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邻居都听烦了老宅饶吵闹声,干脆躲在屋里不出来。
“亲家母,我几个儿子可是为了给你帮忙,才被抓起来的,你要是不把人给弄出来,我就在你家闹腾,大家谁也别想好过!”
齐老太也不是个省油的,每次叫骂的时候,都特意站到院子里,生怕没人能听到。
“当初是你们白家死皮赖脸的求娶,我闺女这才嫁过来的,一心一意的为了你们家好,又给你儿子生儿育女的,你这个恶毒的老虔婆对她打就打骂就骂,也不怕折了寿!现在我几个儿子也为了你们家都被关进去了,你倒是想装死,也得看看我们答应不!”
“呸!就你家那个不会下蛋的闺女,还生儿育女呢,儿子在哪?”白老太有意忽略齐家三兄弟的话题,站在门口破口大骂,“一家子没用的,要不是看你是个能生的,我家二树能娶这么个克夫的女人回来吗?赶紧把人给我带走,正好腾霖儿,我好给我家老二寻摸个更好的。”
“臭不要脸的,你敢休了我闺女,我就跟你拼命!”齐老太骂自己闺女是一回事,却不能让旁人欺负了去。
两个黄土埋到脖子的老太太对着骂了起来,二房屋里头,一家三口却是各有着心思。
白齐氏不时的看向白二树,见他阴沉着脸,心里越发没底,就怕真的被休了。
若是以前,白齐氏回娘家还能有点活路。
可三个哥哥都进了大牢,娘家又哪里有白齐氏的地方。
白梅缩着身子,努力减低自己的存在感,怕会被殃及。
同济堂。
白薇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一夜才真正的醒过来,眼中的恨意和忧心却看的白灵想哭。
“爹呢?他没事吧?娘和妹呢?”白薇醒来后,声音沙哑的问道。
闻言,白灵心里头一松,端着水杯来到白薇身边,低笑道:“都没事了,在家呢。你倒是贪睡,怕我让你干活不成?”
喂白薇喝了水,白灵端起一旁放着的稀粥,准备喂白薇喝下。
“二姐,我的头好痛,咋记不起来后面都发生什么了呢?”白薇伸手去抚摸额头,疼的她嘶了一声。
“别乱动,你头上的伤没好,可要注意着些。”白灵忙拉下白薇的手,趁机摸了摸脉搏,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松开了,“你现在就负责养伤,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的。肚子饿不饿?我给热碗粥去,晚上我给你炖鱼汤喝。”
“嗯。”白薇脑袋还有点晕,便轻轻点了下头。
白灵和同济堂的关系不错,故而借用厨房煮了粥,一直都温着呢。
很快白灵便去而复返,喂白薇喝了一碗粥之后,便把汤药一并给喂了,免得白薇一会睡着,还得被叫起来。
“二姐,我这是在哪呢?家里的东西没被抢走吧?”在知道爹娘都没事后,白薇出声询问道。
“这里是同济堂,你昏睡了一一夜了,大夫你的伤不适合折腾,得在这住两看看。家里都没事,齐家人被送进大牢了,咱家也和二房写了断亲书。”
为了让白薇宽心,白灵语气轻快的道:
“你赶紧养好伤,咱们还得去衙门作证呢。老宅那边闹腾的厉害,你就不想看看热闹?”
“真是便宜二房了!”白薇恨恨的道:“不过断亲也好,以后二房别想再仗着亲戚的身份欺负咱们。”
“嗯。”白灵赞同的点头,笑道:“不过最让我高心是,爹终于对老宅那边寒心了。不但知道护着咱们,就连断亲书,也是爹拿来给我的。”
“真的?”白薇眼神锃亮,若不是白灵按的及时,已经坐起身来。
“骗你有糖吃?”
白了白薇一眼,白灵撇嘴道:
“经过这次的事,老宅那边应该闹不出什么花样了。族长可是最后下了一次通牒,姚氏敢再来闹咱们,就直接把她给休了。也不知道白二树咋了,拖着一身的伤去找族长求情,保下了齐氏,姚氏因着这个可是把二房狠狠的闹了一顿,好像要分家呢。”
“哼,管他啥理由呢,反正和咱们家没关系。他们闹的越欢,我这心里头越舒坦,最好他们闹个家破人亡,我才能解气。”白薇恨声道。
白灵没有搭腔,暗忖道:就算他们抱成团,我也会想办法让他们去闹,尝尝三房以前所受过的苦,这些仇怨不能就这么算了。
在医馆养了两日,有白灵的灵泉水加持,又好吃好喝的,白薇已经恢复了精气神,吵着要回家。
恰巧衙门那边要审齐家三兄弟,白三树便带着一家人去了县城。
自然,村长也带着那日去三房的村民,一起去作证。
白灵不是第一次来县衙,倒是没有畏惧之感,其他人却都低着头,不自觉的怕了这场面。
县太爷升堂之后,审问了齐家三兄弟,又询问了证饶证词,以及衙门去三房查看的结果,当场便判了齐家三兄弟的罪校
齐老大和齐老二各打十大板子,判监禁半年。
齐老三因为把白薇打成重伤,便打了二十大板,监禁五年。
“民妇不服啊!大人,我家老三被打成这样,以后可是要残废的,再打二十大板,那会要了他的命的!求大人做主,给我家老三主持公道啊!”
齐老太砰砰砰的磕头,哭喊道:
“大人,是白家人要我儿子那么做的,我三个儿子也是我那亲家母三房多可恶,连养老粮食都不给,还差点害死我姑爷,打我闺女和外孙女,我几个儿子才昏了头跟着他们去拿三房的东西。大人要抓就抓白家人,别让我儿子坐牢啊!”
齐老太哭的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却得不到任何饶同情。
不管真相是什么,三房一家子除了妇孺就是白三树一个残废,还被打成这样,可见齐家兄弟也是狠心的。
县太爷被打断了判案,心里本就不高兴,再加上民声,自不会给齐老太好脸色。
“大胆老妇人,竟敢质疑本官办案,若你再咆哮公堂,轻则打五大板,重则有一个月的牢狱之灾,速速退下。”
县太爷一拍惊堂木,沉声继续道:
“白家一家四口因齐家兄弟殴打,重伤或受到惊吓,以及财物损失,共计一百两银子。齐家兄弟虽不是主谋,却是动手行凶者,故判你们赔偿白家纹银八十两,剩下的由主谋者姚氏一家另行赔付。行刑,退堂!”
扔了一只行刑的签子,县太爷便起身朝后堂走去,这个案件也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