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凝心神，开始驱逐体内的毒素以及岁月腐蚀之力。

还好雪魅女先逃走了，不然继续耗下去，牧归夜可不敢保证他能够比雪魅女坚持更久。

不过牧归夜也不敢完全放松警惕，虽然雪魅女短时间内回来的可能性不大，但凡事也不定。

“师尊，我们现在还不离开吗？”月落看着高高的洞口，这可比刚才被伏击的洞口更深，更窄。这要是崩塌下来，两人都会被瞬间活埋。

“先疗伤吧。雪魅女生性多疑，我们就这样她反而不敢有什么动作。”牧归夜轻咳道，丝丝血迹流出嘴角。

右腿仿佛被冻僵了一般，牧归夜倒也没什么感觉，反而将体内的毒素尽数向右腿中逼去，再取出一粒疗嗓药，一口服下。

双指飞快地在右腿上的穴位上点了几下，将毒素和岁月腐蚀之力共同封在右腿上，运用法则将其一点一点地抹去。

这一过程虽然极为痛苦，但牧归夜毕竟也活了上万年，自然不会有何惧意。

也正如牧归夜所预料的那般，雪魅女在派手下来查探过后，便杳无音信，不见有任何反击的准备。

就这样过了数日，牧归夜和月落都已然被大雪埋没，若非洞口依旧存在，证明了簇曾有人来过。

牧归夜双眼蓦然开阖，露出一丝精光。身边一尺之外已经满是厚厚的雪层，而月落也不知何时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

月氏一族的各种神通术法固然奇妙万千，令世人艳羡不已，但很少有人知道，月氏一族在大耗灵力之后，便会极其嗜睡。

修士一闭关就是百年千年，而月氏一族也由于这个原因，修炼速度远远不如同辈修士，且人丁凋敝。

“起床了。”牧归夜轻轻敲了一下月落的脑袋，自然没有任何作用。

月落偏了个头，又继续睡去。

牧归夜手搭在月落脑袋上，突然回想起了一些往事：

空一片晴朗，没有一片乌云。阳光也很是柔和，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倒平添了几分倦意。

山脚坐落着一座的村子，几缕炊烟袅袅升起，孩子在村里跑来跑去，嬉闹玩耍。男人们每清晨都会外出打猎，中午时分才会回来。村头有个大槐树，树下一个老者躺在椅子上，手拿着蒲扇轻轻摇动，好不惬意。

“落儿，爹爹回来了，你去跟爹爹玩好不好？”一个容貌和月落有七分像的少妇背着草篓，一身衣衫很是简朴，就是很普通的农家打扮。

此时她正弯下身，摸着一个六七岁的女孩的头，柔声道。

“不要不要，我就要跟着娘亲去玩。”女孩急忙摇头，紧紧拉着她娘亲的衣角。

“娘亲是进山采药，可不是去玩。”女子无奈地道。“而且山里有很多凶恶的妖怪，最喜欢吃你这种漂亮的孩儿了。”

月落眨着大大的眼睛，一只手依旧紧紧抓住她的娘亲，另一只手在空中胡乱飞舞。“爹爹娘亲可厉害了，有娘亲在，落儿才不怕呢。”

“阿素啊，落儿想去，你带她出去玩玩也好，散散心嘛。”大槐树躺着的老者忽然开口道，对着月落笑了笑。

“外公。”月落一把松开娘亲，直奔着老者扑了过去。

“落儿，来外公抱。”老者坐起身来，笑着张开了双臂。

月素无奈地摇了摇头，跟了上来。

“嘶嘶嘶，丫头快松手，别扯老头子胡子！”

在月素将月落拉到身边后，老者心疼地看着自己被扯落的几根胡子。

“爹，落儿这样又不是第一次了，您还惯着她。”

“她可是我月氏一族下一任圣女，可不能让她受半点委屈。”老者摆摆手。

月素突然正声道：“爹，月映山的阵法快要守不住了，道界的人什么时候能来？”

“这两应该就能到了。我们月氏一族戍守边阵数万年，道界的修士也没把传送阵修进来。”老者有些气愤。

“爹你不都把他们好不容易运进来的材料拿去修祭坛了吗？”

老者沉思片刻，道：“好像我这么干过……”

“爹，那我先进山采药去了，如果……我是如果，阵法崩溃后记得发信号，我会尽快赶回来。”月素语气忽然有些沉重。

“好了好了，快去吧，我虽然是一把老骨头，但好歹也是族长，也能守个几的。”老者不耐烦地催促道。

月素按下心中的担忧，拉着月落向后山走去。

眼见母女俩走远，月氏一族族长老眼中露出愁色，抬头望向际，叹了口气。

“傻孩子，不要怨爹，你们是月氏一族最后的希望，就算要死，也不会让你们死。阵法早就守不住了，我耗尽我的所有寿命，也只能拖到今了。修真界的先辈们已经倒在了这条路上，现在也该我们去守护一次了。”

月氏一族族长悠悠站起身来，向着村子中间的祭坛走去，这一刻，他的身影格外伟岸。

“但愿道界来的人，能收一下我们的尸。”

深山之中，一条清澈透明的溪蜿蜒而过，野花遍地是，鸟语花香。

“娘亲你看，好漂亮的蝴蝶。”月落拉着娘亲的手，眼中满是欣喜。

“的确很漂亮呢。”月素微微一笑，看向身旁翩翩起舞的彩蝶。

左手抬手，彩蝶便轻飘飘地扑腾了几下，落在了她如葱般的玉指指间。

“可是它也有爹爹娘亲呢，它应该也是和落儿一样贪玩跑了出来，它的爹爹娘亲该有多担心呀！”

“那，那……放了它吧，它的爹爹娘亲肯定很想它了。”月落很是不舍，但在犹豫片刻还是决定放了它。

如果自己跑了出来，那爹爹娘亲也会很担心的呀！

月素将指尖的彩蝶轻轻一抛，任由彩蝶飞走。

“落儿乖，一会娘亲给你编个花环，让落儿做公主好不好？”月素摸着月落的头，安慰道。

“嗯嗯。”月落忘记了刚才的失落，又高兴起来，“落儿要做公主。”

“落儿肯定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公主。”月素宠溺地将月落抱入怀中，轻吻了女儿的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