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盈盈见王楚斌睁开了眼，急迫道：“小王，田妮催眠你之前说什么了？”

“催眠？什么催眠……”王楚斌懵懂中先答了一句，然后才看清眼前站着白盈盈，后面是她男友和王铁等人，神情中都带着焦急。

而自己正抱着K98坐在动力舱室的角落里。

怎么会在这里？

他试图回忆，却先想到了那两道充满弹性的弧线，立刻脸红。

“看，我就说他俩有奸情吧。”狄傲思挤过来，戟指道，“你给我老实交待。你和田妮都说了我们什么坏话？”

王楚斌看他就不顺眼，扶枪起身，冷然道：“我们两人之间的谈话，为什么要告诉你？”

白盈盈抢过话头，“田妮失踪了，我们都很着急，所以来问问你。”

“失踪？”王楚斌皱起了眉头，“你，你们这么确定？”

“四个小时都没回来。”白盈盈放缓语气，给他细说。

大家把基本工作处理完之后，身心俱疲，于是各自找地方休息。那个丰满少妇黎若英是偶然看见田妮从二楼下来，后面跟着王楚斌，两人手里都抱着一堆破东烂西，滑雪板绳子什么的。

田妮看见黎若英后不紧不慢地给她解释，说是王楚斌要去试试疣猪战车，打猎，还问黎若英要不要一起去。

黎若英要照顾大牛，就婉拒了，后来在休息舱室里隔着门上的窗户还看到两人又回去二层一趟，在楼梯口的时候动作还特别的亲密，她就赶快避开了，免得被发现后彼此感到尴尬。

不过因此她也就没多想此事，然后也没有注意到王楚斌自己什么时候回来的。

直到一小时前白菁菁老太太清醒过来要找田妮问话，大家才发现她一直没回来，疣猪战车也不见了。

大家进了驾驶室想联系王楚斌，却被自动警报轰了出来，但是让他们来动力机房。

白盈盈先找到的他，发现他已经被催眠。

“哦，原来是这样。我一点都没印象了，我记得，”王楚斌努力回忆，依稀想起最后的场景：

自己不自觉地往后退，嘴里念叨，“你需要休息了，我要……”

田妮从驾驶椅上起身……

非常有弹性……

自己血脉贲张……

然后的事就怎么都想不起来。

跟她在甬道里举止亲密？

难道自己就这么……失身了？

“你赶快老实交代，田妮到底去哪儿了？不要试图编谎言，否则老子不客气。”狄傲思一句狠似一句。

王楚斌愤怒了，“如果你，不能，有条理，有礼貌地说话，我不再理你。”

狄傲思伸手来抓。

王楚斌甩肩扬臂，格开狄傲思的手，顺势发力把他推开半步。

“你敢动老子。”狄傲思戟指再抓了过来。

王楚斌刚要抬枪警告，突然凭空传来一种莫名的力量，一下子让他动弹不得。

“给老子跪下。”狄傲思探手抓住他的手指，狠狠反掰，疼得他只能急速向前跪倒，免得手指断掉。

“看你还敢……”狄傲思话没说完，信天翁十七号突然一震，他脚下一个踉跄。

王楚斌就势发力挣脱，反手抓起了K98，指向狄傲思。

手指疼得无法扣动扳机。

“别开枪，小王。”白盈盈伸手扶住了枪管，进前一步把两人隔开。

王铁抱住了狄傲思，“你冷静点。”

伊芙跑了出来，“飞船怎么晃了一下，王楚斌？咦，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你跟我来一下，奶奶要见你。”

“等下。”王楚斌语气冷峻，端枪退进了二层驾驶室，锁了舱门。

他戴上头盔问黑肚皮，“你看到了？怎么对付他们那种能力？”

“异能者，倒也不是对付不了……”黑肚皮语气里居然带着一丝迟疑。

“什么意思，行还是不行？”

“你有生命危险嘛？”

王楚斌想了想说，“暂时没有。”

“摊手，对吧，所以我也不好算准确推算。我程序里没有异能者的参数，他们都是造物的失败品，没有球籍。”

“你能找把他们都震晕？”这是王楚斌想到的办法。

“那也得等起飞升空，而且要猝不及防，所以你得先搞好关系。大胸妹呢？”

“他们说找不到她了。你能找嘛？”

“等。”

黑肚皮偷开了下主动雷达，又接入了ADN公频，总结说，“看来是坚决逃走，一路向西不回头。你看，这是我五小时前的热图，疣猪战车在检测站北边打转，象是试车。半小时后，已经绕出两公里到了西面。然后的十五分钟一直是全速前进，再半小时后的热图，已经看不到车子，只有热痕。如果她一直保持这个速度，现在已经能到三百公里以外的区间公路，不过公频里目前没有关于那里的异常消息。”

