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无期手一松,原本被他打横着提在手中的陆抗掉在了地上,接着三人上前几步,来到了云床近前,对着太玄施礼。
“拜见老师!”窦仙童和钟无期拜伏在地。
“见过真人!”窦神通也跟着躬身一礼。
“好了,你们起来吧。”太玄淡然道。
“是!”钟无期和窦仙童从地上爬起。而窦神通也直起了腰板。
太玄先是对着窦神通笑了笑,“窦道友,上次匆匆一别,不曾想我们又能相见,而且,令孙也成为了贫道的弟子,可见我们也是有缘啊。”
窦神通惶恐道“怎敢当真人一声道友,真是折煞小道了真人能不嫌童儿愚鲁,收她入门,这乃是她的造化,也是我们祖孙的福气啊。”
他可不敢在太玄身前自矜,也不认为太玄称他一声道友,他就可以与太玄平起平坐了。
之前他也是随着众人一起听过太玄讲道的,在其中也得了莫大的好处,若不是因为自己孙女已经是对方的徒弟了,他见着太玄当面,也应该称呼太玄一声老师才是。
“呵呵道友何必自谦呢。”接着他指着云床阶下的一张椅子说道“请座。”
“谢真人赐坐,那小道就不客气啦。”
“你坐便是。”太玄颔首。
窦神通打了个稽首,来到了椅子前,坐了上去。
这时,太玄终于将视线转向了两个徒弟,“你们来见为师有什么事情吗?”继而又瞥了趴在地上的陆抗一眼,继续问道“地上的那人又是怎么回事?”
“回禀老师,弟子这次回来,是为了我那两个弟子的事情,不知怎的他们突然失踪了,而弟子找了许久怎么也找不到他们。
至于地上那人,是一个疯疯癫癫的修道者,弟子觉着他可能跟我那两个徒儿的失踪有关,所以顺手便把人给捉了来。只是他神智不清,弟子也无法从他口中问出什么东西,所以只能来求助于老师您了。”钟无期道明了来意。
“嘿没想到贫道收了个弟子,还饶来两个徒孙”太玄失笑。
“还请老师出手帮帮师兄吧。”窦仙童在一边恳求道。
钟无期见师妹在一边为自己求情,眸光在窦仙童脸色闪过,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嗯,为师自不会袖手旁观你们先把地上那人弄醒再说。”太玄点点头,好歹是自己的便宜徒孙,他也不好不管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讲道前的那个晚上,他神念寄托虚空时,远远的天雾城中有一道诡异神秘的气息一闪而过,将他惊醒。
不过,那道气息只是昙花一现,转瞬即逝,他用神念在城中扫了一圈,也在没有任何发现,加上他还要调整心神,应付之后的讲道,便没有继续追查下去
现在,他隐隐的觉着,自己的徒孙失踪之事,只怕跟那道气息有关,这种感觉毫无来由,却又让他十分确信。
自从他成就元神,可以将元神寄托虚空,有着前世修行的经验,他的道行一日千里,突飞猛进,而且灵觉也越发的敏锐,对涉及自身未来的变化也模模糊糊的有着一丝感知,随着修为的加深,这种感知也愈发的清晰,而且从无错谬。
这种感知跳出了过去未来,玄之又玄,妙之又妙,不可言述。
这种感知不仅映照在他的自身,就连与他相关的人他也可以隐约间感知到几分。
像他的弟子,属下之类的,冥冥中他们的生死祸福,他也能透视未来窥探到几分
钟无期来到了陆抗身前,伸手在其身上一抚,一道白光闪过。
呢喃中,陆抗醒了过来。
“宝贝呢,我的宝贝呢”他一醒来,挣扎了一会,又开始迷迷蒙蒙了。
钟无期无奈的看向太玄,“老师,他就是这个样子,疯疯癫癫,只是口口声声的宝贝宝贝的,其余的他好像什么都忘了。
之前,我们问他姓什么叫什么,他也说不出来,要不是弟子与他交手时,发觉他确实身体不妥弟子还以为他是在这里装疯卖傻呢!”
“疯子吗?真是有趣”太玄伸手虚空一招,陆抗身不由己的离地飞起,飘到了云床前。
“呃呃”陆抗无端飞起,当然大惊,想要反抗,怎奈自身被捆绑的像个粽子似得,根本就无力挣扎。
纵使疯狂,他好像也知道是太玄在对他动手。他恶狠狠的盯着太玄,那目光凶狠邪异,充满了裸的恶意和杀机,如同嗜血的野兽,丝毫无法掩饰眼中的凶狠。
“是你偷了我的宝贝”
太玄微微皱眉,叹息一声,“你这道人缘何执念如此之重。”
他向着陆抗点出一指,捆绑着对方的绳索无声的脱落,掉在了地上。
陆抗终于是摆脱了束缚。
钟无期三人也是吃了一惊,不晓得太玄为什么会帮陆抗解开绳索。
而更让钟无期惊讶的是,这金蚕丝索可是他的法宝,其威力份属上品,而太玄只是一指,也没见有什么法术波动,便无声无息的脱落下来,他这法宝的主人也毫无丝毫的察觉。
老师的神通真是太厉害了!钟无期心中的惊骇如狂风巨浪般翻滚。他不断感慨着,对太玄已是诚心拜服
陆抗轻松脱身,先是有些愣神,仿佛连他自己也没有反应过来,不过,接着便一跃而起,向着端坐在云床上的太玄扑去。
“大胆!”
“老师小心!”
钟无期和窦仙童齐齐惊呼。而窦神通也陡地从椅子上站起,紧张的看向太玄。
“嘿确实是疯的不轻。”太玄说着,指尖飞出一道清光射在了陆抗的身上,原本飞扑而来,张牙舞爪的陆抗身形陡地一僵,被定在了半空,接着如同石块一般直直的一头栽了下去。
“噗通”一声,陆抗大头朝下,一脑门子撞在了云床的边沿上,继而咕噜噜的滚下了石阶。
“呜呜”陆抗口不能言,只能呜呜呜的发出一连串的闷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