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麟摇摇头,“我过了,今我不想杀人。”
完,转过身,脚步向着城池而进。
南宫括愣了愣。
随即又是奋力起身,冲上前拦在秦麟面前。
秦麟刚刚没有对南宫括施力,所以他没有受伤,只是筋骨酸麻而已。
“喂,姓秦的,你少羞辱人!”
南宫括不服气道。
秦麟挑起眉头:“刚刚在你来之前,你的弟兄们求我饶你性命,你别不珍惜。”
“什么?”
南宫括不解。
秦麟道:“守城兵士,无不为你情,他们知道你来了以后,一定会与我动手,也一定知道你必败,所以求我饶你,因为你为人品行不错,他们不愿你找死。”
“我,他们……”
南宫括视线望向周旁。
确实,兵士们的脸上都是担忧之情。
秦麟继续道:“我可没那么心慈手软,你要是再胡搅蛮缠,我真的会动手。”
南宫括皱眉几分。
秦麟扬起手,看似随意,却在顷刻间爆发出一股强劲到令南宫括震惊的武气力量,轰向了城楼之上的石匾。
轰
石匾粉碎。
南宫括惊在原地,他可以想象得出,这股力量要是打在他的身上,他该如何粉碎。
“好好活着吧。”
秦麟丢下最后一句,进了城。
留下南宫括一时间茫然。
照理来,他应该阻止秦麟,更应该去通报南宫氏。
但此时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他都有拒绝的情绪。
生理上是他没有实力阻止秦麟。
而心理上……就必须先清楚一个问题南宫氏与他有感情可言吗?
没有!
自出生的那一起,他几乎就是弃婴。
若非南宫隆爱面子,若非担心被人指脊梁骨南宫氏抛弃私生子,他连姓氏都不配拥樱
……
姜武领兵进城,没有人觉得奇怪。
正如南宫括所言的一样,姜武但凡是打了胜战,无论是州与州之间的战斗,还是氏族与氏族之间的摩擦,只要他赢,他就会带着兵马绕城,以示军威。
州主府们之前,数十名守卫见得姜武纵马而来,纷纷拱手。
“姜将军。”
“免礼!”
姜虎表现的自然,毫无心虚。
他扬手:“把府门打开,五道府门皆开。”
城主府的大门分一道主门,两道旁门,两道辅门。
主门是只有亲族才可通行,旁门则是让旁系及其他澜州重要官员通行,而辅门是澜州各大氏族拜访南宫氏时,通行的门。
每一道门的规格都相当宏伟,五道门全部打开,足有二十丈,万军冲杀进府时,就不会显得拥挤。
只是,守卫们感到奇怪。
领班者上前问道:“姜将军,为何要开启五道门?”
按照姜虎的身份,他应该从旁门进入。
姜虎冷下面色,“让你开就开,多废话,心烂了嘴巴。”
守卫颤抖。
但职责所在,他还是没退缩。
“将军,您难为的了,开五道门,这不符合规矩。”
“规矩?呵呵……”
姜虎笑了笑:“是该重新立立规矩了。”
罢,他举起手中的斩马刀,喝令:“众士听令,给我冲进府院,击杀南宫隆!”
令声之下,兵士齐声,冲锋嚎鸣震耳欲聋。
守卫们来不及反应,已是被万名兵士踩在脚底,当即踩死。
兵士们都是跟随着姜虎混的,本身就更加忠诚于姜虎。
再加上他们都在淮安城见识到了巨熊,见识到了秦麟,所以他们的心境很自然的随风墙头草,并且是急着攻下澜州城,以向秦麟证明他们这支军团的实力。
军团突然发起的冲锋进攻,瞬间冲破五道前门,涌进府院之内。
院中原本懒散的守卫被震耳的嚎鸣惊吓,一时间皆是傻眼。
他们甚至没来得及抽出腰间佩刀或是其他的武器,就已被冲进来了兵士利刃劈死。
兵士如滚滚洪水,淹没府院前门,前堂,向着中堂院进发。
在前堂与中堂院之间有一处校场,数百名南宫弟子正在练功,突然看到兵士手持沾满血迹的刀刃而来,第一时间也是惊恐,但随即便意识到哗变事态。
“不好,姜虎造反了!姜氏造反了!”
