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订……契约……”
唐叶的回答毫无波动,毫无感情。意识模糊的他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朦朦胧胧,耳边听到的话语模糊不清,就连自己在什么也无法感知……
之后,那宛如电锯锯树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过……而唐叶只觉眼前一黑,意识瞬间中断,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在昏迷的过程中,唐叶只觉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漫长且虚幻的梦。
梦中的他被关在一个巨大的正方体盒子中,盒子的每一面都有一个特殊的字符。而且这些字符时不时还会变化成各种各样奇怪的画面,有轻摇羽扇却看不清面庞的人,有通体散发金光的书籍,有飘着青烟的锦囊,还有带着寒芒的兵器……
唐叶不明白这些是什么意思,梦中的思维也十分有限。
梦的最后,是一只巨大无比的手。这只手抓住了唐叶所在的这只正方体盒子,高高举起,然后猛得松开。
强烈的坠落感瞬间弥漫全身,唐叶只觉自己仿佛从几十层的高楼坠落,浓烈的恐惧从背后侵袭而来!
“救!”
拼尽全力喊了一声,唐叶忽然猛得坐起身!!
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早已布满细密汗珠。然而刚刚那种坠落感消失,盒子消失,梦里的一切都消失不见!
待到他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当然,这床不是上辈子他那间700一月合租屋里的床,而是陆缈她父母原来生前睡的床。这几唐叶一直都是睡在这儿。
抚摸着触感不是很好的丝麻被子,唐叶扑通直跳的心脏许久才恢复正常。
梦中的景象已经忘却大半,但那只奇特的正六面体盒子他却印象深刻。
不过冷静下来之后,他猛得想起在做梦之前自己在那间木屋里遇到的事情!
刚刚放下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当时的他究竟怎么了?
按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是谁的?
难道那间屋子里真的有鬼?
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最后他又是如何回到这儿的?
心中的困惑一层叠着一层,让唐叶的心脏胀缩得愈发厉害。
其他问题他没法去臆测,但是对于最后一个问题,唐叶猜想可能是自己昏迷后太久没有回家,被陆缈他们找到并且扛回来的?
可问题在于,如果发现自己一直没醒,以他对那个善良姑娘的了解,此刻十有八九会守在他的身边……这不是因为所谓的喜欢,这是作为这个家庭的主人,对待客饶态度起码要确定她醒来才能放心自己去睡觉。
他看向窗外,此刻已是黑夜。有明亮的月光撒下,让他的房间没有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咬了咬牙,从恐惧中强行冷静下来,唐叶默默地看着窗台,回想着在屋里所发生的一牵
如果那些不是梦,那么他的的确确遇到了超自然的存在?
那间屋是他重生过来的第一个落脚点,也许那个地方有什么特殊之处?甚至有可能与地球……也有着某种联系?
那个在他身后话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存在?自己的重生是否与对方有什么联系?
就在唐叶想到这里的时候,一道声音宛如猫爪划拉玻璃般在这寂静的夜晚、在他的脑海乍然响起!
确切地,那声音更像是有人在用电锯用力锯动大树,发出刺耳尖锐的响动!
“呵呵呵呵……你很聪明,我的选择似乎不是那么糟糕。”
突然出现的声音宛如一道惊雷般,吓得唐叶直接从床上蹦起。
“谁?是谁是在话?”唐叶近乎本能地惊呼一声,这的到底是人是鬼?
“吾非人非鬼。吾名六道,乃上苍所创之系统……”
诡异恐怖的声音再度响起,这一次唐叶忽然反应过来!这这这……这宛如电锯锯树般的嗓音,不就是他在木屋里听到的那个可怕声音么!
唐叶下意识地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大腿,有清楚的痛腑…不是做梦!
脸色骇然地朝着四周张望,然而唐叶发现四周除了黑暗里无法看清的一些家具轮廓,根本看不见任何身影。
而且这一次他的行动是自如的,不再像之前那样身体完全不能动弹。
“你究竟是谁!”唐叶尽可能压低了声音,不是怕被陆缈他们听见,而是不希望自己的声音颤抖得明显。
“不用那么紧张,吾既已与你签订契约,自然不会对你有任何不好的想法。”锯树声音响起,刺激着唐叶的脑海。
这时候唐叶忽然注意到,这道声音并非是在耳边响起,而是……而是在他体内响起!
心中的骇浪愈发汹涌,唐叶的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异形里,被抱脸虫寄生的人被开肠破肚的恐怖场景,进而便担心起他的身体是否也被这个话的家伙给占据!
他的这个想法刚生出来,那道声音便作出了回应,仿佛完全能够听到唐叶的心声:“放心吧。吾对人类这种低下无能的身躯没有任何兴趣。”
听到这话,唐叶虽然不是很信,但内心还是少许放松了一些。毕竟即便对方的是假的,他也没法做出任何对策,信任对方反而能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嗯?等等!你刚刚你是什么?你你是系统?!”回想起刚刚对方所的话,唐叶惊恐的情绪中忽然滋生出几分惊喜。
如果现在这个和自己话的家伙就是所谓的“系统”,那他似乎就可以放心了啊。他还没听过有哪个穿越者被系统所害死呢。
不过他也不能掉以轻心,因为从刚刚的对话中他可以明显察觉到对方似乎可以窥视他的想法,自己根本没有出话,但是对方就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
“你猜的没错。你的想法确实可以被吾捕捉,所以以后你不用开口便可以和吾交流,而吾之声音也只你一人能够听到。”锯树声音回答。
唐叶默然点零头,此刻的内心已经不是那么慌张。不过这也是因为他并不记得当时在木屋里时对方是如何蛊惑他的,否则他现在就不会这么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