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九章 自掘坟墓(1 / 1)任妜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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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宴会结束没多久,东宫便传出了一个惊天的消息:楚王旧疾复发,砍死了开宝皇后派去探望病情的大监。

赵元佐与赵廷美的感情,一直是皇帝担心得地方,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皇帝都把这个消息封锁了起来,不让别人告诉他,可这一遭到底还是被他知道了,那夫人虽说被背地里处置了,却改变不了赵元佐旧疾复发的局面,这日半晌赵元佐就不知道怎么突然发起了狂,砍伤了几个奴婢,其中就包括那个大监。

众人皆知,这开宝皇后是先帝遗孀,虽说如今的皇帝不待见她,但她的身份毕竟还在,身边的大监地位理论上与皇帝身边的大监一般无二,十分尊贵,赵元佐骤然砍死了她身边的大监,不知要引起多大的波澜。

赵元休等人赶到东宫探望之时,已经晚了一步,吴宜修早已带着皇帝和臧缃纭率先来到了东宫,此刻皇帝脸上已经写满了阴骘,看着跪在地上的赵元佐仿佛一口气憋着吐不出来似的。

谁都不敢喘息,赵元俊大着胆子刚想说些什么,却被臧缃纭用目光制止了,随后兄弟几人便站作一排,大气也不敢出。

听了消息的宋斯也赶了来,见到如此肃穆的场景随即一副娇柔的样子道:“这是做什么,左不过是死了一个内监,何苦如此难为孩子呢?”

“嫂嫂倒是宽厚,”皇帝依然是一脸不悦,“这孽障打死的是当朝大监,这是一条人命,如何能轻饶?”

宋斯依然笑吟吟道:“官家不必如此动怒,这如欢自小便侍奉我,也没什么亲眷,左不过厚葬了便是,只要不传扬出去便无事。”

皇帝自然是不愿意的,如此一来便是让宋斯拿了自己的一个把柄,当年逼宫的情景历历在目,他断然是不会相信宋斯对逼宫之事丝毫不介怀的。

宋斯见状依然是宽慰着皇帝道:“官家真真不必如此,四哥儿还小,何况如今王妃身怀有孕,这是给皇家开支散叶的好事啊。”

听了这话皇帝瞬间犹豫了,毕竟楚王是自己最喜欢的儿子,如今冯茜蒙又有了身孕,此刻处罚楚王无异于给了冯茜蒙打击。

臧缃纭见状亦是柔声劝道:“官家,楚王雄才大略,只是因为杀了一个宦官,便严惩楚王也是不该的。”

吴宜修没了说话的余地,心中暗暗恼恨着不能完成儿子的嘱托,然而如今臧缃纭炙手可热,她开口说了话,恐怕谁也阻止不得了。

果然,皇帝的脸色缓和了下来,臧缃纭见状继续道:“眼下楚王这些兄弟也都在,楚王向来与兄弟姐妹们关系亲近,昨日还送了一双描金虎头鞋来,四公主穿着真真是好看呢。”

宋斯瞟了臧缃纭一眼,心道这么多年这个知晓于是还是最会抓男人的软肋,当年把自己那个弟弟宋元吉迷得五迷三道,如今又牢牢抓住了皇帝的痛处。

皇帝听了这话眼中的阴骘彻底消失了,赵凝玉逐渐长大,模样越来越像滕国公主赵蕙,因此臧缃纭一提起赵凝玉他便彻底心软了。

宋斯见缝插针道:“如此便算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楚王狂症发作,禁足东宫,无事不得随意走动。”思虑了半天皇帝自牙缝里挤出来这几个字,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东宫。

皇帝与其他人都离开后,赵元佐颤抖着站了起来,赵元休和赵元俊急忙走上前去扶,却被赵元佐拦下:“你们也先回去罢。”

赵元休似乎十分不安,他看着与往常大不相同的赵元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四哥哥······”

