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兹。

【哈哈哈哈哈！返祖！哈哈哈！】

听到我找的蹩脚借口之后，金并和凡妮莎不知是震惊还是难以置信地齐齐沉默时，只有化身水床的蠢系统在狂笑。

‘笑什么笑，难道我要对他们说瑞秋·菲斯克变成海洋维度之主了？’

【嗯……也不是不行？】

‘那大概相当于在外面上大学的孙辈过年回老家对信佛的爷爷奶奶说，自己一不小心成佛了。’

【然后就被念珠敲得满头包。】

‘也可能被拉着聊一整天究竟什么是佛。’

【确实。】

导致“瑞秋·菲斯克”变成人鱼而且暂时变不回去的“小事故”，其根本原因自然是珀佩图阿转让多元宇宙所有权的行为，但直接原因却是我“不完整”，或者应该说，有“缺口”。

毕竟这部“漫威电影宇宙”是由“高维轮回者金晶”开启的，我只是借用她“阳神之术”的化身，虽然看上去挺唬人，但本质上还是从她“原图”上延伸出来的“一笔画”，有且一定会有缺口。

这就导致，珀佩图阿想用“颜料桶”给看似完整的我“上色”时，“颜色”直接从“缺口”漏了出去，然后把所接触到的一切没有“闭合”的图案全染个遍。

绘图新手一定常干出这种事，接着就是撤销操作，然后仔细盯着出错的部分寻找缺口并把它补上。

但我这没得撤销。

“海洋维度”直接升格为“星辰大海维度”，“海水”外溢，自行连通了所有多元宇宙，甚至连亚空间都泼进去一部分，这忽然增加的工作量导致原本就因为奥丁把他的九大国度丢过来而近乎宕机的“白星”彻底失联。

嗯，不能说是失联，毕竟那从一开始就是我在“多开”。

“切换”过去时，强行无视多元宇宙汹涌而来的需求强行做点别的倒什么没问题，但那样会暂时中断正在进行的，对整个多元宇宙的掌控，只耽搁几秒的功夫就会导致成百上千甚至数万条来自“世界支柱”的“不幸”没来得及干涉和拯救，然后视为拯救失败，整条世界线重启。

当然，我毕竟不是真的“宇宙魔神”或“维度之主”，不会受相关概念的束缚，但……我就是不喜欢看到痛苦和不幸发生，尤其是它们被自己稍微花点功夫就能轻易纠正的时候。

……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束缚？

管他呢，没感到拘束和强制就不算。

相对“白星”，【死亡】那边倒轻松的很，“时光之末”根本就没有时间流动，什么时候想起来干涉一下，也永远不会晚。

而最后，是纸面实力最弱小的“瑞秋·菲斯克”，作为“海洋维度之主”的眷属，在其顶头上司“升职”之后接替她的职位，升任“维度之主”，可以说非常合理。

——才怪吧！

真实情况是，由于“海洋维度”急速升格和扩张，“神圣时间线”已经完全被海水淹没，所以凡妮莎才感知不到人鱼一族在陆地上时的干渴。

而为了避免智慧生物产生恐慌，我借由瑞秋强行让所有人无视自己其实“身处深海”这一事实，而代价就是她必须时刻保持人鱼形态以维持“海洋维度之主”的权柄。

这事听上去就像阿尔兹海默症患者忘记自己得了阿尔兹海默症然后就自行痊愈一样离谱，但它还真就是一个普通的“维度之主”能做到的事。

当火焰忘记自己身处深海如常燃烧，当空气不记得自己身处海底如常流动，当阳光没注意海水的存在而不发生折射和散射，当一切物理规律和观测手段都不认为这个世界处于深海……那么谁又能证明深海时代真的来临了呢？

答案是……其他维度之主。

我个人对于世界变化的感知是线性的，但那些身处同“现实维度”平行的其他维度，时间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的“维度之主”们，在世界变化之后，眼中看到的显然是另一番景象：

一个掌控星辰大海这一宏大概念，距离“创世女神”只差一步的强大存在，假装自己是弱小的“维度之主”，还捏出个自称眷属的化身玩过家家，在这个过程中通过一系列精心准备和各种阴谋诡计，佯装自然地同创世女神的化身搭上关系，并最终夺取她的权柄，成功把整个多元宇宙沉入海底，以后无论谁想同人类交易，都得给她分成。

这个……说冤枉吧，是真冤枉，但要说其中哪有错，好像还真不能算错。

——

“呃……”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自己并非人鱼所以惊讶程度不深的便宜老爹金并：

“乖女，你喝雄黄酒了？”

【哈哈哈哈哈！】

“人鱼又不是蛇，”我用尾巴使劲拍床：“您本来就没头发，就别看白蛇传啦，不然哪天真来个金发碧眼的法海度您出家，老妈还得去水漫旧金山。”

“不，她应该会一路拳击把洋和尚都打趴下。”金并摸着他的秃头直乐。

“您不反驳您会被度化这点是吗？”

“我主要是好奇能装人和发光的钵盂长什么样——唔噗。”

和便宜老爹瞎扯几句之后，凡妮莎终于反应过来，她直接把金并拱开，淌水来到床边给我检查身体：

“有没有感觉不存在的腿在疼？口渴不渴？有没有感觉到深海的呼唤？”

“没有，一切正常，跟以前动用血脉力量时一样，只不过这次不知为什么变不回去。”

“这些海水呢？”

“变成人鱼之后它们自行出现把屋子淹了，还排不掉。”

“那……”

“有向白星大人祈祷过，但没有回应。”

“唔。”

一句老话说过，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同样，也没人能从一个健康人身上看出什么病症。

凡妮莎反复检查确认半晌始终找不到什么问题，最终决定留在学校照顾我，即使我表示各种家务魔法已经足够照顾自己也没用。

算了，反正掌控整个多元宇宙还需要不少时间，暂时当一段日子的病号也不是不行。

希望那些通过或正规或非法的途径抵达本世界的追随者们不会闹出什么大动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