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黎靖屿挨着言时并肩一起走,只觉得刚才的不舒服已经缓和了不少,他早已忘了他三尺距离的底线了。
言时本想提醒,但见他神色冷淡,似乎只是公事公办的样子,就把来到嘴边的话咽回去了。
一上了马车,言时就坐到了离黎靖屿最远的一边,中间还隔着一个小茶几等黎靖屿上来之后,看到这一幕,眸光倏地沉了下去。
她......真的很守信地在跟他保持距离。
这段小小的距离,却刺痛着他的心,让他忍不住皱眉,垂了垂眸子,蓦然开口,嗓音低沉而有磁性,“你不必担心,我会找到药的。”
一句话,言时有一瞬间的怔愣,没明白他在说什么,眨了眨眼,喔,她懂了。
默了几秒,言时觉得没什么必要,毕竟他们又不会真的在一起,于是她开口拒绝,“不用了将军。”
话落,气氛变得很奇怪。
她拒绝的很明显,将军一词从她嘴里说出来,似乎也带着明显的距离感。
他的心闷闷沉沉的,莫名地就觉得有种钻心的疼。
言时觉得他的眼神变得很沉,好像情绪也不太对,她觉得可能这么说拒绝得有点太直接。
但面具阻挡了她想要看懂他的想法,于是她斟酌了一下言辞,“我了解自己的身体情况,太医都说了很大可能治不好了,我也不勉强了。”
这句话,似是在解释给他听,心底的疼意似乎也跟着减轻了不少。
黎靖屿看着她,淡淡地“嗯”了一声。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干脆靠在一边闭目眼神。
默默地开始思考接下来要做的事。
黎靖屿静静地看着她安静的容颜,白皙的精致脸蛋,未添半分胭脂,依旧惊艳动人。
他似乎,并不讨厌她的靠近。
而且,开始在意她的言行。
他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改变,心底又隐隐觉得不反感自己有这样的变化。
马车一停。
言时立马睁眼,对面的人已经转身欲下马车了,言时静静等待,然后下车。
将军府门口的守卫看到自家将军和夫人回来,当即扣手行礼。
言时已经见怪不怪,不得不说,黎靖屿算是很给面子她了。
府内上上下下没有谁不尊重她,虽然她仍未与他同房,府内的人都知道他们是分房而睡,不说是不是打心底里把她当女主人,但最起码明面上给足了她尊敬。
至少在言时看来,是黎靖屿特意下过命令了。
在这方面,言时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
这确实就是南筱筱初嫁给黎靖屿时,两夫妻的相处模式,相敬如宾。
晚上,言时按照这几天的习惯,照常在屋内用餐,吃到一半,就看到清冷的身影施施然地踏入屋内。
言时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抬头看他,心想,这位大爷怎么来了,当然,她嘴上也是直接道明,“将军怎么过来了?有事?”
黎靖屿脚步不紧不慢,应了一声,“嗯。”
“将军请坐。”。
这大晚上的,有什么事不能等她吃完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