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没有开口,他现在只需要聆听。
“在很久以前,我们祖辈生活在遥远的地方,那时的部落……有巫师,也有强大的战士。”
酋长像是在追忆,幻想曾经的辉煌,眼中带着异样色彩。
“可是……部落后来没落,强敌环伺,我们的祖先被迫逃亡,经过十几年,才来到这里安定下来。
那时部落战士已经不足一百,可随着一千年前,部落最后一位巫师离世,一直到如今,我们甚至忘记了,曾经那个强大的部落叫什么名字。
而半山部落,更是随时都面临着被其他部落吞并的危险。
夏,直到你的出现,半山部落才重新焕发生机。”
酋长从狈手中拿过一根用兽皮包裹的棍状物体,神情庄重,慢慢打开兽皮,里面赫然是一根骨杖。
骨杖长一米五,看起来像是某种猛兽的腿骨。
骨杖顶端被镂空,里面有一团蓝色火焰忽明忽暗。
火焰没有一点温度,而且还带着一点凉意。
“这是巫师骨杖,每一个巫师都会在临死前焚烧自己,将灵魂之火封禁在骨杖中,所以灵魂之火,也叫薪火。
薪火相传,希望你也能继承巫师传承。”
酋长郑重的将骨杖递给夏禹。
“酋长。”
夏禹退后半步,表情严肃的说道:“我怕会辜负你的厚望。”
骨杖太重要了,如果他不能成为巫师,薪火会熄灭,半山部落从此也会断掉巫师传承,他担不起这份责任。
像是明白夏禹的担忧,酋长鼓励道:“接着吧,薪火已经等待了千年,你也是千年来,最有可能成为巫师的人。
半山部落没有时间等下去了。
你也不要有压力,就算你没有成为巫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夏禹苦笑,酋长这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吗?
夏禹接过骨杖,酋长把一叠兽皮同时交给夏禹。
“每个巫师都有自己的巫术,比如操控火,水,雷电……
这些残留下来的兽皮,记载着历代巫师的领悟,希望能对你有点帮助。
至于薪火,你可以尝试着用意念去感受它。”
酋长不能帮助夏禹更多,对巫师的领域他同样一片空白,他所知的,都是一代代口口相传。
兽皮一共五张,上面都是一些潦草的图画。
夏禹摊开兽皮,上面画着一条小河,河边长满花草,人们欢声笑语,在河边嬉闹玩耍。
这……对成为巫师有什么帮助?
夏禹把它扔在一边,又打来另一张兽皮,这张画的是冬天,外面白雪皑皑,人们围着篝火取暖,烤肉,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
夏禹挠挠头,这些画更像是巫师的无聊之作吧?
比如这张,画上大雨磅礴,电闪雷鸣,巫师用笔记录下了恐怖天威。
其余两张,一张洪水滔天,一张山火燎原。
这些,应该都是巫师用画,记录下他们的生活写照。
有欢乐和喜悦,也有灾难和绝望。
把兽皮收起来,夏禹拿出骨杖,闭上眼睛,尝试用意念去感受薪火。
意念,就是想法,当意念越强大,夏禹觉得,自己的想法就会改变别人的意志,成为别人的想法。
当然,这些都是夏禹的猜测。
薪火慢慢脱离骨杖,向夏禹眉心飘来,脱离骨杖的薪火,明灭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慢慢的,薪火进入眉心,遇到夏禹强大的意念,火焰熊熊燃烧,像是焕发了生机。
熊熊燃烧的薪火从眉心飘出,重新进入骨杖中,火焰将黑暗的山洞照的通明。
好神奇,夏禹感觉到,他和薪火之间多了联系,但夏禹却不知道怎么去运用。
在意念控制下,薪火熄灭,点亮,熄灭,点亮……
难道只能作为照明工具?
夏禹很晚才睡,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来。
狩猎队每天凌晨外出,但今天不光狩猎队,甚至采集队,部落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
看到夏禹走出来,以及他手里熄灭薪火的骨杖,酋长表情失落,扯出一丝笑容,安慰说道:“失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去喝点肉汤吧!”
夏禹控制意念,骨杖薪火点燃,然后又熄灭。
酋长目瞪口呆,随后狂喜:“你……成功了?”
“我也不知道,我只能控制薪火,但没发现其他用处。”夏禹很郁闷。
“只有会巫术,才能真正成为一名巫师。
听说巫师经常枯坐,有时要枯坐几年。
就算最天才的巫师,也要好几年才能学会第一个巫术,有的甚至要十几年。
你还年轻,别着急。”
酋长笑的合不拢嘴,半山部落终于有巫师了……千年来第一个巫师。
接下来,酋长宣布了一夫多妻制,以及家庭概念的灌输。
狩猎导致男性成员稀少,为了种族延续,一夫多妻制是必然的。
部落并没有太大的反应,酋长事先和狩猎队沟通,并得到两个队长的鼎力支持,至于部落女性,这个规定对她们好处多多,因为丈夫为他们分担了更多的抚养任务。
酋长让妇孺散去,留下狩猎队,以及刚成为战士的新成员。
“我们今年新增了十二个战士,我决定新建一队,用来守卫部落安全。”
一直以来都是酋长一个人留守部落,因为酋长实力最强。
对于酋长的建议,大家都非常认同,半山部落经常遇到猛兽袭击,酋长一个人难以兼顾,部落每年都会有很多人因此丧命。
夏禹就好几次亲眼看到,部落被猛兽袭击,很多妇孺丧生兽口。
“夏,毕甘,渡,石蹄,杵,你们五个一队负责守护部落,夏为队长。”
酋长又把剩下的七个新战士,和老战士打乱分成三队,每队加上队长八个人,酋长亲自担任第一队队长。
牧和狈面面相觑,他们明白,酋长已经在着手开始培养夏禹。
“酋长,我不要留守部落,我要加入狩猎队。”
毕甘站出来,他的梦想是征战,勇猛的战士应该手持兵器,沐浴血液。
“酋长,我也要加入狩猎队。”
“我也是……”
除了夏禹,所有人都站了出来。
夏禹明白酋长的用意,他是在保护自己。
酋长眼光凌厉,盯着毕甘他们,大声说道:“部落是我们的根,守护部落比狩猎更加重要,没有了部落,狩猎队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我把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们,是对你们的信任,也相信你们可以用生命,来保护部落。”
这些年轻的战士,被训斥的低着头不敢吱声。
毕甘虽然不服,但也不敢公然顶撞酋长。
酋长说完,看向狈和牧,说道:“你们说说,我们附近其他部落最近的情况。”
扩张,终于要开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