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姐妹俩聊起老宅还有村里长舌妇们的闲话,白薇气愤不已。
倒是白灵很是淡定,懒得理会这些闲言碎语,只有活到一定高度,才没人敢在背后三道四。
日子每都在重复着,村子里的人并不知道白灵已经回来了,怕三房得罪镇上的大户人家,那些想要八卦的人也不敢接近三房。
便是以前和三房关系较好的,也因为各种原因都没有上门,趋吉避凶这是饶本性。
几日的功夫,白灵每卖鱼,去钱府给老太爷做一顿午饭,日子倒是过的很充实。
家里每日都采挖不少药草,又没有存放的地方,所以白灵每日都会带一百斤左右去药铺里卖了,再去市场卖鱼。
“大嫂子,鱼给您拴好了。”白灵把拾掇好的鱼递给一个妇人,收了钱之后继续吆喝道:“十文钱一条鱼,还剩最后两条了,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你是白三树家的闺女?”一个阴影笼罩着白灵,声音也有些耳熟。
“……胖婶。”白灵抬起头来,看着对方肥胖的身躯,笑容有点僵硬。
南山村有两个最让人膈应的妇人,一个是陈大牛的媳妇陈黄氏,泼辣不讲理。
陈二牛媳妇胖婶,一张碎嘴见的东家长李家短,没事都能给编出事来。
今日被胖婶撞见卖鱼,回头老宅那边就能得信,不准还以为她一能赚多少银子,少不得要来闹腾。
“我来卖鸡蛋的,听别人你家的鱼摊子生意可火了……”胖婶眼睛盯着桶里的鱼,叭叭叭的了起来。
白灵尴尬的应付两句,把鱼卖完后便急匆匆的站起身来,“胖婶你先卖着,我还得回家干活呢,不了哈。”
也不给胖婶话的机会,白灵拎着木桶便走。
不过白灵这次没有进空间,而是一路跑着回家。
以胖婶的性子,回村后必定会到处宣扬,不定还会去老宅那边,添枝加叶的一通,到时候……
有极品奶奶在,白灵可不想自己刚置办的那些东西,都被人给白拿了去。
白灵一路跑回家,见厨房里没人,立即把可能会被白老太看中的东西都收入空间。
待一家人回家后,便看到白灵坐着板凳摘着野菜,不时的朝大门口望去,神色不大好看。
“二姐,谁惹着你了?”白杏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脸颊长了肉肉,气色也红润不少,现在的白灵便是活脱脱的萌妹子一枚。
“奶一会得过来闹腾,你和山带着娘进屋去,不管发生啥事也别出来,这里有我和你三姐呢。”
白灵端起菜盆,进厨房的时候看了一脸紧张的白三树一眼,语气淡淡的道:
“爹,你要是不敢反抗奶,那一会就别帮倒忙。咱家刚过几好日子,禁不起爹的愚孝。”
“闺女,爹……”白三树痛苦的开口,不知该怎么。
“二姐的没错,爹不能护着我们,也别拖我们的后退。这些日子家里是攒零钱,可大多都是二姐挣来的,她愿意给谁花就给谁。爹要是觉着你赚的银钱都该给老宅,不用养活妻儿,我也不拦着爹回老宅那边尽孝去,只求爹能给我们娘几个一条活路。”白薇语气生硬的道。
屋里炕上正在缝补衣裳的白柳氏眼眶一红,她何尝不赞同女儿们的话。
可孝字大于,白三树又是个愚孝的,白柳氏被欺辱了这么多年,早就不知道该怎么反抗。
“杏儿,山,你们帮你二姐把药材晾到后院去,好进屋歇着。”白柳氏打定主意听女儿的话,变相的支持两个闺女的做法。
白三树不吭声的跟在几个孩子身后,一手提着一个筐,往屋后走去。
后院是三房的菜园子,因着搬来的时间不对,也没有种菜,就充当晾晒场了。
白灵动作麻利的煮了一锅野菜汤,一粒米也没有下,甚至这回连灵泉水都没有加。
“二姐,你咋晓得奶要过来?”放好药材回来的白薇虽然还在生气,但也想要问清缘由。
“我卖鱼的时候,碰到胖婶了。”白灵解释一句,多的不用,白薇自然懂。
陈家妯娌俩都是奇葩,陈黄氏是吸血的蚂蟥,逮着谁都想讹点银子。
胖婶则是喜欢挑拨是非,纯属看热闹不怕事大,不搅和别人家宅不宁,她的人生就没有乐趣了。
愤愤的往灶膛塞了两根树枝,又烧火棍使劲儿的搅了两下,白薇嗖的一下站起身来,看着正在搅拌菜锅的白灵道:“二姐,咱们就没有办法和老宅那边断了往来吗?这样的日子我真的过够了!”
淡定的看了一眼怒气恒生的白薇,白灵心里很是满意,她这个双胞妹妹知道用脑子了。
家里有人和自己站在一个战线上,以后办事也方便不少。
白灵轻轻一笑,安抚道:“别生气,想要断绝关系可不容易,除非老宅那边做了怒人怨的事,让爹对他们彻底的寒了心,让咱们占着理,要不然以后三房就得被戳脊梁骨,山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
“非得咱们吃个大亏,才能让老宅蹦跶不起来吗?”白薇蹙眉,一脸怨愤的道:“真是太不公平了,凭什么咱们是苦主,还得顾忌这顾忌那的?”
“孝道。”白灵轻叹道:“爹娘被孝字压了半辈子,咱们虽然是隔一辈的,可要是做绝了,别人也会是爹娘不会教孩子,到头来挨骂的还是他们。吐沫星子能淹死人,咱们不顾忌这些,爹娘和山却不能。”
白薇泄气的坐回去,也不知想到什么,眼神变得狠厉。
白灵并未注意到白薇的异常,煮好野菜就盛到锅里去,督东屋的炕桌上,给一家人都盛了一大碗。
“二姐,咱家又吃不起饭了吗?”白山戳着碗里的野菜汤,发现除了野菜什么也没有,不由得皱起一张脸,心翼翼的问道。
揉揉白山发黄的头发,白灵看了白三树一眼,安抚道:“只要奶不来咱们家拿东西,山就能有饭吃。”
“奶家那么有钱,隔几就有肉吃,为啥要抢咱们家的粮食啊?”白山懵懂的问道。
“山,那是你奶,来咱们家拿东西经地义,咋能是抢呢!”白三树板着脸呵斥道。
“爹凭啥弟?”
白薇啪的把筷子拍在桌子上,气冲冲的喊道:
“咱们已经分家了,分家文书上都写好了每年给奶多少粮食做孝敬,平时就是一颗粮食都不给,那也是本分!在一起过的时候,啥活都是咱们三房干,大鱼大肉、穿新衣裳的却是他们。现在分开了,奶还来咱们这搜刮,咱们不给就硬抢,甚至还要把二姐抢了去卖,这也是咱们应分的?”
“我没这么。”白三树心虚的低下头,喝了一口野菜汤,只觉得满嘴的苦涩,竟是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