硕的身边,就不用回到河洛那个深山老林里。
“哪里跑!!?”
禾凝逃跑的声音太过明显,让走了还没多远的巡逻士兵发现了。
他这么一喊,所有人都围了过来,禾凝听到四面八方传来了脚步声。
还有别人口中说的“刺客”。
她是刺客?
她不是!!
“我不是刺客!我不是!!”禾凝捂着耳朵,止不住的哭泣,一个人坐在地,再也不逃跑。
她的周围围满了人,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她被这么多人看着,第一次有了被人注视的感觉。
“刺客!哪里跑!”将军拿着剑对准禾凝。
“我不是!我不是刺客!!”禾凝瞪大眼睛,脸的泪让她本就美丽的脸庞显得憔悴。
“还敢嘴硬,来人!把她关起来,明日听候王爷的吩咐!”将军说。
“是!将军!”士兵说。
两个人把禾凝抓了起来,一左一右禁锢着她。
“我不是刺客,我是未来天佑国的皇后!”禾凝嘶吼着。
面对禾凝说的话,他们都没当真,现在越来越肯定禾凝就是个疯子,误闯到了大皇子府里。
但是不能因为她是误打误撞来到这里,就可以免于责罚。
大皇子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不允许任何人无缘无故私闯府邸。
穆硕现在还在皇宫里,所以禾凝就先要关起来,等着穆硕的到来才可以定罪。
虽然将军可以管着这些犯人,但是禾凝他也不想去审她。
没有必要为了一个疯女人耽误时间,他今日还很高兴,不能为了他让自己的时间过去。
将军示意他们把她带走,可是禾凝胡乱的乱动乱打,不肯让他们碰自己。
“你们别碰我!我是为了的皇后,你们怎么敢碰我!让大皇子来找我!大皇子在哪!我要见他!!”禾凝耍泼把这两个人折磨的不行,脸都被禾凝扇了好几次,斗挂了彩。
“疯女人!”将军直接来给了禾凝一巴掌,“王爷日理万机,没空搭理你,还有你们快把她带走!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你们居然还听一个疯子说的话!”
“是,将军!”
将军生性好淫,今日又是七夕,所以在这个一年只有一次都机会里他要好好的享受着最后的时刻。
“你居然敢打我!!我要让大皇子治你的罪!”禾凝说“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禾凝被拖了下去,嘴还是不依不饶的骂骂咧咧,即使受了几个巴掌,但是还是不听。
被关在王府里的地牢,地牢里没有很多的人,只有犯错的丫鬟还有奴才在这里,禾凝是来到这里的第三个人。
他们分别关进了不同的地方,禾凝现在神智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只是坐在里面,什么也不干。
丫鬟和小厮见到禾凝刚进来时的样子,没敢给她说话。
禾凝坐在里面,靠着墙角。
没有想到她来到王府里,就被关进了地牢里。
现在阮娴娴死了,她就可以顶替阮娴娴的位置,在穆硕身边,帮助他坐皇帝之位。
那么她就是未来的皇后。
还有一枚玉佩没有拿到手,她还必须回到河洛,将玉佩给拿出来,这样就有了证据,她就可以光明正大。
现在她没有名分,若现在没有玉佩,不能用圣女的身份待在他身边,只有用美人的身份。
美人的身份让很多人厌恶,因为这个称号是对没有名分的人,还有就是来让主人泄愤的,所以既委屈又不堪,除了漂亮的衣服和收拾衣食无忧,但是只是表面光鲜亮丽。
其中的心酸只有她们才能知道。
……
麟把跟踪禾凝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对穆泽说。
现在他知道了禾凝就是穆硕派来的。
穆硕想要的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他想要的还有玉佩。
他还是小瞧了穆硕,居然让禾凝从小就跟着阮娴娴,真是良苦用心。
他原本没有想要穆硕的性命,毕竟是兄弟,不用做的这么过分,只想等到穆泽登到皇位的时候,把穆硕削去官爵,换掉姓氏,让他去往最荒芜之地,保留他的性命。
但是他居然想要杀了阮娴娴,而且就是让阮娴娴身边的人动手。
穆硕,他留不得!
“主子你想怎么办。”麟见到穆泽逐渐冷下来的面容,通过他多年跟在穆泽身边的经验,穆泽想要杀了穆硕,因为穆泽连杀气都没有隐藏。
“先等,让他先做,等到最后让他心灰意冷,知道什么叫绝望,知道什么东西什么人他不该碰。”穆泽说。
穆泽看着阮娴娴是止不住的悲伤,原本想要与阮娴娴说一句话,现在阮娴娴居然昏厥过去,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们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居然是这个样子。
“你先下去吧,本王在陪陪阮娴娴。”穆泽一刻眼神也没有转移,停留在阮娴娴的身。
他怎么也看不够阮娴娴,他这是怎么了……
“是,主子。”麟说完,悄无声息的退下,藏在暗中保护着穆泽。
穆泽轻轻的抚摸阮娴娴的脸庞,这个傻姑娘居然被一个人骗了十几年,都没有发现,现在被自己身边亲近之人害成了这个样子。
他替不甘。
如果是他那么伤害自己的那个人,必须死在自己的手里。
这个傻姑娘肯定不会杀人,就算是被人卖了也只是傻呼呼的替别人数钱。
他要帮阮娴娴把禾凝给杀了,一定要。
……
翌日
清晨
穆硕起了个大早,就听见有人来找他。
“启禀王爷,昨夜有个疯子私闯王府,被属下抓住关进了地牢里,听候王爷吩咐。”将军一大早就来找穆硕,就是为了让自己在穆硕面前表现表现。
这一段时间,他在穆硕这里不得力,让穆硕有意的疏远他,所以他想利用这个机会想让穆硕能够再一次的中用他,而不是冷落他,让他去巡逻。
“什么?叫什么?”穆硕问他。
“属下……不知……”
昨夜太忙,他也不想去问那个疯子的事情。
“一个疯子居然让本王亲自前往?!”穆硕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可是……”
“不用可是了,本王没空,随意发落就好了。”穆硕说完,就想要离开,他有很多重要的事情去做,而不是一大早就去找一个疯子。
“王爷,可是……”将军不想让穆硕就这样直接走了,他这一次的机会,不知道到什么时候还会有突然想到一点,也是皇家最讨厌的事。
“那个疯子嘴里嚷嚷着她是未来的天佑国皇后……”
将军故意说给穆硕听,余光瞧见穆硕的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
看样子,他猜对了,皇家最敏感的话题,就是这个。
“把人带来,居然说出如此忤逆的话来,必须严惩这个人,不能因为是个疯子或是傻子就这样放纵,若是传到父皇母后的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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