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魔老祖不仅修为高深,且擅长厌胜诅咒之术,旁门邪术在魔道中首屈一指。
而元贞给他出的主意虽然恶毒,却是他最拿手的。
结果就变成这样了,昆山郁闷的发出一阵鸣叫。
“好了,不要再叫了,真是太难听了。”冯薇掩住耳朵,小脸皱巴巴的,打断到了昆山的叫唤。
昆山被打断,郁气才出了一半,瞪圆了驴眼不满的看着冯薇。
“看什么看,你落到这般下场,也不是我做的。有本事去找厌魔老祖和元贞报仇去。”冯薇牙尖嘴利,哪壶不开提哪壶。
昆山哼哼唧唧,无法反驳。闷闷地低头,垂头丧气的。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昆山心中哀嚎。
成功的打击了昆山,冯薇得意洋洋,嘴角翘起。
“你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他都这样了,你还继续打击他。”太玄说了一句公道话。
不过他的话貌似让昆山更加郁闷了。
“既然将那段记忆斩了,那余合道人洞府的位置岂不是你自己也不知道了。”冯薇好奇道。
“是啊,当然都忘了。”昆山点点头。
“那你拿什么来酬谢我们呀。”冯薇不屑的说道。
“小薇”太玄呵斥一声,吃相也太难看了虽然他也垂涎余合道人留下的秘宝,可这么问也太直接了。
昆山四蹄一软,小姑娘真是好豪迈好直接呀。
“嘿嘿!只要两位能够助我脱得驴身,重筑人身,我自然有办法将记忆找回来。到时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哼!骗人!”冯薇不信。
“这小姑奶奶真难缠,”昆山重重的喘息了几口,鼻子窜出长长的粗气。
“好了,就这样吧,反正我现在也没办法救你脱困。”太玄稳坐钓鱼台,不急不缓的说道。
主动权现在掌握在他的手里,他当然不着急了,反正对方也逃不出他的手心。
“道友,你要相信我,只要你救我出来,我们一起找到余合道人的仙府,里面的奇珍异宝任你挑选。”昆山对太玄说道。
“哈哈我又有什么不相信的,若能将道友救出,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太玄嘴上说的好听,实际上心里怎么想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昆山道人满口的感谢,有求与人当然要低头做小。
昆山撒开四蹄飞奔,没过多久就跑出了数十里外。
这时,一条大河拦住了他们的前路。
河面宽阔,长达十多里,放眼望去,白浪滔滔,洪流滚滚。
大河无桥,只有一艘木舟横于岸边供人渡水。
此刻无人渡河,艄公悠闲的倚靠在一颗垂柳下恬息,鼾声阵阵,伴随着蝉鸣起伏,一派悠然。
“踢踢踏踏”他们来到了艄公的跟前。
太玄一拍座下灰驴,昆山发出一声鸣叫,惊醒了沉睡的艄公。
艄公揉揉惺忪的睡眼,马上看到了太玄师徒。赶忙站起来,正了正有些歪斜的斗笠,拍拍裤子上的草叶尘土,满脸笑容的凑了上去,“两位道长,可是要渡河呀?”
“好一条大汉,”太玄打量了艄公一眼,心中暗赞。
艄公身材高大魁梧,肌肉硬实,皮肤黝黑发亮,四方脸,眼睛大而有神,不过他的一身装扮和一脸憨厚的笑容出卖了他,要不然,根本就无法让人将他与乡下摆渡为生的艄公联系在一起。
“是的,还请船家载我师徒过河。”太玄点点头。
“没问题,不过?”艄公看了两头驴子一眼,有些犹豫,“这牲口又重又占地方,价钱吗怕是要加些了。”艄公弯下腰,搓着手笑道。
“不就是加钱吗,放心,少不了你的。多少钱呀?”太玄笑笑,这艄公还真是老实人呀。加钱岂不是在情理之中,用得着这么羞涩吗。
“好嘞,承惠五十文。”艄公报出价钱。
“行吧,五十文就五十文,赶紧开船送我们过河。”凡间的财货对太玄这样的修道者来说无异于尘土一般,不说是五十文铜钱,就是五十万两白银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区别。
真是豪客呀!艄公满脸堆笑,头前带路,五十文对他来说可不算少了。
岸边有一个简易的码头,他们先把驴子赶上了船,接着,太玄师徒也跳了上去。
艄公解开缆绳,摇动船桨。
木船划破水面,径直向对岸移动。
木船空间并不大,三个人再加上两头驴子,更显的拥挤不堪。
