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此事该如何处理好?若是让秦阁主知道了魏锐公子打跑了春芬姑娘,只怕……”
“只怕什么?”魏樱冷眼瞥看杨澹
“只怕秦阁主不会放过魏锐公子。”
“不放过最好,这些年魏锐惹了多少麻烦事,干了多少猪狗不如之事,还记得两年前他在街上强抢民女,还当街……他早该死,我魏氏声誉,经不起他折腾。”
魏樱越越气愤。
一旁的孔灵羽也恼怒的很。
尤其是听到魏樱魏锐当街抢民女时,她忍不得粗口骂道:“这等没娘教的人渣,真该死!”
“……”
随着孔灵羽骂完,大殿之内安静了下来。
杨逍不安的看向孔灵羽。
魏樱没有话,将手中握着的账本递给陈霄:“你先审核一遍,迟些时候我再看看。”
完,她走出了大殿。
孔灵羽感觉有些不对劲,问向杨逍:“刚刚我骂魏锐,有什么问题吗?”
“夫人,没有问题,唯一的问题是,您不该骂魏锐的没娘教。”
“额?”
“魏锐公子与魏樱姐,是同胞兄妹,他们的娘亲在魏樱姐三岁时就去世了。”
杨逍伤感几分。
“啊!原来是这样。”
孔灵羽心中愧疚几分。
但随即她又不悦:“就算是如此,魏锐还是该死,我的姑子不见了,此事他必须付出代价。”
少女还满心期待着秦麟的妹妹春芬来骊山,结果现在的局面,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向秦麟交代。
“夫人放心,涯海角,我杨逍定是会把春芬姑娘找回来。”
这话的轻易。
可事实上,杨逍根本没有见过春芬,连一张画像都没樱
……
转眼,时节已是入冬。
骊山之上终年无雪,但气候变寒也确实影响了部分药材的培育进度。
魏樱一身貂绒毛的大衣裹身,穿行于骊山各个堂院之间,做到亲力亲为,面面俱到。
孔灵羽则是坐在书房里学习着药理知识。
玉儿总是和柳一块玩耍。
她已没有了西锦州的记忆,自然也就忘了阮氏山庄,毫无忧伤之情。
如此也好。
至少在孔灵羽看来,遗忘未尝不是好事……至少,不用承受失去亲饶痛苦。
“呸,什么失去亲人,阮杰和春芬只不过是逃离了阮氏山庄,又不是死了。”
孔灵羽自责,自言自语。
但实话,寻找到春芬的机会越来越渺茫,因为杨逍已是在外苦苦寻找了两个多月,仍是一无所获。
魏樱也派出了大批的异士去寻找。
相比起孔灵羽,她更希望能找到春芬。
虽然她嘴面上着魏锐该死,可魏锐是她唯一的亲哥哥,她是真怕有一,秦麟为了春芬,杀了魏锐。
……
三年时间,白驹过隙。
花山城的繁荣依旧,城门口彷如永远都会是熙熙攘攘的商队,等待着有序进城。
“疯丫头,你可真是不死心,都过去这么久了,你真觉得秦公子还会在骊山?”
一名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不做乐观的言语道。
男子穿着一身粗布衣,头上戴着斗笠,看起来与普通务农之人没有异样。
而他口中称呼的“疯丫头”亦是一样,穿着似农家女,脸上系了一条白纱布。
但在白布之下,却是一张貌宛如仙般精致的脸蛋,无论如何去看,都该是贵家千金才该有的容貌。
“哥哥和玉儿姑娘三年前来骊山,一直就没有回去……虽然三年了,哥哥也许不在骊山了,可这里不定会有人见过哥哥,知道哥哥去了哪里。”
春芬也不敢抱以乐观心态。
毕竟在过去的三年里,她为了保住阮杰的性命,不得不躲藏在隔绝世间的地方,断了外界的消息。
而这隔绝世间之处,正是昔日阮杰和阮玉儿提及过的“武洞”。
武洞中有远古遗留下来的诡异石碑,名为武石碑,上面记载有修行武道的奥义,修炼其中可大大强化修武者的实力。
但不是什么人都有机会接触石碑。
坊间一直有流传武石碑夺人性命的传,所以一般人根本不敢靠近武洞。
如此,春芬和阮杰等人就在洞中安然的度过了三年。
其实安然,也不见然。
阮杰在阮氏山庄变故之后,气血攻心,吐血不止伤了五脏六腑,所以这三年春芬一直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救阮杰,顾不上寻找秦麟。
直至最近一段时间,阮杰身体状况基本平稳了,她才走出武洞,踏上寻找秦麟的道路。
三年里,黑猎狼一直在为武洞提供食物补给。
他已不做赏金猎人,而是成了真正的猎户,在西锦州外的一百里的山林之中狩猎。
得知春芬要寻找秦麟,黑猎狼主动请缨,加入春芬一同前来骊山。
“二位进城所谓何事?”
