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但是看见路边接连三冒出的纸屑萧瑟的更让人绝望,根本找不到一个货物,空荡寂寥的好像是历史遗忘的一隅。
越是到土狼沟,我的心越是难受,害怕惶恐,各种情绪掺杂的让我都迈不动脚步了。
如果我到了那乱坟岗,看见了钟白横尸在那,看见我们村子的人也都死在那。
我会怎么办,而这些,很可能是因为我,最直接的原因是因为我们家。
我奶奶,我妈,我爸,我爷爷!?
总之,我们一家成了罪魁祸首,如果钟白就躺在坟场,满身是血,我该怎么面对!?
脚步沉重的像是在上坟,快到乱葬岗的时候,目力所及之处,到处都是飘着的白纸人,像是魂幡。
那种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隔着这么远,我有点吓破胆的感觉。
可是我感觉有点奇怪,纸裙是不少,白压压的,雪花羊毛一样的扑遍了坟地,像是裹上了一层孝布,可是我们村子的人呢。
昨晚上跟来了那么多人,怎么一个都不见影子?
我见过纸人勾魂,这已经颠覆了我的世界观,昨晚上纸人要葬村。
这让我心神俱碎,可是你要是告诉我,我们村子的人死了之后连个尸体都没了,这我接受不了。
当我真的处身这如丧服素白的世界中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腿都是软的,到处都是纸人啊,横七竖八,遮遮掩掩的,大部分都被撕烂了,可是那直勾勾的眼神不时的会在坟地间隙里投过来。
似乎是在冲我笑,感觉这东西比晚上看见的都让人渗得慌。
我哆嗦的在坟地里走了几步,村子的人呢,钟白呢?怎么一个人都不见了?
我抬头,看见这片白中有一个一口黑漆漆的棺材,那棺材已经有些腐烂了,但却是唯一一个没有纸人沾染的地方。
那黑棺在这乱坟场的最中间,棺材的四周都没有纸人,空荡荡的,尽管隔的有距离,但是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是埋我爷爷的那口棺材。
因为这口棺材是我跟老头挖出来的,只不过那在这坟场的东边外围,但是现在却在整个坟场的最中央。
邪乎的厉害。
我沉吟着,鼓起勇气慢慢地朝着那棺材走过去,在还没有靠近的时候。
刷!
在我眼皮子底下,青白日,朗朗晴空下,那棺材里伸出来一只手。
本来就心里打鼓的我,看见这突兀伸出来的手,吓得一个踉跄脚下一滑摔旁边一个坟头上了。
我进退两难,坐在地上刚好被一个纸人勾住手,我被吓了一跳,以为那纸人抓我,差点就要叫了起来。
可是嘴巴突然被人捂住,然后拖着我就往下走,没错,是地底下,我心里想可完了,这是要给我拖进坟头里的节奏啊!
可是那拉住我的那饶力气特别大,我甚至连哼哼都没有哼哼出来,直接就被拖到了坟头里面。
这个地方刚好能看见坟场中间的棺材,那个手伸出来之后,一个人慢慢的从上面探出身子,可就是一个身子,没有脑袋。
我看见那身子眼泪一下就出来了,刚想张开嘴哭,可是嗓子被什么堵住了,那是钟白!那是钟白啊!
他没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