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告辞了。临行前,她对朝影说:“别以为替我着想便是帮助我。没有这样的事。”
朝影微微一笑,他送客。
付漓离开后,另有两名客人来临,朝影与系凌宸部公事公办地招待他们。然后一整夜,大家都没提起付漓这个人。
各自返回自己的行宫后,原本还是若无其事的系凌宸立刻安下心神,合上眼试图找寻付漓的历史、过去、身份,她亦尝试观看她的将来,然而,她的预知能力没让她探测得到任何事情,这个女孩子,超越了她的探测轨迹。
是有一些人,系凌宸是没有任何办法。她越着紧要追寻的人,便越追寻不到。
当要放弃的时候,她便彷徨起来。那女孩子究竟是谁?她有那么一张脸,她与朝影有相同的兴趣,她叫系凌宸查不出底蕴。
系凌宸鼓着气,放不下心。
她更想不到的是,朝影在他的行宫,同一个时候,也在追查付漓的过往。
他合上眼,面向着星光。而他,找得到。
付漓的孩童时代、付漓的学生生活,一段一段活现他的脑海;然后他看到付漓的家人,继而他追索付漓未出生之前的时光,像一辑剪辑得零碎的电影片头,他一边看一边赶快分析、记忆,然后,合上眼睛的他微笑起来,他已得到他想要的资料。
当眼睛张开来之后,所有影像全然撤退,一秒间收回一个凡人追寻不到的角落,这角落,只留待异人才可以开启。
然后,朝影决定,他让付漓得到她所需。朝影知道,他无可能不帮助她。她要怎样的幸福,他也会送给她。
他会给她世上所有一切,因为,他看得见,生命的永恒意义。
付漓,对他来说,是重要的。
翌晚,付漓再次前来。
她问:“你们考虑好了?”
朝影告诉她:“你要的,我给你。你不要的,我收起。”
付漓称赞道:“你们做得好。”
“我希望你日后一生都满意。”朝影说。
“谢谢你。”她说。“不过,先小人后君子。在今天之后,我首先会得到什么?”
朝影告诉她:“你会对琴技有高了一倍的掌握。”
付漓双眼发亮了。“然后,我便会被挑选参加比赛!”
朝影点点头。
付漓兴致勃勃地说下去:“继而赢了比赛,得到奖学金,可以去一流的音乐学院学习!说不定,还会有唱片公司看中,替我出版唱片!”
朝影看看她的神情,也替她高兴起来,为着她的快乐,他知道,一切都值得。
系凌宸一直留意住他们,也一直找机会插入话题,怎样,也要说一两句。
“成交了。”她说,有一副从容表情。
付漓笑起来。“感激大家。”
然后,朝影拿出同意书,向付漓简述一遍,付漓签了字,朝影便在她跟前做了一个催眠的手势,刹那间,付漓跌进了一个无重的状态中,四周充缢了粉红色的温柔的光,不期然地,她感受到幸福。仿佛听到万千的掌声,领略到崇高的荣耀,得到世人的景仰与膜拜。……她迷醉在光彩的成就中,怎样也不肯离开。
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好梦哩!这个梦把她在未来数十年将会得到的光辉浓缩成幸福的一小段,令她在交挨出爱情之时,不能有任何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