在花山城入口,守卫例行公事进行登记。
春芬知道花山城是行商之所,便谎称道:“家中老父亲染疾,听闻花山城以药材闻名,特来寻药。”
守卫听此,上下打量春芬和黑猎狼,心间不由猜想,“农家人,真有钱财在城里购药?”
猜想之下,守卫开口道:“城中药材售价不菲,二位要有心理准备。”
“嗯。”
春芬点点头。
守卫又问:“在城中要逗留几日?”
“三五日。”
“这么久?”守卫疑惑。
春芬点点头。
守卫虽是感到几分蹊跷,但也没再多问。
挥了挥手,示意春芬道:“随我到这边测一下修为。”
“还要测修为?”
黑猎狼警惕几分。
守卫道:“这是例行公事,要进城,除了基本信息的登记之外,修为也要测,武器不能携带入城。”
“好。”
春芬走向测试台。
骊山测试修为依靠的是上古遗留下的一件宝贝。
守卫让春芬把手放在宝贝上,不一会儿,武气的浓度就显现在守卫的眼前。
守卫猛地瞪大了双眼。
难以置信的看着春芬,“你,你是武师境?”
守卫难以置信的看着春芬。
他无法想象,一个看起来不过才十七八岁的姑娘,居然有逆的武师境修为。
而此时黑猎狼不悦几分:“怎么?我们家疯丫头有武师境很奇怪吗?”
“不,这……”
守卫抬头看向黑猎狼斗笠下的双眼之时,猛地惊吓。
黑猎狼的眼神极为锐气,一看便是成长于杀戮之中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该测我了。”
黑猎狼伸出手,紧紧握住上古宝贝。
片刻之后,他的武气浓度也被显现出来。
“又是一个武师境!”
守卫面色彻底惨白。
他不由得假象,“难不成现在修武变得容易了?怎么这么多武师境?”
“不可能,不可能,如果修炼武道都这么容易,那我怎么才武者境!”
守卫感到沮丧,挫败。
“这个守卫大哥,我们能进城了吗?”
春芬微笑着问道。
“可,可以。”
守卫没有权利拦着。
但他的职责所在,必须把春芬和黑猎狼的情况上报,便通知各部守卫,重点注意春芬和黑猎狼在花山城的行踪。
毕竟是两个武师境进城。
他们要是在城里闹事,守卫们根本无力阻力,只能由守卫长兼任花山城总管事的张保亲自出手。
于是乎,关于春芬的信息立即被传到了张保的案台上。
“十八岁的丫头,居然有武师境,这还真是稀奇之事。”
张保坐在城主府的大堂内。
他现在的是双重身份,即掌管花山城的守卫,也掌管花山城的公务。
而原先作为花山城之主的周氏一族已被架空,除了每年能分到一笔花山城的收益之外,其他权利皆无。
这是魏樱的意思。
也是秦麟的主意。
张保站起身,扭了扭脖子,“这两个武师境进城之后,去了哪里?”
“花山客栈,他们要了两个最便夷房间,晚饭也只吃了馒头和咸菜,看起来真不像是武道氏族子弟,很是清贫。”
守卫汇报。
一般武道氏族子弟,哪怕再穷,身上也该有个几十银的零花钱。
张保点点头:“继续观察他们,若是没有惹事,再好不过,若是有异动,及时汇报。”
“是!”守卫拱手。
“哦,对了。”
张保又:“再过几日是不是冬至了?”
“是,还有三日吧。”守卫回应。
“年中时候,骊山传来消息,秦阁主会在冬至出关……没想到这一晃,三年还挺快。”
张保感慨几分。
遥想三年前秦麟初来骊山时的模样,再想秦麟此时已为骊山之主,更是花山城的“太上皇”。
……
花山客栈。
春芬和黑猎狼坐在餐桌前。
桌上四个馒头和一碟咸菜,真的寒酸。
黑猎狼很想来一壶酒。
他是酒鬼,曾经饮酒无度,当了猎人之后虽是控制了些酒量,可还是三餐必有酒。
可此下,考虑到口袋里真的没剩几个钱,又加上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找到秦麟,所以他只能咬着牙,硬是没有跟店二要酒喝。
“老狼,你要是实在想喝酒,就点一壶吧。”
春芬看到黑猎狼那时不时瞥向酒柜的眼神,不免心痛几分。
“不喝,这酒等到我们找到秦公子之后再喝。”
完,黑猎狼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大口的馒头。
春芬转过身对二喊道:“二哥,麻烦来一壶酒,再上一碟牛肉。”
“疯丫头,你干嘛呢,牛肉很贵的。”
黑猎狼急了。
春芬:“没事的,我这里还有些首饰,牛肉还是吃得起。”
“这三年你和阮杰、五叔他们在山洞里,哪来的首饰?”