“你都是修行有成的人了,使个道法便可以渡河,何必像凡人一般非要乘船呀,你看船身如此狭一点都不舒服。”昆山传音道。
木船摇摇晃晃,随着水波上下起伏。
“是你自己害怕吧。”冯薇坏笑,“放心吧,就算是你掉进河里,我也会救出来的,看来你还不如我的小白呢。”说道这里,她拍拍身前的白驴。
白驴将头凑到冯薇身前,伸出大嘴在她手上触碰着。
“哎哟,好讨厌,太脏了,”冯薇嫌弃的开驴头,趴在船舷把手伸进河中清洗。
“好了,不要抱怨了,忍一忍,一会就到对岸了。”太玄安慰昆山。“行走红尘里,能不动用法力,还是不要动用的为好,以免惊动凡人,惹来麻烦喧嚣。”
说话间,船只已然行道大河的正中央,极目远眺,两岸垂柳白杨,绿意隐隐,河面开阔,水波荡漾,烈日之下,反射出万斗金光。
“船家,这河真大呀,叫什么名字呀。”
“回道长的话,这条河叫白浪河。”艄公开口答道,滴滴汗珠从脸上滚落,虽然很累,可是摇桨的动作依然没有停顿,还是一板一眼。
“白浪河怎么这么荒凉呀,上下游也没有船只经过。”太玄接着问道。
艄公忽然长叹一声,无奈道:“道长有所不知了,原本我们白浪河还是很热闹的。不过前些时日发生了一些事情,白浪河才逐渐荒凉下来。”
“怎么回事?”冯薇是个好奇宝宝。
“以前呀,我们这里真的很热闹,河上大船小船无数,船来船往的在上游百里处原来有一座良港,无数的商船都在那儿装货卸货,很是繁华。”说道这里,艄公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
“那现在怎么回事?接着说呀!”冯薇打断了艄公的回忆,追问道。
被客人打断思忆,艄公也不敢生气,干笑两声,露出一嘴的黄牙。
“后来一场大水毁了这一切呀!”艄公语气中充满了遗憾。
“大水!”冯薇不解。
“是啊!也不知道是谁得罪了河神爷爷,惹得河神爷爷发怒,发起一场大水,将良港给毁了,当时停靠的船只也全都沉没,那个惨吆”艄公语气沉重。
“当时那场大水真的很厉害,直接淹没了数个大城,无数的人畜死在那场大水,直到一个月后,洪水褪去,我们这里也就此陷入了荒凉。没有了良港,也就没有了货船,哎!”
太玄点头,这里遥通大海,把着出海口,有了港口,繁华是必然的,虽然一场洪水毁了这一切,相信过不了多久,等港口重建完毕,此地便会再次繁华起来。
“那你怎么知道是河神发动的这场洪水。”冯薇接着问道。
“小道长有所不知,那些日子上下游根本就没有下雨,天气好的很,怎么会一夜之间发了那么大的洪水,这不是很奇怪吗”
“你们就凭这些猜测是河神干的?”冯薇嘴角一撇,根本不信。
“当然不止这些了,当夜还有人看到一条巨龙在空中翻腾御水,很明显那龙是河神爷爷驱使的。”艄公见冯薇不信,红着脸解释道。
“巨龙?那你们是哪里得罪河神了?让他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冯薇斜视艄公,那眼神好像是艄公做了什么恶事,罪魁祸首似的。
看到漂亮的小姑娘用那种眼神看他,艄公当然不忿了,面红耳赤,急急辩解道:“谁知道呢,乡亲们都是这么说的,大水过后,我们赶紧修缮了河神庙,重新为河神爷爷粉刷金漆,宰杀三牲六畜供奉河神爷爷,又做了好几天的水陆道场。好让他老人家消消气,原谅我们后来,果然就平安无事了!”
昆山打了一个响鼻,不屑的摇摇头,真是一群凡夫愚子,作为一方正神,没有仙庭的御令,哪里会做出这样的恶事。而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仙庭又哪里会注意到,可见这河神一定不是什么好路数。至于什么巨龙之类的,更是好笑了,真正的龙最起码也是真仙修为,哪里是区区河神可御使的。
他能想到的太玄当然也想到了,虽然心中也和昆山一样腹诽,却也没有跟眼前这艄公解释的必要,只是遥看河面景色。
白浪河水波滔滔,一望无垠,飞鸟起落,动中有静,一片自然和谐。
片刻后,木船终于抵达了对岸,昆山迫不及待的跳上岸,自从被困驴身以来,他从没乘过船,这还是第一次。
如今坐了一次,对他来说简直是太难受了,跟受刑一样,在船上一直焉头耸脑的。
现在一踏上岸,立即就恢复了活力,原来低垂的耳朵直直的竖了起来,心情很是愉快。
太玄拿出一锭银子,约莫十两上下,扔给了艄公。
“这是船资,不用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