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讨贼檄文的风浪越来越大,不少忠于汉室的士子请愿州牧府,希望韩馥能即可发兵,消灭国贼,拯救天子,言谈之间,董卓简直丧尽天良,祸害天下。
韩成对这种情况,有些嗤之以鼻,说董卓为恶,这没有错,但若说其祸害整个天下,其实有些过了,除了洛阳之外,各地许多的郡守官吏,皆是董卓举荐的,且为数不少皆乃良才,可以说董卓还是想治理好天下,只可惜能力有缺,意志不坚,才走到了这一步。
不过对这种事情,韩成懒得理会,世间的风云永远是掌握在极少数人手中的。
“公子,密谍回禀,刘治中果然同渤海那边有所联系”侯府的大花园内,望着正看书的韩成,林瑞一旁低声道。
韩成听后,顿时失望的摇了摇头,放下书卷,感叹道:“那晚父亲决意起兵讨伐,但说到建议请陈留太守张邈出面,让袁绍平调河内太守时,刘惠坚决的反对,某当时虽然怀疑,但也只以为他忠于汉室,未想其真的同袁绍有所联系。”
“禀公子,州府这段时间,政务变化很大,以前刘治中主管众曹文书,居于众官之上,但最近府中的大事,确直接将他撇开了,用人择才乃是荀别驾,陈功曹,赋税粮草乃闽别驾,辛治中,司法监察乃耿长史,李治中,前两天田师又监管了冀州各地工程水利的修缮,沮别驾负责处理讨伐会盟的具体事宜,至于军队,如今完全掌握在州牧和公子您的手中,估计其是有些失落”林瑞轻声道。
韩成一听,点头道:“其太过忠诚汉室,看不出大势所趋,自然不被父亲所喜。”
“那此事公子觉得应该如何处理??”
“刘惠毕竟名望大,资历深,若是父亲直接动手,估计会有很多人求情,你去!设法找一个刘惠的门生,让他把刘惠密谋袁绍,企图谋夺冀州的消息,告诉负责监察邺城内外,官吏风纪的李治中,李治中开始因为邺城县令的事情,心中憋着一团火,且其最为忠心父亲,有些厌恶刘惠的傲气,此事由他出手,最为妥当”韩成道。
“诺!!”
。。。。
又过了几天,在州府大衙内的一间理事房内,只见韩浩猛的一拍案桌,望着到来的李历,冷声道:“李叔,消息确定吗?”
“禀大公子,此事乃刘惠的一位门生,偷偷密报的,其虽贪图富贵之人,但所言不似假。”
“刘惠不但是秘密联系袁绍,更在家中,言我冀州各郡,如今已经不姓汉,而姓韩。”
“几位公子,如皇子一般,在冀州无所顾忌,还说二公子在常山的侯府,花费巨大,过于奢华,州牧以及大公子您,有些太过偏爱,公私不分,将国财化为私财”李历严肃道。
韩浩拳头一握,脸上立刻浮现了浓浓的寒意,“我家二弟,履历战功,乃当今侯爵,整个常山都是他的,此乃天子恩重,州府是给了一些支持,但更多还是常山自己在负责,常山尚且不言,他有何可说,我韩家丛他那里索要了一枚铜钱吗?”
“公子息怒”旁边的田豫看后,眉头一皱,扭头道:“李治中,这件事情州牧知道了吗?”
“还没有,此事关系重大,所以某才来跟大公子商量一下,看是否禀告州牧。”
“还商量什么,既然刘治中如此看我韩家,那还有何可言”韩浩冷漠道。
“公子,刘治中所言的确偏差,但毕竟乃冀州老臣,名望高厚,若冒然动了,估计会有不少人反对”田豫道。
韩浩听后,道:“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禀公子,如果刘治中真的密联袁绍,那在此天下诸侯密谋讨董的关键时候,万万不能轻率,这会影响数天前所指定的计划,所以豫建议派人个,前去劝劝,让刘治中暂时放下公务,去下面视察一下!!”田豫道。
韩浩一听,皱眉道:“若是他不愿意呢??”
“所以这个去劝的人,至关重要,豫建议让荀别驾过去,若是如此还是不听号令,那州府就不必留情了”田豫面色一冷。
韩浩微微沉思后,道:“去请荀别驾过来”
“诺!!”
“叔父,这件事情暂时就不要说出去了,若是有所需,某自会亲自禀告父亲。”
“下官明白!!”
。。。
到了晚上,在刘惠的府邸内,望着到来的荀堪,刘惠脸色难看道:“州牧这是要将某下放!!”
“子惠严重了,你也知道此次讨伐董卓,最关键的就是粮草,子惠此次下去,就是要监督各郡各县按时筹备粮草”荀堪微笑道。
刘惠一听,咬牙道:“友若,难道连你也觉得某刺眼了吗??”
荀堪眉头一皱,语重心长道:“子惠,你我也是多年相熟,话不必说明,很多事情,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渤海那边跟你是怎么联系的?”
刘惠一颤,连忙道:“友若,你在说什么??”
荀堪看后,叹息道:“原本某还有些怀疑,但看子惠你这样,某知道大公子没有说错。”
“子惠,子惠啊!我等都是跟随州牧多年的老臣,如今冀州蒸蒸日上,你为何如此糊涂啊!!”
刘惠脸色一白,着急道:“友若,你难道还不了解某,某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袁绍,而是为了大汉!!”
“为了大汉你就更应该以冀州大业为己任”荀堪严肃的说后,道:“大公子仁厚,所以这件事情还没有传到州牧耳中,但你若执意要待在邺城,那事情就不一定了”
“子惠,自从二公子显名之后,冀州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别说是你,就是某,州牧也可以轻易处置,因为整个冀州各路大军都在州府管辖之下,上党麹义很快就会回来,他这次回来,不为其他,就是因为大公子建议,要增强上党兵马,如今两人的交情极好,麹义尚且如此,其他还用说吗?好在,这件事情是大公子先知道,而不是二公子,否则以二公子的杀伐决断,子惠你不但会出事,甚至会身败名裂。”
刘惠整个人一呆,显得有些颓废了起来。
“主动走,州牧反而会感觉亏待了你,时机一到,迟早会把你召回来的”荀堪说后,起身道:“话就说这么多了,子惠,你自好好考虑清楚,就算不为你己,也要想想你的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