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术……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令林瑞心潮澎湃。

作为一个地球人，毫无疑问，对那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法术仙术毫无抵抗力。

三年绝灵体时期，林瑞见过了太多次修仙者使用火球术、飓风术的场景了。

说不羡慕，那就是在放屁！

“师姐，这个法术，我现在能不能使用？”他急忙朝许赤枚询问。

“学习法术之前，最好还是先修炼功法。”许赤枚沉吟一下，继续说道：“不过就算没有功法支撑，也可以使用法术，师弟你刚刚进入筑基期，运气好的话，应该能够使用一发小火球术。”

她很清楚林瑞对修仙世界的向往，知道现在成功突破到筑基期的他很想体验一下，所以并没有隐瞒。

尽管，大部分初入筑基期没有功法的修仙者，都无法成功凝聚法术。

毕竟法术不是挥挥拳头那么简单，对修仙者的悟性、天赋、灵力掌控力等等都有要求。

一时半会，还真不好说。

“那我试试看！”林瑞面露期待地说道。

在固精聚气凝神时期，他早就模拟过无数次法术的施展，对具体的步骤了若指掌。

法术的运用，说白了就是使用自身灵力去沟通自然界中存在的灵气，然后再用特定的意志对沟通后的灵力进行处理，最后再用自身灵力将其改变为自己想要的属性。

比如火球术，林瑞只需要完成对自然灵气的沟通，让这份联系跟自己的意识处于完全相同的频道。

然后就能够通过消耗自身灵力，来制造出相同能量的火球了。

从这一点出发，修仙世界的运行规则还是遵守能量守恒定律的。

当然了，释放法术的整个过程肯定会有所损耗。

损耗的多少，则取决于修仙者的天赋跟悟性，以及对具体法术的契合度。

同样修为的人，可能他可以一口气制造出五个火球，但却不一定能够制造出等能量的飓风。

“好，不过就算不成功也没有关系，毕竟师弟你才刚刚踏入筑基期嘛。”许赤枚先给林瑞打了一发预防针。

林瑞微微点头，然后缓缓闭上双眼。

此消彼长，屏蔽了视觉之后，他便可以分出更多的精气神用在联系自然灵气之上。

这就是为何人类在踏入修仙道路前，必须要锤炼自己精气神的根本原因。

精神气息不够，就算空有渡劫大能的修为，也无法发挥出其威力之一二的法术！

空气的流动一下子呈现在林瑞的脑海意识之上，身体渐渐变得轻盈，像是要融入空气之中。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林瑞紧紧抓着这股感觉乘风破浪而上。

也许是他的精气神异常稳固的缘故，联系自然灵气的过程，居然都不用太费功夫！

接下来，就是一点点将意识贯穿入这种联系之内。

奇怪的是，这对林瑞来说，同样毫不费劲！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的指尖，便开始有星星点点的火花迸发而出！

“这……”

站在旁边的许赤枚看得有点呆滞。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她没有太在意林瑞指尖的火花。

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了林瑞本身上。

可以清楚地感觉到空气中的灵气不断围绕在师弟身边，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几乎没有出现半点排斥现象。

也就是说，不出意外的话，师弟这第一次法术释放，要成功了！

许赤枚遥想起自己刚踏入筑基期的时候，那会她的心思并没有放在修仙上面，所以一切都是按部就班地来，先练功法，再练法术。

即便如此，那时有功法加持的她，也是足足失败了三次之后，才成功联系到自然灵气。到完整释放法术，更是尝试了将近十次。

而师弟，在没有功法的情况下，一次就要成功？

这就是师父口中的，天赋超绝吗？！

太变态了吧！

许赤枚心中震撼连连，浑然忘记了，普通的筑基期萌新，往往都是在失败几十上百次后，才勉强能够释放法术的……

在林瑞的调动下，指尖的火花越窜越多，隐约之中，小小的火苗升腾而出。

随着对灵气的控制逐步加深，他的额头上也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当汗水积攒到足够多，突破极限从脸颊滑落的时候，林瑞的精气神也是在同一时间达到极致。

来了！

他猛地睁开紧闭的双眼。

只听见“嗖”的一声，一个巴掌大小的小火球应声形成。

明亮的火光一下子驱散了四周的黑暗，挥洒在花草树木之上。

然而，还没等林瑞抬头向师姐炫耀，指尖悬浮着的小火球便失去能量，化为密密麻麻的火花四下消散。

“这……”林瑞有点蒙圈。

我的小火球呢？

许赤枚走上前来，轻笑着解答了林瑞心中的疑惑：

“师弟，火球凝聚完成之后，还是需要足够多的精气神加以维持，你一时间太激动，导致精气神松懈下来，火球自然就消散了。”

