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的总猎把府宅已经非常热闹,原本空荡荡的大宅子已经有一大半都住满了人,如果不是一些猎户更喜欢独立门户估计早已爆满。尽管老猎把将一些事都交给几个徒弟打理,但仍然是忙得不可开交,田道清带人强拉着老头说:“很多事情您老总是要放手的,择是不如撞日,今天是国祭大典带您去开开眼。”老把头一个劲地要挣脱并无奈地大喊:“这摊子事业你不在乎我在乎,公子您只是投了钱可我投得是心血,不能像您一样当儿戏说放就放。”好不容易把老人拽上马车,田道清说:“我知道您放心不下,但不试试怎么知道那几位高徒谁才靠谱,再说我不只是带您看热闹也给您找了个靠山,相信以后没有兽场的照抚朝廷的那些子人也不敢随便来捣乱了。”
一行人来到了皇城之外时已经聚集了很多人,禁军将人群分成数个区域,田道清等人凭借腰牌直接进入到最内层的一个临时高台上找到十皇子。老把头有生以来第一次接触王公贵胄显得十分紧张,田道清小声叮嘱他什么也别想也别说也别做,只需要坐在一边看热闹就可以。观礼的人们都陆续就位,这一块区域中只有老把头和十皇子两人有坐位,田道清也是站在十皇子身旁。
十皇子问:“那是什么人值得你把座位让给他?”田道清说:“或许将来殿下用得着,他是我那总猎把代理,管理者数百家猎户个个身手了得,而且现在也小有积蓄,或许哪一天您用得到上也说不准。另外,那位置离您太远也够不着这壶贵妃酒。”十皇子摇摇头没有再多问,田道清则自己倒了一小杯独自品尝起来。
眼看五十年国祭预定时辰快到了,但城楼的高台上空空如也。就在无数人焦急的期待之中,忽然一声号角响起,随之而来的是皇帝凭空出现在台上并将手中箭射出,伴随着刺耳的尖鸣一道金光冲向天际彻底消失不知了去向。在人们还未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国师陪着太上皇也凭空现身,之后才是十几位文武大员陆续上台。皇帝面色憔悴身行缓慢,怎么也不敢想他有如此力量,不过其眼神仍然炯炯有神。
国师旁边坐着的太上皇则是一脸的富态与安详,如果不是满头枯白的长发你不会相信这是位鲐背之年的老人,相比之下他比皇帝看起来身体要好不少。皇帝一声号令,一队重装骑兵飞速从城里出来每人一只利箭射向高悬的一只圆球,竟然是所有人箭无虚发将圆球一下变成了刺猬。而后这些人整齐划一地下马后沿着十用丈高的城墙向上攀爬,也就是十几息的他们便于城楼之上依次站立,令一众观者无不惊叹其身着重甲还有这样身手。
皇帝朗声宣读了近半个时辰的祭文,历数各代先皇的丰功伟绩同时也对当朝发展做出精彩的设想,不过从其语气与身体来看显然是有些吃不消,完成拜天祭地思人的三场礼仪后就坐在一旁休息了。各位朝廷大员和皇子们陆续也进行了国祭的相关仪式后慢慢进入尾声,最终以大赦天下和减税一成的宣布结束了所有环节。
老把头对于这一场经历有些不知所措,田道清告诉他只当是做了一场梦,不管别人怎么问也不要有任何回应。很快不少人开始打听为何他能够坐到皇子的身边,老把头只是默一作声,本来朝廷中一些想打这些猎户主意的人立马全部熄了念头,因为就算是弱势的皇子也没有人想招惹。没过多久老把头明白了田道清的用意,心中明白这个孩子不简单,于是全身心地投入到总猎把的管理之中,同时也大胆地放手让几个徒弟接手大量事务。
含香居的一个雅间内田道清与十皇子正在品茶,十皇子对田道清说:“你请我来这里不会只是来喝茶吧?”田道清默不作声摇摇头又指指茶水示意他关注茶水。
不一会儿隔壁雅间中一个洪亮的声音说道:“皇上竟然还能拉满弓射天,不是说身体很弱可能都熬不过太上皇吗?”马上有人细声细语说:“世子慎言,你虽不在朝廷当职,但这话传出去也对镇国公不利。”那洪亮声音全然不在乎说:先生您多虑了,就算有暗探听到又怎么可能去传话,我们没有站在四大皇子任何一边,谁会得罪咱们!何况现在又不是前朝大兴文字狱的时代。“细声细语之人接着说:”谨慎些没坏处,何况这么不分场合随口议论总会生出麻烦来,您表弟不就是如此差点被人家给打残了。“那洪亮声音接着说:”那是他运道太差遇上武家的疯子,而且还不懂变通与人家硬碰硬。我就是想问问您是怎么看的?“
细声细语之人接着说:”十多年前太上皇本来一个月中也就几天能上朝,连国丧礼仪都开始操办了,皇陵工程督办催得那叫一个急,结果突然之间身体完全没有了问题,而且还放缓了皇陵工程,这事世子您就不觉得奇怪吗?”洪亮声音说:“传闻是田家送了什么神药,既然过了一劫放缓皇陵也没什么奇怪,毕竟着急出不了好活儿!”细声细语之人说:”我不是指这个,既然没有问题为何会让位于当今皇上,而且还彻底放手极少干政呢?“
洪亮一时语噻:”嗯,嗯,这个,大概是想享轻福吧!“细声细语之人说:”哪有这么简单,皇上当年还是太子时革新吏制整顿朝纲的折子可没少上,但自己当政了怎么反而没动静了,您不会是真得以为他人老了身体太弱不想这么办吧”
十皇子盯着田道清良久才问:“你让我听这些是什么意思,就是要我知道镇国公世子不完全是个纨绔子弟吗?另外,这种上等茶庄怎么会有隔音这么差的雅间!”田道清回复道:“关于殿下的传言外面越来越多,这两间屋子当然是我做了些手脚,但是谁又能保证别人不会做同样的手脚。我劝您还是熄了去抢赈灾钦差或监官的念头,打理好自个儿的文玩铺子就可以了,连镇国公这位张狂的世子都不敢掺合你何苦找不自在,历朝历代灾惹多是官员发家的契机想堵这个口不是那个人能办得到的。”
十皇子沉吟后说:“我不甘心辛苦筹措的银钱流入这些人的私囊,如果此事不解决好必然引发暴乱,到时再行镇压岂不是自毁江山!”田道清叹口气说:“也没你说得那么严重,历来皇朝都是十分稳定的,当朝的皇上又是精明之人,像你这样只关注小仁小义才有可能出问题。你回去翻翻史书,只要当权者不傻不呆皇位远比你想得要稳固,真正出问题的都是因为不自量力而导致的。你若非要出头当然没人拦得住,但结果很可能是你最不想看到的!另外,既然明知绝大部分都到不了灾民手中,那我也就没有必要像你一样出风头倾家荡产了。”
十皇子有些不快道:“争不争得到我都要试试,捐不捐也是你自己的事,至于什么结果我不愿意多想,反正我本来就是清贫皇子不成功也损失不了什么!早知道你能预测如此之准我当初早就向父皇进言了,你我相交一场还是不太了解我的品性,此事母妃就完全没有劝阻的意思。”看着拂袖而去的十皇子,田道清笑了笑说:“贵妃深知劝了也没有用,借刚才那位先生的话她或许只是想借此打磨打磨你的棱角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