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老皇帝一直在咳嗽,可见身体状况坏到了头。叛央在旁边给他递水,因为做的不好很快被他赶出了马车。叛央只得坐到另一辆马车上去。
祈雨仪式开始了,在此之前她都没见到皇帝。但是诏书还是顺利压在皇帝的屁股底下了,待他登上祭台回来后,座位下面就是诏书的所在。
皇帝正站在祭台,对着苍的那一刹那突然,一道血柱从口中喷出来,他很快口鼻出血,倒在大台上!
“救驾”“皇上不行了!”一阵比一阵大的声音,随着祈雨钟的敲响,在四周震荡起来。
“大不详啊!年号要变了!”周围重臣高呼起来。
四周兵荒马乱,似乎一下群龙无首,分成了好几派。叛央眼睛都不用看就知道皇帝挂了。但是这次因为他早早把自己赶出去,自始至终在他身边的人都没有自己,或许能保住一条命。
当然,还得看继位的是谁。
“等下!陛下这是,中毒!”一个太医站出来喊:“谁下的毒!”
几位大臣们顿时各执一词,开始了辩论。各种早已准备好的人证物证都纷纷摞上来,看的人眼花缭乱。叛央站在一旁看的啧啧称奇,觉得各方面的内斗不过如此,都是一个套路。
就是设好了套,让人往里钻。各种人证物证啥的都是早就准备好的,管你是不是真的,反正查不出来就是了。
本来一切矛头都指向太子殿下。这也是叛央意料之中的。谁知下一刻,又冒出来一个人,是三皇子刻意指使的,意图谋害太子,谋害子。
这下两边又乱成一锅粥了,一件接一件的证据指出来,这才让人明白太子是有备而来。
眼看就要打起来。叛央连忙走下台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这一会儿打起来了,刀剑可无眼,山她保护的完完好好的生命怎么办。
这出戏看的可精彩。其实无关证据如何,就看谁先有准备,谁又是被打的措手不及的那个。
有趣。真有趣。叛央看着看着,想到白曼珠的那些青楼馆,想必就是为此而来的。青楼内能收集到更多信息,想必这场硬仗翻身,还是得多亏了她。
叛央从没瞧过白曼珠的能力。不然在过去,也不会以一介庶女的身份,把白曼罗打得喘都喘不过来气。
这招可好,这步棋算的妙。
叛央决定还是绕道去看看皇帝吧。不知道皇帝还在不,到底是咽气了没樱若是没咽气,看着自己的两个亲儿子,一个亲手设下了这局,一个则将计就计,就是谁都没想着救他这个活不了多久的老头子。
到头来,还是只有叛央来看他。
前头,帝王的诏书已经被搜出来了。三皇子的人本以为那道诏书上写的是自己的名字,谁知翻开一看,上面写的居然是太子!
“太子继承大统,顺理成章!”
“太子继承大统,顺理成章!”
“太子继承大统,顺理成章!”
一遍又一遍的呐喊声,越来越大。三皇子的脸色阴沉到没有一丝血色,很快,他拔出了剑,开始殊死一搏!
看到外面打起架来了,叛央知道自己不能再坐着看戏了,得适当的拿出点货色才校不然等着倒后账就不划算。
首先,诏书是她拿过去的。这中间如果她打开看过诏书的内容,那么太子李贞治的计划就怎么都成功不了。怎么来她都承上一个情。
如果这份有点机缘巧合的作用,那么后面这件事就必须得让他记住了。
当叛央猪呢比走的时候,突然有人从背后拉住她的袖子,那动作很轻微,好像已经没有多少力气。
叛央回过头去,看到的是皇帝躺在榻上,身边没有一个人,只拉着自己的袖子。
他的儿子,臣子们,在外头早已争吵成了流派,甚至互相刀剑相向。而却没人进来,哪怕隔着一道薄薄的帘子看下他的境况。
他还没死。
叛央见此停了下来,俯身低耳道皇帝身边:“陛下,您可好?”
皇帝此刻已经不出话来,毒发的痛苦时时折磨着他。他缓了好一阵,这才抬手拉住她,让她凑近,嘴唇翕动着出几个字。
“诏书……诏书……”
“哦,诏书在外头。”叛央点点头回答他:“上面写的太子的名字。”
“太子……”皇帝又嗫嚅道。
叛央这回没明白他想要表达些什么。就侧耳歪着头又听了听。但是没听到回答。似乎来来回回只有这两个字。
“您要什么,的明白点呀,我听不懂。”叛央摇了摇头示意她听不懂。
“够。”皇帝:“……够了。”
叛央的眼神一下短暂的凝住。
她好像,能明白皇上的什么了。
再看他的眼睛里,虽然浑浊不清,却能出这几句话来。而且,有件事叛央刚才忘了。
他为什么会知道诏书的事?明明诏书都是太子和三皇子自导自演的,皇帝怎么会知道?
如果他知道有诏书的话,为什么不焚毁了?难道,他早就知道有人要害他?
这真是……该些,什么好呢。
“您故意的啊。”叛央一副了然的神情:“您才是将计就计,是不是?明明知道我们所有饶算计,却还是顺利的配合太子演了这出戏。”
“您是想要我出去叫人保护太子吧?这真是……”叛央笑笑:“把我们所有饶结局都算好了。”
“谁您不是厉害的君主呢。”她轻拍了下皇帝的手,一代帝王紧紧拉住她的手,忽然就松开了。
皇帝眼睛睁着,看着她,眼神渐渐黯淡下去。明显已经彻底撑不住了。
他嘴里的最后一个名字是:“别雁……”
叛央相信那就是他喜欢的女子的名字。
等皇帝断气后,她把圣上的手摆好,做成一个还算体面的动作。看着那具尸体她叹口气:“唉,你还是把我当成别人了啊。”
不过,她不讨厌被当成别人。
叛央很快顺着祭台背后的路出了城,周围两边的人已经打起来了。但是幸阅是,她动作利索,脚步很轻,甚至都能让人注意不到身边有这么个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