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夫人和魏思贤等着余琦良,没有等到。
魏谨然却等到了楚曼。
楚曼挺着个肚子,打扮得楚楚可怜的样子,由一个小丫头扶着跪在魏府的门前。
“赶紧走,赶紧走。”守门人一看,赶紧撵。
这样跪着,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魏家怎么她了。
挺着个肚子,外人一看就在猜测是魏家哪个主子搞大了她的肚子。
楚曼怎么可能走了。如此轻易的走她就不会来。
她就直直的跪着。守门人看了看她的肚子也不敢去拉。谁知道那肚子里的是不是小少爷。
过了不久,从魏府里走出一位体面的婆子。她拉着楚曼道:“这个娘子有事还是进里头说吧。”
可是不管那婆子怎么说,楚曼都是一言不发。
“小娘子莫欺人太甚。老夫人宅心仁厚,怜惜你才让我来请你。你若如此冥顽不宁,那我们只好动粗了。。”
说实话,楚曼是害怕的。官字两个口,何况这种高门大户。
“所以,我不能放弃。”楚曼想。等嫁给了余琦良,她也是官夫人了。
这这样的事情,有权有钱,才能活的下去。
“魏谨然你别怪我。是你一定要跟我争。”
看着围观驻足的人已经不少,楚曼赶紧道:“我要见二小姐。”
“请随我来。”婆子道。
“我就在这里见二小姐。”楚曼继续道。
这可真是把婆子惹急了。
“这位娘子是觉得人都像你一般,不在意名节吗?挺着个大肚子跪在我魏家门口是几个意思?是想污蔑我魏家的主子吗?要见二小姐就随我来。若要闹事,我们魏家也不会怕。”
“天有好生之德,若不是看在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的份,早就让人把你撵走了。”
那婆子讥讽道。
旁边一开始觉得这是魏家主子风流惹的祸,正津津乐道的议论着。
一看这情形,又觉得或许这女子真是没脸没皮,讹人讹到魏府了。
“挺着个肚子要见人家小姐,难道这肚子是那二小姐搞大的?”旁人听了若无其事的大笑起来。
楚曼心里气极,却又无可奈何。
她自然是不能进魏府的。
这种高门大户,进去了出不来,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她没有那么傻。
楚曼道:“我与二小姐是旧识,你只需道一声楚儿姑娘有事求见。二小姐自会见我。”
“姑娘?难道是我看错了?这个是个姑娘未嫁却有了身孕?”
婆子一说旁人又哈哈的笑了起来。
楚曼气得满脸通红,气愤地道:“我与你家小姐是旧识。你自去禀报就是。你如此多言,是做得了小姐的主吗?”
“我一个下人自然做不了主子的主。但是魏家是正经人家,二小姐平日也是规规矩矩的,怎么会无事跑到这来与你相见。你既是小姐旧识就进门一叙,魏家自然会好酒好菜招待。”
“来了一句话不说就跪着,请你入内又不愿。旧识?我看是来闹事的吧?”
如此再三,原先觉得魏家有错的人,也觉得此女子可疑。
剧本的走向,和楚曼认为的并不相符。
为了表现自己的无畏,楚曼跪得笔直。就算在裤子里做了手脚,这样跪着也是很吃力的,楚曼有些坚持不住。
“来人。这位娘子要见二小姐。赶紧请进去。”几个粗使婆子挽起袖子就前。
楚曼腿跪得发麻,跌跌撞撞的赶紧起来跑。
她大叫道:“魏谨然,你出来。魏谨然……”
楚曼大声的喊起来,直接喊出了魏谨然的闺名。
“堵住她的嘴。”婆子吓了一跳。
“魏谨然,你不敢出来,不敢见我,是在害怕什么?我和余三哥两情相悦,你硬要插一脚……”
原先看着柔柔弱弱的一个女子,还挺着个肚子,突然发起疯来一直往那些男子身后钻,弄得现场一阵混乱。
几个婆子好不容易才将人按住,堵住嘴。
楚曼却还支支吾吾的喊出声:“杀人啦”
“堵严实些。”
“我进去禀报夫人。看好了,别到时候出了事,还说我们魏家杀人灭口。”
楚曼寥寥的几句话,将该说的都说了。今日就算将楚曼打死,魏谨然也会落个夺人夫婿之嫌。
所以,具体怎么做,还得主子们定夺。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余家是什么家风,惹了这样的人家。我去,我去会会她。”魏老夫人拄着拐杖,站了起来。
“母亲,还是我去吧。”方淑秀赶紧站起来,扶着。
“你……你的脾气我知道。对付些普通人还行。这样死皮赖脸,要死要活的泼妇,你镇不住。”魏老夫人叹道。
“母亲?”
“好了。扶着我。”
那日看到楚曼跟着进京,魏谨然就一直在思考自己和余琦良的问题。
她遵从父母之命嫁给余琦良就是对的吗?
只要对方人好,有担当,自己嫁给谁无所谓,日子都能过得下去。
但,余琦良呢?
自己虽与他开诚布公的谈了,他点头了,这一切就真的是他所愿吗?
或许是被逼无奈吧。
最初的最初他是想着退亲的。
楚曼或许不是他的良配,或许不是门当户对,不得余家认可,但二人真的情比金坚呢?
虽然话本里的故事大多是骗人的。但是谁能否认那种生死相依的感情不会存在呢?
魏谨然一直在等着余琦良,或者是楚曼门。
只是她没想到,楚曼选择如此激烈的方法。
“我去会会她。”魏谨然道。
刘青乔赶紧拦着,道:“小姐。那女子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她是想闹得沸沸扬扬的,大家都知道这事。魏家下不来台,主动退亲。”
“我知道。我一去,她定然会声情并茂的讲述,她曾经救过余三哥,或许那孩子还是余三哥的。她们两情相悦,我就是那个夺人夫婿的女子。”
小三。
魏谨然想,自己就是林曦她们世界所说的小三吧。
“那小姐还去?”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有什么好躲的。他们再是情比金坚,也是违了这大楚的礼教。我躲着,旁人还以为我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