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魏思明听了直皱眉头。
魏谨菲这事和家人一说完,他已经给父亲去信了。现在遇到这事,当做不知,捂着?
魏思贤也皱了皱眉,他觉得此事太巧了。
他对魏谨菲的心思是有猜测的。现在这边刚给她说亲,那头二人就落水了。太巧了。
如果不是那日魏谨菲不在场,魏思贤定然认为她是故意的。
听母亲这样说,是表弟一路抱着她回的伶香院,丫头婆子都看到了,这事也有些奇怪。
“亲家怎么说?”魏老夫人问道。这毕竟不是一家的事。
魏家可以瞒,但是方家会不会同意呢?毕竟方老夫人是很疼自己的魏谨菲这个外孙女的。
且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魏谨菲和方启元从小也亲近,再有落水之事,如果让余家误会了,也是个事。
结亲结亲,可千万别结出仇来。
“我母亲那里应当是乐意的。启元那孩子也是个好的。至于嫂子那估计要和大哥商量商量吧。”方淑秀道。
“等亲家那里先商量出个结果吧。余家的事先别让她们知道。反正余小将军和念姐儿还未正式说亲,不行就让言姐儿嫁过去吧。大哥儿,你父亲那里你去个信,把这事告诉他。让他定夺。”
魏老夫人叹了一口气道。
魏思贤一听,就知道此事差不多就这么定了。就等和余家通气后换人了。
魏谨菲和魏谨然,余家都未曾见过,余家只是想和魏家结亲,估计是谁都无所谓。
而出了这事,方启元又认了是他推的魏谨菲,方家也不可能不管魏谨菲。
最主要的还有外祖母在呢,她自然是不会让魏谨菲受委屈的。
“好。”魏思明道,“也只能这样了。”
众人都同意了这个办法,魏思贤也无法。他在踌躇着要不要把这事告诉魏谨然,想了想又按下了。
可是伍朝鸿那里,他得找人好好谈谈,今日一看那小子根本没有死心。
万一到时候二妹又弄出什么事情来,一而再再而三,如何和余家交代。
事情商议妥当,魏思明回去后赶紧给自己的父亲写了信。
宁文琴虽然不知道魏谨菲和余家的事,但就魏谨菲落水的事,她是知道的。
可自从魏思明回到院中,她却一句话也没有提。似乎魏家的一切和她无关。
魏思明写完信,落了笔,对她道:“魏家住得可还习惯?”
宁文琴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都住了两年了,还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呢?
“夫君这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这次你和我一起去庆州吧。”魏思明道。
“夫君,你和父亲不在,二弟又未成亲。我还是在京都伺候祖母和母亲吧。”
魏思明装好信,站了起来,道:“你不和我去庆州,就没有什么别的理由吗?”
魏思明看着自己应该熟悉却陌生的妻子。
宁文琴:“没有。”
魏思明轻笑道:“母亲对我兄妹三人确实不错,我也信母亲不会苛责于你。但是,说什么为我在祖母和母亲身旁尽孝,有些过了。”
“当时新婚,我说带你去庆州,你说刚新婚就走,有些不孝。你说想熟悉熟悉魏家,和两个妹妹好好相处,培养培养感情。我应了。”
“我说,过几月再派人接你,你又推三阻四。两年了,也够了。”
魏思明不苟言笑的时候,眼神看着也很瘆人。
“夫君,我……”
“宁文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们魏家不喜庶子。如果你执意不去,这位置就得换个人来坐了。”
魏思明没有怒,没有骂,说出的话却是冷冷的。
“哦,还有你那秦妹妹,今日哭哭啼啼的劝你别走。不知道日后你离了我,她是不是也能跳出火坑,你二人双宿双飞?”
“你……我没有,你这恶鬼,竟然污蔑我。”宁文琴脸色突然吓得惨白。她大吼道。
“我知道你没有,或许是还未来得及有什么,所以才愿意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但是,你若再执迷不悟,我也不是非得念往日的情分。”
魏思明用手掐住宁文琴的下颚,逼她抬起头。
“今日,你和那秦小姐在假山后的话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我的妻呢,我和你再生疏,也不可能连你的声音都分辨不出来。”
魏思明甩开了手,摸出帕子擦拭。
“你是我亲母为我选的。这么多年岳父和岳母也没有亏待我。所以我并不想让人觉得我是薄情寡义之人。你懂的。”
魏思明也不想魏家出休妻的丑闻。
“好。我去。”宁文琴咬着牙,狠狠地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要真觉得我是恶鬼,当日就该铰了头发去当姑子去,何必进我魏家门。”魏思明刺道。
“大妹出了这样的事,你不闻不问。你是从未把自己当做魏家人吧。我,你估计也是不在乎的,枉我这么多年还怜惜你一人守着这个家呢。”
“为了两家好。以后你就在庆州呆着吧,好好守着你魏少夫人的位置。如若不愿,我也不介意去问问岳父岳母是怎么教女儿的。”
宁文琴低着头,什么也没说,但她的表情泄露了自己的心思。
魏思明也不再多了,随便找了间空房歇下了。
第二日,信寄了出去。念心苑内,魏思明就和魏老夫人表达了过一阵子去庆州想带宁文琴去的消息。
“应该的,应该的。”魏老夫人扶起二人,道,“文琴这好孩子,嫁进我魏家没几日,你就去了庆州。她日日在家守着我老婆子。哎,是你亏欠了她,你可记得要好好待她。不可欺负她。”
“是,祖母。都是孙儿的错。孙儿一定会好好待她的。”魏思明保证道。
宁文琴看到这样的魏思明,心里一阵发寒。昨日那副凶神恶煞要吃了她的样子,今日却说会好好待她。
谁信呢?
宁文琴知道,只要自己去了庆州,迎接自己的不会是什么好日子。但是她不能不妥协。
想想自己的父亲,想想自己的母亲,或许以后都无法再见。
魏思明拉了拉宁文琴,宁文琴又回过神来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