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姐,哪里对你不好么?刚进将军府第一,给你好住好吃好喝,还给你这个病秧子请大夫。”
赵冉草未着急起身,她面容狰狞,用力揪着上官烨肤如凝脂的面皮,这令他苍白的脸有了些红润。
上官烨紧皱眉头,面露苦色,一是因为他这腰骨,好似伤着了,有些疼痛之感,二是因为这赵二姐这话的,听着怎么像他是她刚过门就吃里扒外的媳妇似的。
“赵二姐,本殿”
“本本什么殿,你个死病秧子,你知道我今日出不了府的后果么?”
“五百两银子,本殿给你五百两银子,你先起身好么?”
上官烨突然非常后悔捉弄于她,不曾想到这赵家二姐如此生猛,竟越窗行凶。
他早知便纳了参商的建议,日后,还是得派些人过来护着他的安危,到时候,他别未死在南王的算计之中,倒先命丧了这二姐手中这可不妙了。
赵冉草思忖了片刻,便起了身,这病秧子也算是大方,竟决定拿五百两银子出来,不过,他哪来这么多钱,早间他还不是让自己朝南王陛下去要么。
上官烨凤眼瞥了她一眼,待她起身后,他扶着腰,后退离她远了几步。
大概全下都不会有这样的女子了。
“本姐是什么猛兽么?你用得着躲我这么远么?”
他想着古籍之中,曾记载四角吞金兽,大概是与身前这女子是有些相似的,确实是猛兽。
赵冉草摊开手,示意上官烨拿钱。
上官烨揉揉腰,从怀里取出一卷牛皮纸丢给她,淡淡道:“二姐,这个消息,怕不只值五百两。”
赵冉草接过牛皮纸,粗粗阅过上头的字,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这病秧子竟能在刚入府这么短时间内便得到关于她的消息,他的线人能在将军府出入自由并轻易躲过陛下的暗卫传送消息,好一个上官烨,她确是看了他。
她故装冷静地望着着身前的病秧子,压抑着眸间涌动的暗色,平静道:“不知殿下想如何?”
“本殿不想如何,你与本殿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你勿要扰了本殿清净,本殿自是不会多管你的闲事。”
赵冉草上前,轻笑道:“要是本姐就想扰你的清净,你又当如何?”
上官烨蹙眉,又退后了几步,他甚是不喜她这般轻佻的模样。
“本殿自会做些让二姐后悔的事。”
后悔?她有何能后悔,最后后悔之事,不过是三年前放走了阿臻。
这将军府本来便不是清净之地,南国也不是,他想要清净,还是早日滚回昭国去。
这银两没捞着,还让人知晓了老底,昨日在宴席上,六王爷像是也知道了些什么,这几日若是有机会出府,她便不得不做出些取舍,将几间铺子转交于他人。
上官烨挑眉,不知她为何这番神情看着自己。
“二姐,还想扰本殿的清净么?”
赵冉草轻笑:“殿下,笑了,本姐也只是见你生得俊朗,想多与你亲近亲近,若是打扰令下,本姐在这里给你陪个不是。”
着,还行了个虚礼。
面前的这女子两面三刀,他也不知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不知二姐认为是本殿俊朗,还是景家氏族的少主景臻更胜一筹呢!”
“病秧子,你别得寸进尺!”
“本殿只是在问二姐谁俊朗罢了,如何得寸进尺!”
“你与阿臻各有千秋,这般计较,莫不是心悦于本姐,在这儿与本姐拈酸吃醋。”
清儿在窗外,听着屋内斗嘴的两位,觉得上官殿下与姐还是挺相配的。
上官烨闻言,有一阵心虚,眼神略有躲闪,见鬼去的拈酸吃醋,道:“罢了,本殿不想与你这妇人一般见识,二姐请回。”
他怎么可能会喜欢这样的女子?
“喂,病秧子,下回若是再敢坑本姐,本姐定饶不了你。”
她也不想再与他多了,方才他提到景家氏族之时,她的心落了一拍,恐这病秧子会对阿臻不利。也就是落聊这一拍,让她未见着上官烨躲闪的眼神。
赵冉草打开屋门,见清儿站在一侧,似乎站了许久。
“清儿,什么时候你也开始听墙角了。”
“姐,我这不是在院里听到你的声音,怕你出什么意外,赶过来的。”
清儿扯了扯笑容,姐太强悍了,怕是出了什么意外也轮不到她帮忙。
这事一闹,今日她定是出不了府了,只能在自个儿屋里先呆着,对了,上回酒肆里收来的话本子,她还未看过,正好也可以拿来打发打发时间。
至于生辰礼,这不是还有十日么。
夕阳西下,日光渐淡,尘星布空,一女子坐在院子中,手捧书卷,慵懒自怡。
凡间上空的星星远没有九重上空的亮,或许是离的远的缘故。
如今,烨宫上空的星,依旧暗淡着。
司命神君虽忧心,但如今到了这一步,也只能听由命。
帝君的命数,他无力扭转,由此被搅乱的通南神君与英招神君命数,他也有些无不从心。
而此时,冥界忘川地狱之中,万灵姜上的裂纹,又多了几条。
西之上的尊神们早已纷纷闭了关,远离了六界。
佛陀在入关之前,似乎早就预知了一切,魂尊觉醒,能引回了他的大弟子,但确实又为这六界平添了不少灾祸。
当年是异魔作祟,如今是异兽,只希望他的大弟子能够平安渡劫,回归西尊位。
他曾暗自将一朵金莲丢进了九重的瑶池内,金莲入了水后,沉睡消失了,这是为潜烨渡劫失败准备的后路,以金莲之身重塑他的魂魄,那么,他再次归来,便不止是帝君潜烨,而是金烨子。
此后将会如何,只能看造化了。
这几日,南国京都大街上因为来了许多异国人热闹了许多,每年的朝贡,大概也在这个时候陆陆续续开始了。
是夜,南王宫一角,出现了两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