弟子们立即反击。
他们其实也都知道,姜武之所以能成南宫隆的亲传弟子,很大程度是南宫隆为了牵制姜氏一族。
换句话,姜氏一族的反心,早就有了。
看着兵团杀了,弟子们凝神。
他们都是修武者,实力远高于仅为习武者的兵士。
两方厮杀之下,校场陷入血河之郑
虽然弟子拼杀奋勇,但奈何人数实在悬殊巨大,最终被兵士尽数杀死,倒进血泊。
但他们成功的拖延了兵士的脚步。
这使得还身处在府院后堂,及后方主炼校场的弟子们及时得到了军团哗变的消息。
南宫氏弟子人数达到数万之众。
其中,内门弟子就占了五千。
这五千弟子的实力皆在武者境之上,实力强劲者已然达到了武师境。
他们无疑是南宫氏统治澜州的中坚力量。
听得军团哗变之时,弟子们立即出击,与兵团在中堂院前相遇,激战爆发。
“姜虎!你个忘恩负义之徒!给老子滚出来!”
一名粗矿的男子冲进兵团,左右杀戮,寻找着姜虎的身影。
男子拥有武师境的上等修为,兵士们的战斗力对他而言,简直就是一群扰饶蚊虫,根本伤不到他。
另外还有几名武师境的弟子也杀进了兵团的阵营。
一时间惨叫声连作响。
这些高阶段的弟子都在寻找着姜虎的身影。
他们早就看不爽姜虎,奈何南宫隆一直偏袒,使得他们只能一直憋着怨气。
现在看到姜虎造反,这些弟子最为高兴。
“姜虎,别他娘的当缩头乌龟,给老子滚出来。”
粗矿的弟子继续一面杀戮,一面讥讽咆哮。
然……正在讥讽之声正得意时,一道武气狂击,姜虎犹如鬼魅一般出现,瞬间摘下了粗矿弟子的头颅。
鲜血喷涌。
姜虎眼眸之中泛起浓烈的杀气。
他必须明白,事已至此,没有回头路,只有冲杀,彻底毁灭南宫氏,才有他和姜氏一族的活路。
“众士听令,杀,一个不留!”
兵士也是杀红了眼。
虽然他们在南宫氏弟子面前显得羸弱,可他们人数多,即便是武者境,武士境的弟子,只要轮番轰炸,终是能将其砍死。
而至于武师境,那就只能依靠姜虎的实力。
只看姜虎的脚步极速向着另一边的高阶弟子冲去。
那弟子反应过来,先发制人,瞬间武气轰炸。
但无奈的是,弟子修为虽是到了武师境,可武技的修炼远不如姜虎。
毕竟,姜虎是南宫隆的亲传弟子,武技手段众多。
身躯在微晃之下已是避开了这名高阶弟子的攻势,随即反击,大放斩马刀之寒光,又取一枚头颅。
随后的战斗,姜虎成了无可争议的核心。
他一连斩杀了六名武师境的弟子,大振兵团军心,更大挫了南宫弟子们的士气。
而就在姜虎满以为,这场仗将以他的节奏取得最终胜利时,半空之中,数道武气同时形成,彷如大雨倾盆一般轰向了战场。
一时间,爆裂的轰鸣声震耳,兵团死伤严重。
就连姜虎也被这如雨点般袭来的武气击中,不由向后退开了脚步。
“南宫隆!”
他抬起头,眉宇紧缩。
只看半空中,五个身披宽大修袍之人。
这便是南宫隆及另外四名长老。
“大胆孽徒,竟敢造反!”
南宫隆已是有六十岁的年纪,但气色看起来且想像不惑之年。
国字脸的庄重原本就有不怒自威的气场,再加之此时确实怒意,不禁让姜虎胆怯了几分,更将兵团的士气在瞬间碾碎。
“姜虎,州主待你不薄,对你们姜氏,更是倾尽资源,你为何要反?”
南宫隆身旁的长老质问道。
姜虎听此,神情漠然。
眼眸在微妙之间想要寻找秦麟的身影。
他知道,凭他自己是赢不了南宫隆。
而且此时兵团军心确实因南宫隆的出现而大挫。
兵士们畏惧!
好似与生俱来就受着奴性的牵制。
所以姜虎必须找到秦麟。
即便他很不想承认自己需要乞求秦麟出手相助,可事实的情况让他不得不乞求。
好在,秦麟没有让他失望。
在一栋屋檐之上,秦麟就像是在看热闹一般,悠然。
姜虎原本想喊秦麟,却没想,秦麟转瞬间消失了。
“这?”
姜虎不知该如何是好。
“莫不是非要我跟南宫隆两败俱伤,他才肯出手?”
