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暖在许家没有待多久,罗雅兰就过来了。
如果不是刘姨拼死拦着,只怕罗雅兰的指甲都要撕破许意暖的脸了。
她又掐又打,她的身上全都是淤青,就连刘姨也是。
罗雅兰要将她带回家里,好好惩罚一顿,但是却被刘姨阻止。
“顾夫人,我们家姐就算犯了错,那也要等许先生回来处理。顾夫人不能带走姐,滥用私刑!”
“我看你这个老女人是昏了头!她害的是我儿媳妇,我没有资格?我滥用私刑也好过她心肠歹毒,推我儿媳妇下楼。我媳妇肚子里可有一月有余的身孕了!你到底是不是人,将顾家的重孙就这么害死了!”
罗雅兰心中还记恨顾微的事情,如今顾微不在帝都,她满肚子火气也无处可撒,许意暖却在这儿。
她们可是一伙的,姐妹连心啊!
“我没有!”
她连连摇头:“我没有推许莹莹,我没有理由,我是疯了吗?我对一个孕妇下手!刘姨得对,我要等爸回来处理,我不跟你走!”
她拼命后退,却被罗雅兰扣着手腕。
罗雅兰的指甲很长,嵌入肉里,疼得厉害。
她不能离开这儿,许业成肯定不会打死自己。
如果跟着罗雅兰走了,自己还有命吗?
顾寒州下午就能回来了,她只要拖延到那个时候就好了!
“你妒忌我家莹莹肚子里有了孩子,你之前就和莹莹积怨已深,做出再恶毒的事情也不为过。你肯定是想要伪装莹莹自己摔下去,好洗脱自己!”
“我没有,没有人证,你不要血口喷人!”
就在这时,许业成回来了,阴沉着一张脸,道:“谁没有人证?你这孽女的罪行都被人看得一清二楚了!”
许意暖闻言狠狠蹙眉,她今早上起的格外早,客厅一个人都没有,怎么会有人看见?
难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许业成带出了张嫂,她认得,是许家的老人了,一直负责打扫卫生。
张嫂和刘姨差不多进来许家的,一直把许家当自己家一样。
她敢肯定,张嫂那个时候肯定不在客厅!
但张嫂垂着眸,哆哆嗦嗦的道:“我当时正在楼梯道下面擦地板,听到楼梯上大姐和二姐发出了争论的声音。好像是为了之前的一点事,随后我就看到二姐推了大姐。二姐……可能是无心之举,但……的确推人了。”
“你骗人,你有胆子就看着我的眼睛话!”
许意暖凄厉的喊道。
张嫂闻言心头一颤,惶恐抬头,眼神闪烁。
刘姨也痛心疾首的看着她:“你我是看着大姐二姐长大的,二姐是什么样子的,难道你不清楚吗?老张,你要实话啊!”
“实话……”
张嫂看着许意暖红肿的脸,还有那悲伤绝望的眼睛,心里也不是滋味。
她自然知道许意暖的秉性,可现在不是她要二姐的命,而是老爷和顾家不容啊!
她鼓起勇气看着许意暖的眼睛,道:“实话也是如此,是二姐推了大姐……”
“张嫂……”
许意暖声音颤抖,心脏疼的滴血。
张嫂虽然也不待见自己,但也不会过多的为难,很多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她和张嫂没什么深的情谊,她现在害自己,也无可厚非。
怪只怪……
许家不容自己,她爸爸也从不相信自己,一直都觉得她是个耻辱。
她绝望了,只希望顾寒州早点回来,不然自己就真的完了!
许业成道:“亲家,都怪我生养出这样的孽女,才害的莹莹如此。现在莹莹已经嫁入了顾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莹莹的事情就是顾家管了。我不会纵容这个孽女,亲家想要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就算打死了,我也毫无怨言!”
就算打死了,我也毫无怨言……
这是她亲生父亲,应该的话吗?
她遍体生寒,浑身颤抖。
这一次刘姨护不了自己,她也让刘姨不要再挣扎了,免得得罪了罗雅兰。
她从刘姨身后主动站出来,罗雅兰拉着她离开。
刘姨心急如焚,等许业成离去后,立刻质问张嫂。
“你为什么要陷害二姐,你明知道二姐不是这样的人?”
“刘梅,你别傻了!你还没看出来吗?老爷都容不下二姐!”
“为什么,二姐也是他的骨肉啊!”
“哎,要怪就怪她的命不好,要嫁给顾寒州。顾寒州和顾彻的关系虽然表面是亲兄弟,但实则水火不容!老爷偏心大姐,自然看重顾彻。现在有机会扳倒顾寒州,你觉得他会在乎二姐吗?我是识时务而已,你也赶紧想开点吧,好好讨好大姐才是真的!”
“那二姐就不管了吗?二姐被他们带走,还能有命活着回来吗?”刘姨心脏颤抖的道。
张嫂虽然于心不忍,但既然自己已经做出了选择,就容不得她后悔。
“你这样下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劝你还是放聪明点吧!既然你进了许家,那你就应该为老爷大姐考虑。我不管你了,我该的都了!”
张嫂匆匆离开。
……
许意暖被带到了罗雅兰家里。
顾彻很早就出来自立门户,住在西郊的别墅,两代同堂。
别的人都没回来,只有佣人在。
罗雅兰扯着她的头发,将她从车上拉下来,随后重重的扔在地毯上。
她狼狈的摔倒在地,强忍着痛,倒吸一口凉气。
不求饶,不哭泣,不能表现出任何痛苦的样子。
她从到大都命硬,一定能撑到顾寒州回来的!
罗雅兰见她背脊笔直的样子,看着就来气。
直接给了一脚,她疼的蜷缩起身体。
耳畔传来罗雅兰的咒骂声。
她在报复在发泄,自从许意暖和顾寒州订婚后,她的日子就过得不顺心,都怪这个贱人!
年纪,毛都没长齐,竟然也妄想和她平起平坐,和她一个辈分!
什么样的贱种,也配?
她心有怨恨,拳打脚踢,虽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但也不是许意暖那身板可以承受的。
此时此刻,她忍不住想到当日在游轮,自己被程樱虐待,也是这样疼入骨髓。
真狠啊……
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想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