赵元佐眼中瞬间有了泪光,他低着头,滑落下来的头发挡住了他的表情,良久过后,他缓缓抬起头看着赵元休和赵元俊道:“若是我有什么不测,你们,一定要想办法保护我的妻子儿女们······”

赵元佐此言一出,赵元俊率先明白今日之事必然是有人算计了赵元佐,但却无法申辩,他深深望了赵元佐一眼道:“四哥哥放心。”

赵元休亦是明了了赵元佐话中的深意,若说这长成的五个皇子中谁最通透,一定是这个从小被忽视被放纵的赵元休,他点了点头,看着肚子已经很大的冯茜蒙若有所思。

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刚好的月色,偶尔几只飞鸟还有围墙上步履悠闲的猫儿,更显出这京师的静谧诡谲。

赵元佐这一疯,大陈氏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回归母家,看得众人瞠目结舌。而后没多久,皇帝的人又查出赵元佐发疯与庞姝房中所用的香料有关,庞姝还没弄清状况就被一条白绫勒死了。

这时候东宫只剩下了冯茜蒙、庞姒、庞嫃和庞姗,而庞姗自被在嘉州寻回就一直居住在庵堂,庞姒因为害得庞嫃小产则一直被关在别院无人搭理。

这时候东宫里,还能照顾赵元佐的便只剩下冯茜蒙和庞嫃了,可怜庞嫃刚刚小产,根本下不来床,冯茜蒙每日忙的是焦头烂额。

原本这样的事柴绍情是不允许旁人讲给刘绮雪听的,因为柴绍情依然有些怕,怕刘绮雪对赵元佐渐渐熄灭的爱意重新燃起,但齐妈妈看着刘绮雪柔弱的模样还是忍不住讲起了楚王的情况。

刘绮雪听着这些话,心中唏嘘不已,但对赵元佐,她确实无力再做更多,只能默默祈求他平安罢了。而齐妈妈见刘绮雪面色如常,便知道刘绮雪已然是放下了赵元佐,不由得也放下心来,毕竟眼下赵元休对刘绮雪依旧是一心一意,只要刘绮雪不朝三暮四,日子久了,刘绮雪入韩王府还是有希望的。

随后没多久,被皇帝勒令回到西京的孙家就接到了赐婚旨意:着以陇西范氏为李迪正妻,同时命孙绯月嫁给李迪为妾。除此之外,还勒令孙家一行必须全数留在西京,美其名曰“为孙绯月筹备婚事”。

这样的安置无疑是在打孙家的脸,陇西范氏是世族大家,范氏只有一个独女,也是自小娇宠,因此孙绯月过门必然是讨不到好处的,纵然孙绯月是个贵妾,也是比不了范氏满门清贵还年轻美貌的。

可孙绯月自那件事以后,能做妾已经是不容易了,毕竟婚前与人厮混、还不止一次,没有把她浸猪笼已经是看在孙守辑早逝无后的面子上了。只是可怜小田氏已经年过六旬,原本身体就不大好了,而且小田氏本身最致命的弱点就是护短,眼下自己千宠万爱的嫡孙女遭了这样的事,更是气得一病不起。

而此消彼长在孙家总是演绎得十分真实,长房遭此变故,二房却是开始了自己的悠闲日子——孙守彬早年跟博学鸿儒的朱炳有故交,瞧着朱炳身子不好,孙守彬立刻便把朱炳接到了自己家中居住。

朱炳虽然是文学大家,但是这么多年几乎不对外授课,但孙守彬又是接了他到家中居住又是为他寻医问药,弄得朱炳“拿人手短”,便在孙守彬的院中开起了家塾。

虽说是开了家塾,但朱斌对授课的人数还有年纪有严格的控制,但为着朱炳的大名,几日间,孙府依然是门庭若市,京中与西京的大户人家中但凡有适龄女子的都来登门拜访了,不到三日,孙家家塾的二十个名额就被一抢而空,皇帝也是十分重视,将年幼的赵元偓和赵元偁也送到了西京孙家家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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