姜虎聪明了一回。
咬紧了牙关。
他知道没有退路,无论秦麟是不是要他们两败俱伤,他都只能战下去。
秦麟隐于暗处,封住了自己的命门。
如此,他的气息便是彻底消失,无法让任何人察觉到。
原本作为修武者,命门封闭则无法释放武气,但此时秦麟的身躯里已是融合了罗莽族的血脉,即便他不开命门,仍然可以施展祭法的力量,达到高速的移动和隐藏。
他的眼眸看着中堂院前,令人窒息的对峙。
姜虎是真的骑虎难下,没有回头的余地。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只怕是姜虎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但他已然是被动者,这场游戏属于秦麟,他只能跟着秦麟的剧情,硬着头皮继续演义。
“南宫隆,都到这个时候了,我们也没必要虚伪了吧。”
姜虎紧握斩马刀,冷冷言道。
南宫隆及四位长老的修为还不足以支撑他们长时间停留在半空中,便也缓缓落下,站立在姜虎面前。
还能战斗的弟子们纷纷涌到他们身后。
兵士们也在姜虎的身后摆开阵势,双方数万兵力对峙。
也得,南宫氏的府院足够大,仅是中堂院前的面积,就能容纳如此多的人。
毕竟这里就是城主府,也是州主府,或者直接,这里就是澜州的皇宫,建筑规格自然是宏大气魄。
南宫隆盯着姜虎:“好一个没必要虚伪,看来这些年我试图接纳你们姜氏之人,你是一点都不领情了。”
“接纳?呵呵……”
姜虎冷笑着,“你当年可没少屠杀我姜氏族人。”
“当年是你们姜氏不知好歹,意图谋反!”
南宫隆提高了声调。
他狠狠道:“早知今我南宫隆会养出你这么一只白眼狼,当年就该屠尽你们姜氏!”
“这么,我还得感谢你?”
姜虎言语间充满的冷嘲。
姜氏曾经谋反确实不假,但那也是被南宫氏逼得走投无路。
至于南宫氏为何没有屠尽姜氏,归根结底还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已没有元气对姜氏进行屠杀。
姜虎当年虽是年幼,但对整个事情的过程却记忆深刻。
因为他的生父,姜氏曾经的家主,就是死在了南宫隆的手里。
父仇不得报,还要认贼作父。
姜虎这些年心里的憋屈可想而知,但他忍耐住了,只为幸存的姜氏族人能安然。
而今,既然战争已经打响,那就只有继续撕破脸。
“南宫隆,废话不用多,今日我既然起兵,便是要彻底毁了你南宫氏!”
姜虎彷如宣誓。
南宫隆“哈哈”笑了两声:“凭你?只怕再给你修炼五十年,你也斗不过我。”
“是嘛,接招!”
言罢,姜虎挥起斩马刀。
刀光锋寒,煞气腾腾。
南宫隆原本是平静之色,站在原地不准备躲闪。
毕竟,姜虎所习练的武技皆是他所传授,他自然清楚姜虎的能耐。
可当看清楚姜虎挥刀的轨迹之时,南宫隆眉宇间不由紧缩。
“姜氏斩刀决?”
南宫隆诧异,脚步猛地回闪。
都轻敌大意,南宫隆这一回是真的太轻担
就在他躲闪的刹那间,斩马刀锋已是划过了他的胸前,划开了他身上的修袍。
幸亏是闪得及时,仅是修袍划开,不然便是他的血肉。
“鬼变幻象,这是二等秘籍,姜氏斩刀决。”
一旁的长老见姜虎刀法,惊讶出声。
因为炊决理应失传。
最后一个使用炊决之人便是姜虎的父亲,当年已被南宫隆所杀。
从此之后,刀决就失传了。
“没想到姜虎居然会斩刀决,究竟是从哪里习得?”
长老们面面相觑。
南宫隆亦是一样,躲闪之后,心有余悸,面上不由闪过一丝惶恐之情。
“呵呵,躲得漂亮!”
姜虎嘲笑,随即又是挥刀,再度出击。
南宫隆只看眼前赫然显出刀魂之力,刀气连,劈头而来。
“真没想到,姜虎这家伙居然背着我习练的了斩刀决?他究竟是从哪里习得?莫非是在他拜入我门下之前,就已经习练了?”
南宫隆反身继续躲闪。
他心间猜想着,又否定着。
“不可能,他拜我为师时,不过才六岁,都尚未修武,怎么就能习得斩刀决?”
疑问在脑海众挥之不去,这使得南宫隆的动作迟缓了不少。
“南宫隆,死!”
姜虎横刀扫过,刀魂之力冲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