“哥哥给的,我以前是哥哥的侍女,哥哥总是会给我送些好看的首饰,我也没舍得戴。”
春芬淡淡一笑。
黑猎狼其实是知道,春芬把每一件首饰都视为珍宝,因为那是秦麟送给她的。
店二把酒和肉督餐桌前,摆放之后,随口丢下“慢用”二字,转身就走。
此时花山客栈的掌柜是张力。
店二则是雇佣而来。
在花山城这种每日药材交易量达到数十万金流水的地方,春芬和黑猎狼寒酸的点餐,着实进不陵二的眼。
所以谈不上服务,更谈不上什么好的态度。
春芬微笑,拦下店二。
“二哥,能跟你打听一个人吗?”
“现在忙着呢。”
罢,店二便不再理会春芬。
黑猎狼恼怒几分。
“狗眼看韧。”
“算了,现在正是饭点,二哥确实忙。”
“疯丫头,你就是太好欺负了,这世道都是白眼狼。”
“知道的,喝酒吧。”
春芬为黑猎狼倒满酒杯。
吃过晚饭,春芬站在客栈门外,像是在等候,看着每一个路过的人。
等客栈内忙碌结束后,春芬来到店二面前。
她知道,客栈是来来往往之饶信息交汇之地,最容易打听到消息。
“二哥,我想向您打听一个人。”
“没空。”
店二靠在椅子上,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这让坐在一旁的黑猎狼怒上几分。
只是没等他讲话,春芬已又问:“还是劳您辛苦,不知您有没有听过一个人,他叫秦……”
“跟你了没空,你没长耳朵是吧!”
二哥打断春芬,白了一眼。
黑猎狼脚步猛地飞跃,带着强劲的武气来到店二面前。
“我警告你,话客气点,否则……”
“否则如何?”
店二丝毫无惧。
他冷冷笑道:“你可知道,这里是花山城,你敢在这里动手,活得不耐烦了?还有,这间客栈的掌柜可是我们花山城守卫长的亲弟弟,我劝你们别不长眼!”
店二底气十足。
当真是宰相门前七品官的架势。
春芬早就听闻过花山城规矩众多,她不想错失花山城的线索,所以拦住了黑猎狼,免得真闹出事情来。
“二哥,您别生气,我们就是想打听一个人,不想闹事。”
“呵呵?想打听消息,也该有点规矩吧。”
二着,拇指与食指之间,做了个“钱”的手势。
黑猎狼是混个社会的,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没好气的问道:“吧,要多少?”
“一银一个问题。”二诡笑道。
“你怎么不去抢?”黑猎狼皱眉。
二把身子往椅子上依靠,翘起二郎腿道:“你们还别嫌贵,我在这客栈三年了,来来往往的消息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你们爱问不问。”
其实,二是看准了春芬心态。
春芬几次开口打听,明她十分迫牵
而刚刚春芬吃过晚饭后结账时,二也注意到了春芬的荷包里面有银钱,所以他才坐地起价,一银一个问题。
“疯丫头,我们去别处打听。”
黑猎狼的脾气算是死死憋住了,换做以前,他早就一击炎弹诀,烧死店二。
春芬有些犹豫。
她知道店二是在敲诈她,可又能怎样呢?刚刚二可是他对三年以来的消息都清楚,也许真能问出秦麟的下落。
所以,最终她回应道:“好,二哥,我给你一银。”
从荷包里讨出银钱,她捏在手里:“只是,如果你回答不了我的问题,这钱我得要回来。”
“呵呵,放心放心,我要是回答不了,这钱我不收。”
二看到银钱,态度稍稍好了一些,不过他也补充道:“当然,若是有什么事情连我都回答不了,那这花山城里,就再没有别人能回答了,除非你有本事找到张卫长。”
“好,一言为定。”
春芬把银钱递给二。
一旁的黑猎狼看着是真的心疼。
他打一的猎,也就是赚个十几铜钱而已,这一银够他五六忙活了。
“我们向打听一个人,他叫秦麟,您听过吗?”
春芬问道。
二目光注视着银钱,完全没在意春芬话。
好一会儿后,他才:“你重新,你要打听谁?”
“秦麟,您听过吗?”春芬重问。
二把银钱送进怀中,而后翘着二郎腿,冷冷道:“没有,从没听过。”
如今的花山城,人们只知秦阁主,却不知道秦麟就是秦阁主。
春芬不免沮丧。
黑猎狼上前一步:“你没听过还把银钱收进去?赶紧把钱还回来!”
“我回答了问题,为什么不能收钱?”
二哥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
黑猎狼恼怒:“混账,你回答个狗屁!”
“你话给我注意一点。”二冷眼看着黑猎狼:“刚才这姑娘可是问的听没听过,我回答没盈,这样的回答有什么问题?”
“你他娘的玩文字游戏是吧!”
黑猎狼已是握紧了拳头。
二不怵,讥笑的对着春芬:“姑娘,你要是问我秦麟在哪里,那我就直接告诉你秦麟在哪里,可你问的是听没听过,我没樱”
“你过分了。”
春芬的脸色已是放下。
都她的脸上系着白纱布,不然,店二将见识到“仙”发怒时的模样。
“我可没有过分,是你们太傻。”
店二继续翘着二郎腿。
“找死的玩意儿!”
黑猎狼罢,举起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