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太多管的太宽了吗?
不是的。
白朔阳只是太清楚阴界的情况了,他怕了。就算他心智再老成稳重也不过才是个十四岁的少年。何况他实际上并没有多么成熟,如果凡事都不需要他的谋算那活的才真实。所以他才向往着阳界和平安定的生活。
少年本该无忧无虑,可惜他注定过不了那样的日子。
但古远博有一点说的很对,世界不是围绕着他白朔阳在转,就算真的迎来了末日也有强者扛着,他再心急再慌乱也无济于事。
无法抵抗,那就只能随波逐流。
毕竟他就算现在想抗起一份职责,想要身先士卒,也不清楚该从哪一点开始入手。
身处的位置与实力太低了,根本接触不到那一层面。就好比世俗末日剧中的毁灭陨石砸向地球,除了国家力量可以微微挣扎想办法解决之外,那些生活在地球上的其它生命可以做些什么?
什么都做不到!
那是无能为力,那是无法触及的东西,其威力甚至都不用真正倾泻在身,余波就可以让一切渺小荡然无存。
就如同白朔阳此刻的境遇,他就是眼睁睁的看着一颗陨石正在砸来,却只能颓废的瘫倒在地。
“喂,你们两个搞什么鬼?有话不能说清楚吗,到底怎么回事?”陈小媛不满道。
东方轻语好歹在隐门生活过一段时间,对两界的一些基本情况还是较为清楚的,她也朦胧的感受到一些事情的严重性,严肃道:“这影响究竟有多大?对我们往后的生活”
“如果处理不好,恐怕再无宁日咯。”古远博摊了摊那手。反正他是无所谓的,说白了,就算阴界与阳界真的重合到一起,倒霉的也是那些寻常人对能力者的影响微乎其微,因为本来他们就是要打打杀杀的,这只是省去了穿梭两界的麻烦而已。
在阳界战斗与在阴界战斗完全没什么两样。
白朔阳叹息道:“是的,就算前辈们可以遏制住黑影的下一步行动,有些事也是无可避免的,乱世就要来了。”
“至于持续多长时间,多久能够结束,会造成多少伤亡都是未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东方轻语也是迷茫了,那她长久以来的坚持是为了什么?这一刻就像是老天狠狠跟她开了个玩笑,整个世界都在和自己的坚守为敌。
这突发变故所导致的社会混乱让东方轻语公司原本的行程安排也取消了,政府人员在街上镇压谣言与趁机不轨者引起的骚乱。
很快,禁门令发布,要求市民无重要事宜严禁外出,违者严惩不贷。
一连多天人心惶惶。
终于在全球戒严的第七天,也就是一周之后,异变发生了。
天空仿佛被撕裂开一个缺口,阳光变得不再温暖,没有温度。
白朔阳在东方轻语家中宅了一周,这一周时间他一直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很少与人交流。异变发生的瞬间,他睁开双眼,全身外放的幻力剧烈收缩,凝聚在了指尖一点处!
“我成功了,可前辈们却失败了末日来了吗?”
滴滴滴
手机传来讯息。
是来自执行协会总部的群发消息,只有短短一句话:执行条例全部禁止令解除,用尽一切能力,灭杀全部来犯者!
这一句话几乎已经说明了事态的严重性,执行协会已经拦不住了,无能为力。
“啊!!!唔”
门外客厅中一声惊呼传来。
白朔阳当即冲出房间,只见东方轻语三人趴在阳台处向外偷偷观望,尖叫是那陈小媛忍不住所发出的。
“别出声!”古远博眼疾手快捂住了陈小媛的嘴巴,他吓的冷汗直冒,这是要命啊!
外面,就在他们住宅区的附近,一道足足有三层楼高的诡异兽影缓缓浮现,那猩红的瞳孔可怖的面容部分正好对着他们。
也怪不得那陈小媛会失声惊呼,她这其实还算好的了,也是足够胆子大,换做个胆子小的看到面前的家伙非得大小便失禁不可。
要知道,出现在三人面前的可是五级阴兽猩豪!就算是心智稍差的执行人遇到这怪物都得吓趴不可。
所谓猩豪鬼面,妖魔暴戾之瞳孔,力大无穷,身似豪猪,其咆哮声可谓响彻天地。
五级阴兽随随便便的出现在阳界,这事态不知道已经失控到何种程度了。
而且,在白朔阳的感知中,无边无际的阴气正在疯狂渗入,阴界生物随时随地都在现化,两界的空间通道也在不受控制的开启。
大量生命正在走向死亡!
就这么片刻的功夫,只是白朔阳感知的这栋建筑大楼里,已经有数十户居民被莫名现化的阴界生物给屠杀掉了。
他能做什么?
什么都做不到!
而且还不是他没能力去救人,是他不敢去救!
猩豪马上就会彻底现化,它才是目前最为棘手的问题,那家伙一旦暴动,它的身体可以撞塌整栋建筑,到时候死亡的人数将会更加不可控。
五级阴兽,白朔阳根本没把握击杀。
至于把它引走?
引去哪里?
这可是阳界!到处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常人,引到哪里死亡就会走到哪里!
“哈哈哈享受吧,挣扎吧,蝼蚁们,试着活下去吧”
黑影之人再次出现在镜面之上。
“地狱人间第三阶段,这是一个漫长的阶段,所有人都要适应这个过程,熬过去,你们将破茧成蝶迎来新生。”
“老家伙们,你们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你们太过小看我了。”
“谁也没办法阻止”
“这是世界的意志,它觉醒了!因为它也明白,不想毁灭,就必须升格!”
黑影的第二次宣告或许已经没有多少人回去关注了,因为整个阳界都乱了套,两界一瞬间的交融就造成了大毁灭!
是的,阳界再无一处净土。
就在白朔阳眼睁睁的看着猩豪彻底现化束手无措之时,有人影从天而降,一掌将其排成了破碎的肉泥!
旋即,此人也没有半分停留,一飞冲天的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