“原来如此。”林瑞拍了拍手掌，带着些许沮丧语气说道，“可惜，就差一步，就能够扔出去了！”

这幅模样落在许赤枚眼中分明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真实表现，她伸手拍了一下林瑞，故作认真道：“师弟你这就过分了啊，有的人，可是在练习功法之后，试了足足十多次才成功凝聚出火球的！”

如果说先前她还能将自己跟林瑞放在一起，区别于普通弟子。

那么在亲眼见识到师弟凝聚出火球的那一瞬间，她就不得不将自己归类到“普通弟子”一列。

真当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不过，转念一想，这个天赋比自己强大甚多的人，是自己的师弟后，许赤枚的嘴角又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那是充满自豪与骄傲的笑容。

“行了师弟，你这新鲜感也尝试过了，具体的火球术，还是等学习了功法之后再完善吧，贸然研究太多，会对接下来的功法感悟产生不必要的影响。”

说罢，许赤枚转身走向小木屋。

看着师姐的背影，林瑞微微皱起眉头：“为什么？这第二次，我的火球术肯定就能成功了！”

在他的估算中，以自己目前拥有的灵力，大概还能使用两发像刚才那种程度的火球术。

因为是第一次尝试使用法术，他没有将全身的灵气倾注而上。

做什么都要保留一点，这是他的行事风格。

“师弟，你说什么？”

林瑞的话把许赤枚吓了一大跳，她猛地回头，黑框眼镜下的美眸之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你现在还有多余的灵力，使用第二次火球术？！”

筑基初期的修仙者，严格意义来说，也就只有半只脚踏进修仙世界，体内的灵力非常有限。

像林瑞刚才那种程度的火球术，在没有功法加持的前提条件下，几乎就是普通筑基初期的修仙者所能释放的最大极限了。

而自己这个踏入筑基期甚至还没有一刻钟时间的师弟，居然说还能再释放一次火球术？

许赤枚刚开始并不相信，然后，眼前冒出来的炙热火光在刹那间变得明亮，突破了夜晚的阴沉与黑暗。

黑款眼镜上的透光石，反射着林瑞指尖悬浮的火球的红光。

连同反射的，是许赤枚一脸呆滞的神情。

真的是第二个火球术，非但没有熄灭，反而比第一个还要大上一圈！

“哈哈哈，师姐，看看，我就说吧，这第二次尝试，肯定能成功！”

见到向来对自己天赋很有信心的五师姐都惊呆在原地，林瑞不免得有些轻飘飘。

如此看来，三年时间，顶着暴雨烈阳、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悟道山感悟，并没有白费啊！

自己，貌似真的要比普通弟子强大一些。

没给广大穿越者丢脸！

许赤枚就这么愣愣地站在原地。

不知为何，看着眼前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不断在那里显摆火球的师弟，眼眶就忍不住变得湿润。

她常年在悟道山下跟弟子们赌博，自然也就对天天上山悟道的林瑞极为了解。

无论风吹雨打，只要时机恰当，这个比自己晚入门的师弟总是会孤身一人坐在悟道石上，感悟大道以求突破。

所有随意宗的弟子都只知道，林瑞，他们眼中的小师叔，是宗主亲自收取的关门弟子，天赋超绝，容貌英俊，可以享受随意宗的诸多好处，是怎么样都羡慕不来的存在。

但是，却鲜有弟子知道，为了突破到他们随便练练就能达到的筑基期，林瑞付出了怎样的努力。

或许是他们的十倍、百倍，乃至千倍！

所以，当许赤枚看见师弟那张被火光照耀得通红的帅脸的时候，眼中的画面不由自主地，就跟狂风大雨下坐在悟道石上的那张侧脸重叠在一起。

师弟的所有努力，终于还是有了回报。

他的筑基期，比其他所有人，都要强！

“师弟……”

林瑞闻声看去。

由于两人之间被明亮的火球阻挡，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师姐脸上，那隐藏在黑款眼镜下湿润的双眸。

“怎么了师姐？”他问道。

酝酿了一会后，许赤枚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朝林瑞竖起大拇指，笑着答道：

“干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