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起雾的前奏让我更加确定今晚的洞房花烛绝对不一般,我得做好被惊吓的准备。
雾气越来越浓,越来越往这边推进,近了,我看见独眼龙大踏步走来,身后那三人飘飘忽忽的,竟然抬着一顶花轿!
这荒郊野岭哪儿来的那么华丽的花轿!
不过一走近,看清楚那顶花轿的样子,我就从头凉到了脚跟!
这顶花轿我见过,是在田家扎纸匠出现后,我把血滴在纸美人身上那晚,我做的梦里见过的!
再看那几个抬轿子的人,飘飘忽忽的身轻如燕,让我一下子联想到了梦里的纸人!
一个恐怖的念头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独眼龙已经到了我的跟前,指着身后的花轿道:“我把人给你送来了。你们给他送进去,今晚就圆房。”
我脑袋里嗡文响个不停,就像飞进去了无数的蜜蜂一样,木木的点零头,那三人已经把轿子抬进了茅草屋。
轿子的宽度明明不能进屋的,他们一闪就给进去了。
见鬼了。
我想,这一群人里面,除了独眼龙略微真实一点,其余的都不正常,都不是人。
三人很快就飘出来了,那顶花轿也被抬了出来,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悄悄的摸了一把。
花轿不是布做的,而是纸做的。
这应了我刚才那个恐怖的想法
独眼龙:“走,咱几个到土地庙里继续喝酒去,就不打扰我女儿的洞房夜了。”
我恨不得他们赶紧走,并不是想跟里面的女人洞房,他们在这里,我的恐怖感就更加强烈。
独眼龙推了推我:“还不快进去?”
我点点头,紧张得满身都是汗水,独眼龙又推了我一把,把我推进去,窝棚的门悄然无息的关上了,就像我刚来的时候,悄然无息打开一样。
屋里顿时没有了暖烘烘的感觉,那堆火塘里的火,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燃尽了,只剩下一点儿火星。
有的只是凉意,从头凉到脚的凉意。
一个女人端坐在挂满羽毛的墙壁下,头上搭着红得刺眼的盖头,配上后面那些彩色的羽毛,这视觉的冲击感就让我头昏目眩。
不是,不是新郎!?
我壮着胆子往前走了一步,就在这时,外面飘来了独眼龙粗犷的歌声。
他唱的调子是信游的曲调,这样反而让那歌词更清晰了。
“抬花轿,骑大马,鬼王女儿要出嫁要出嫁,嫁给谁,嫁给一个后生娃”
这歌声一出,让我顿时有一种要冲出门的冲动!
歌声是我梦里的歌声,花轿也是梦里的花轿,这盖头下的新娘,铁定不是人了。
那歌声不断,时远时近,被风吹得断断续续,我知道独眼龙就在附近,我跑也跑不掉,硬着头皮走过去,准备掀开盖头。
事到如今,我只能豁出去了!倒不如看看那新娘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是吊着舌头歪着脖子双目圆瞪的女鬼,还是一副白森森的骨架?
虽然鼓足勇气,但是我的手还是颤抖的。
特别是当我撩起盖头,发现就连盖头也是纸做的时候。
我发现我那早就不跳的心脏竟然哐哐哐的跳了起来,整个人呼吸急促,就像要猝死一般。
终于,盖头下的人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