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前几次累死累活的驱魔，这一次小剑甚至都没有出一滴汗，双方从头到尾都和和气气的，除了下棋的时候小剑的确有被气到之外，其他环节基本上都是以交谈的形式搞定的。

这才是他平时在魔界里面和恶魔打交道的方式呀，哪来那么多打打杀杀的，真是。

……

小剑把面包车里昏迷的那个猥琐男人丢到座位上，然后就径直离开了。

恶魔也的确没有碰过男人的意识，对男人来说，这次被附身的经历就和睡了一觉没什么区别。

……

老康转了好几趟地铁来到小剑这里之后，听完小剑的驱魔过程，感觉他这就跟闹着玩一样，比自己的那个还要离谱很多。

但小剑是觉得，路边突然走出来一个大爷一棍子就把恶魔敲死的剧本听起来更扯淡一些。总之他俩之前捣鼓了半天准备的那些装备基本都没有派上用场。

老康那边龙息枪没开到火，小剑这里则是用一枚子弹就直接把恶魔吓住了。

到底谁是人类谁是恶魔啊……

“对了，我们刚才有聊到灵魂协议的事情。”小剑忽然想起来刚才那条恶魔提到的灵魂协议，他对老康问：“你知不知道这些灵魂协议最后都是用来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老康想了想：“你这个问题问的太笼统了，灵魂协议说白了就是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某条恶魔的证明，在出卖者自己死后，或者恶魔什么时候有空，它们随时都可以拿走灵魂，至于灵魂的作用这就因魔而异了，你也知道地狱里头稀奇古怪的家伙很多，对某些巫妖来说可能是拿那些灵魂去培育自己的巫灵，而对一些比较粗暴的家伙来说，可能纯粹就是拿去当零食吃，各种情况都不太一样的。”

“你这废话说了跟没说差不多。”小剑翻了个白眼。

“诶对了，昨天跟你说的那件事，海边公园那个女孩，她不是癌症嘛，而且她也签了灵魂协议。”老康突然提起了倪家俊的女儿。

“然后呢？”

“然后我想说的是，对于这种对生活失去希望的人而言，他们通常都是恶魔下手的优先选择对象，但是灵魂协议并不完全只是恶魔占优，某种程度上来说人类也可以利用到灵魂协议的，比如签订灵魂协议并且能够想办法把灵魂协议及时销毁，那么就等于说给自己的人生按下了一个重启键。”老康越说越起劲：“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吗？从宗教的角度来讲，你的了癌症……”

“你tm才得了癌症。”小剑一脸嫌弃。

但老康立马就改了口：“你听我说完啊，从宗教角度来讲，一个人得了癌症，是天父想要想接走那个人，但是签了灵魂协议之后，癌症的作用就变成了是替恶魔在收割灵魂，这和天父的初衷是相违背的，从理论上来说，如果能够在恶魔彻底控制灵魂之前毁掉灵魂协议，那就等于说这个人已经死过了一次了，而且同时避开了天父和魔鬼的接引。”

“也就是说，癌症就好了？”小剑眯了眯眼。

这是他今年开年以来听到的最扯淡的理论了。

“是这样没错。”老康点了点头。

“呐，我重新捋一下。”小剑揉了揉太阳穴：“首先，得癌症，然后签协议，然后在恶魔把灵魂收割走之前，把灵魂协议毁掉，这样就满血复活了？”

“对啊！你真聪明。”老康咧嘴一笑，“宗教讲究因果，癌症是因，死亡是果，所以死过一次之后，等于说前后画上等号，这个过程就结束了，而天父的接引是因，恶魔的插手是果，这也是个过程，只要破坏了恶魔的协议，就成功钻了个空子，重新活了过来。”

“这套蛇皮理论……你试验过？”小剑一脸不置信的看着老康。

后者却神秘一笑，说道：“我之前也是肺癌。”

“…呃…”

小剑眨了眨眼睛，他脑子里瞬间闪过电影康斯坦丁的无数个剧情画面，一脸莫名其妙地问道：“所以你不是被撒旦洗了肺才活过来的？”

“靠，你把撒旦当什么了哟。”老康翻了一个国际化的白眼，对小剑说道：“我当时是和撒旦签了灵魂协议，然后就自杀了，接着我在地狱里把我的灵魂协议毁掉，又重新回到了现实世界里，肺癌好了。”

“这也行？”小剑嘴角抽搐了一下。

“过程比较曲折了一点，但是的确是有可行性的。”老康一个劲地点头。

……

“好吧，这事儿比较新鲜，我还是头一回听说有这种理论，回头我们再好好讨论一下。”

小剑挠了挠头。

他是真的没想过老康还有这么蛇皮的经历。

“按你这么说的话，那全天下的癌症患者岂不是全都不用死了。”

“想屁吃呢，你以为灵魂协议是那么好找的，在地狱里，可能你连自己的协议书都找不到，就已经被恶魔碾死了。”老康摇着头说道。

“行吧，这个话题暂且放一放。”

小剑点了点头。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屏幕上弹出一条短信，短信内容是一笔转账信息，不用看都知道是倪家俊给小剑转账了。

“1234567……”老康凑上来，仔细地数了数转账数额的位数。

“嘶一百万？！你小子傍上富婆了？”

“闭嘴”

小剑冲着对方竖了个中指。

他登陆了自己的网上银行，直接把其中的十万转入了孤儿院的账户，随后给院长老人家发了一条信息——“陈叔，钱转过去了，我最近有点小忙，可能要过两天才有空过去，照顾好小鱼，辛苦了。”

“刚到手的钱都还没焐热呢。”老康摇了摇头。

小剑倒是很满足：“爷手里不还有二十万呢么？”

这一次倪家俊转账的数目比之前多了很多，小剑也很奇怪，以前他卖给倪家俊那些特殊药物基本上最贵也不会超过三十万，但是这一次不知道为啥，对方一口气转了一百万过来……

可能是用了之后发现药效很好吧。

小剑心里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