巡狩人算私人武装，所以疣猪战车上没有公共联络信道，黑肚皮没法尝试联系，“只能做到这步了。原因嘛，斜视，你俩都那么亲密了，她没告诉你要去哪里？”

她这是为什么？

王楚斌实在想不明白。

不管自己是否失身，是否被催眠，田妮的动作都是把自己和她的同伴一起防范。

但他决定不透露她的去向，免得他们要求自己开着信天翁十七号去追。

她如果想离开自己的同伴，那是她的自由。

没人可以强迫别人信仰。

尤其是邪教组织。

平息了心境，他起身走出了驾驶室。

其他人都已经散开了，只有伊芙耐心等在外面，走过来关切地说，“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他的意见也不代表我们大家。”

“嗯，我知道。”

……

白菁菁老太太依然盘膝坐在那张担架上，但气色又好了许多，看上去慈眉善目，只说话声音仍然非常低，王楚斌要努力才听得清。

老太太先向他表示感谢，“如果不是你，我们全都得死，而且死得没有任何尊严，甚至有人会成为食物。那样我们这个传承千年的门派就彻底灭亡了。”

王楚斌想起自己亲眼看到过的场景，认真点头，正色道：“真的不用谢，我义不容辞。”

老太太说，“现在还请你帮人帮到底，把我们送去那个坐标点。田妮肯定是跑了，还把最后一辆车开走。我们留在这里就是等死。”

王楚斌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我一定把你们送到安全的地方。”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事情，也不是很认同我们能力者，但我现在不能不请你再帮一帮忙，跟我们一起去作任务。我们这一次任务酝酿很久，成败在此一举。现在大牛和若英两口子废了功，田妮跑了，到最后一关可能连结阵必须的人手都凑不齐。所以只能请你参加进来。”

王楚斌委婉地拒绝，“我不是异，我不是超常能力者。”

伊芙插嘴说，“结阵主要看奶奶，你凑个人头就行。”

老太太说，“你先别确定参加不参加。我说要谢你，一定不是空嘴说话。等我们的事情了结，就把伊芙送给你，伺候你一辈子。”

王楚斌完全听不懂，本能地看向伊芙。

她却红着脸避开他的探询。

他自己又想了一遍，才大致明白老太太最后的意思，赶快说，“我有女朋友了。”

“不是让她给你当老婆。她这么丑，不配给你当原配夫人。”

王楚斌和伊芙都有点尴尬。

老太太叹了口气，自顾说道：“本来说田妮侍候你很合适。听说你们俩还很谈得来。现在这丫头不知道为什么，但肯定是不回来了。”

“我真没跟她说什么。”

“我知道。你没有任何理由跟她说什么。她的命都是你给的，我们的命都是你给的。所以，如果你看不上伊芙，那就把盈盈给你。”

王楚斌和伊芙目瞪口呆。

老太太说，“你俩别惊奇，我没有糊涂。傲思我最了解，就是从小被我惯坏了。现在他承载着祖先的责任，也就承载着你的恩情。如果你喜欢盈盈，他让出来是必须的。”

王楚斌不自觉地看向伊芙。

伊芙紧缩眉头。

老太太说，“我们这个门派一千多年的传承，遵循的是三千年前的礼数，没有那么多时髦讲究，什么爱情，浪漫。女人就是女人，男人有很多用法，你别不好意思。”

伊芙说，“奶奶你这么安排恐怕盈盈不愿意。”

“我看难说。经历了这么一场灾难，依他们俩各自的性格，恐怕就算勉力凑在一起，最终也一辈子别扭着。那还不如早说开了早散，各自找人重新开始。”

“这倒也是。”伊芙转头看向王楚斌，“给你个漂亮的，你满意了吧？”

王楚斌瞪着她，不知道说什么。

老太太说，“我们这一次去那里，是个超越门派纷争的终极任务，成功了就会改变全体能力者的命运，也确实有很大的风险。但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想请你参加。因为我们现在功力都快彻底恢复了，再大的风险也会替你扛着，不会让你比最开始一个人出手来拯救我们，冒更大的风险。”

王楚斌想解释黑肚皮的帮助，但是有点不确定。

虽然老太太慈眉善目，但是毕竟是异能者，不能什么都对她说。

白菁菁老太太误会了他的迟疑，摆手说，“你不用太谦虚。伊芙给我讲了从一开始的经过。你是我见过的人里最勇敢的孩子。所以如果她们都能活着通关，除了若英是结了婚的不合适，这两个女娃都送给你。也是应该的。”

王楚斌连忙说不用不用。

老太太说，“真是我在求你。我已经活了二百三十一岁。从五岁懂事开始，就为着这个终极任务作准备，专心修炼，从不中断。二百年来拒绝了多少诱惑，才守住了六美德。就是为了今天能去试一试。只是试一试，“

王楚斌表面认真地点头，心中却在默算其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