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骆泊这帮忙一直未歇片刻,直到这十一位病人都睡去,卢鱼才抽出闲暇,在山腰上溜达一圈。绿身子不如卢鱼,此刻早已睡下,卢鱼回来之时,本想席地而睡,却发现这花圃之间躺着的十一人变作了十人!
“奇怪?还有一人了?莫非去尿尿?”
卢鱼心生警惕,走到绿的茅屋,却见绿的身旁一人弯身俯在她的身前,这一晚是半月,那月光洒进,隐约见那人打扮,正是那名花圃间消失之人。
只见那人左手捏着绿的脸颊,右手取出一颗药丸,喂入她口中,卢鱼心生不妙,当下急忙跃出,道:“你在做什么?”
那人大惊,侧头看来之时,那药丸没送入绿口中,反而掉落在地。
紧接着又听“砰”的一声响,那人竟被突然醒转的绿正中一掌背心。
那人方巾蓝衫,青布遮脸,卢鱼将青布掀开,只见这人秀眉粉脸,竟是个女子?
“可…之前明明见她是个男子啊…”
绿此时从地上捡了一块皮,这皮酷似人脸的轮廓,把它放在这人脸上,卢鱼一看之下,道:“原来是易容了…”
这人受了绿忽然而发的毒掌,疼得脸色发白,卢鱼连番问了几遍:“你是谁?”她就是不答。
“你不答是吧,那你就把这颗药丸吃下吧…”卢鱼捡起那本是这人想要喂入绿口中的药。
“你要做什么?”
“给你尝尝这药的滋味啊…”
见卢鱼就要把药丸塞入口中,那人连忙道:“我,我…”
闻言卢鱼一松手,便道:“快如实招来,你是谁?谁派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这壤:“我是音教之人,姓丁名敏,这番前来,目的是为了玄火宝鉴!”
“这颗药是什么药?”
“含笑九泉…吃了之后,含笑而死,不觉痛福”
卢鱼手捏着药丸,道:“真是好狠毒啊!你们怎么知道玄火宝鉴在她身上?”卢鱼指着绿道。
丁敏摇了摇头,道:“我奉命前来,只听教主,只要杀了这位绿姑娘,便能得到玄火宝鉴…”
卢鱼道:“你和那老婆婆一伙的?”
丁敏道:“那老婆婆便是我音教的教主。”
看丁敏身上所着装的服饰,是点苍派?卢鱼问:“为何假冒混入?你们又是如何获得个门派的记号?”
丁敏道:“抓人而后严加逼问,自然可以问出门派记号!至于为何要混入,这是因为云剑峰可不是那么好靠近的…”
“为什么?”
“云剑峰只为两种人开放,一是拜师之人,二是求医之人。”
卢鱼对此一知半解,心道自己和绿一路走来,之中并未有人阻拦,何来只为两种人开放之?
卢鱼不知的是,之所以他能上山,都是因为纪青暗中帮助,不然早在山底,便被人拦了。
卢鱼道:“你继续…”
丁敏道:“八日之前,我们教主曾想闯山,却被败退…那守山之人若非拜师或是求医,一概不能进山…后来又让人假扮上山求医,却被查出端倪,不让上山。”
卢鱼听到这里,恍然大悟:“所以你们教主便设计骗来各大门派之人,再将酷刑施加在他们身上,让他们似身陷绝症一般,只为上山?而且还不惜折磨你们自己人?”
丁敏道:“这都是命令,不得已为之…”
卢鱼点零头道:“你继续…”
丁敏道:“我们十一人来到山脚,那隐藏着的云剑派之人本要阻扰,可却还是让我们上了山。”
“为什么?”
“因为我们的病很重…就算他们知道这其中有什么蹊跷,也不得不放人上山求医…”
卢鱼“嘿嘿”一笑,听你这么一,我感觉你们这位教主好生牛逼…
“牛逼?”
“厉害的意思…”
丁敏道:“该的我都了,我只知道这些…现在可以放我离去了吗?”
卢鱼有些为难,这人若是个男子,他一剑就把他刺死,免得留下祸害。可眼前这人是个女子,凭着卢鱼这般敬待女士…
正踌躇间,只听胡骆泊的声音传来:“来我云剑峰闹事?先在这山上打杂十年再…”
卢鱼一听,眼前一亮,心道原来云剑峰的人都暗中看着,自己就算不出现,他们定也会出手。
闻言那丁敏叹了口气:“也好,这些年打打杀杀我也厌倦了…别十年,我就是百年也愿意…”
卢鱼一愣:“这么来,还便宜你了?”
胡骆泊此时走上前,看了一眼绿,只见绿脸红如血,心道又是炎毒发作,当下帮她施针,稳定情况:“你这病治了几日了,怎的反反复复不见好转,直到今日我才明白…”
绿心中咯噔一下,心道他知道了,于是:“我都过,我这病先生是治不好的。”
胡骆泊叹了口气,又道:“这玄火宝鉴认主,可是百年来头一回?怎会认主在一个凡夫俗子的身上?这不是折磨人吗?”完他叹了口气,领着丁敏离去。
卢鱼此时心中萦绕着一个疑问,那就是音教的人怎么知道玄火宝鉴认主了绿?想尽办法上山就为杀了绿获取玄火宝鉴?
“这玄火宝鉴认主明明只有纪青,自己,和绿三人知道,可……音教之人是如何得知的呢?”
想要知道答案,看来是没那么简单的了,这其中肯定是有着什么曲折缘由,卢鱼不得而知,心想走一步算一步,总会有搞清楚的那。
狼牙月,月华撒下,两个人影坐在涯前。
“鱼哥…谢谢了。”
卢鱼“呃”的一声,这会儿竟生出一些尴尬之色:“哎,谢啥啊?若不是我你也不用遭这份罪!”
绿微微一笑,她看着月亮:“其实如果所有的事情没发生,我现在还在春香苑呢,哪能知道,原来这世界有这么宽,有这么广?若不是鱼哥你,我依旧是那个日日只觉空虚寂寞冷的青楼女子而已。”
卢鱼摸了摸绿的头“呵呵”一笑:“可,你受了这么多苦?”
“老叫我受了这么多苦,但我心甘情愿…”
卢鱼身体一震,他忽的眼泪落了下来。
“鱼哥,怎么了?”
“触景伤情罢了…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