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12章 废(1 / 1)吕大侠A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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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在骊山上,戚狸和魏兮也是相处了几日,知道魏兮的气息。而昨日在魏氏府院内,她又再度熟悉了魏兮的气息。

此时,她感知着山庄,诧异道:“魏兮这么会在这里?”

“我也奇怪,我感觉不是什么好事。”秦麟面色沉重。

戚狸钻出车架,魏锐还在车架之前,他仰着头向往马车架子里面看,想看看戚狸的师父究竟是何方神圣。

“你在看什么?”戚狸没有好脸色。

魏锐拱起手:“既然姑娘的师父也在车上,为何不下车呢?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既然来了,皆是我魏锐的客人。”

魏锐是知道戚狸的武道修为上乘,那么,作为戚狸的师父,自然也绝对是一流高手,想必是西大陆上某个大氏族的长者。只不过是长者碍于魏氏势力,不敢露面,以免魏氏追究。

所以魏锐故作大方,用着“客人”的身份,以表示不追究戚狸在山庄里的鲁莽行为。

然,魏锐没想到戚狸下一句就呛死了他。

只看戚狸斜着眼眸,用着极度藐视的语态言道:“你有什么资格见我的师父?”

“……”魏锐面色立即变得不好看。

一旁的魏炀上前,怒得一声:“放肆,魏锐公子乃是西锦州的州督办,他若是没资格见,那这天底下还有几人够资格见你师父,再则说,只怕不是魏锐公子有没有资格见,而你的师父够不够资格跪在魏锐公子面前……”

“你想死吗?”戚狸冷眼,眼眸之中的杀气逼的魏炀不由的止住了声。

如果说威胁只是言语上的攻击,没有实际的伤害,那么戚狸此刻的眼眸,彷如是一种撕裂灵魂的力量,让魏炀顿时有一种濒临死亡的错觉。

魏锐也不由感到一丝不安。

他摆摆手说:“姑娘,莫要见怪,我这兄弟也是心直口快……”

“闭嘴!”戚狸冷冷道,而后说:“我懒得在意你们谁心直口快,我只是要问你们一句,你们把魏兮怎么了?”

“魏兮?”突然的听觉魏兮的名字,魏锐愣了愣。

戚狸道:“别装傻,我知道魏兮在此,而且……她的气息变得微弱,你们究竟把魏兮怎么了?”

“你到底是何人?”魏锐此时冷面了几分,严肃的问向戚狸。

先前他只以为戚狸是阮杰的朋友,可现在居然牵扯出了魏兮,那情况就不对了。

魏兮除了在魏氏之外,也就只在土宗待过。

所以魏锐第一时间想到了土宗,质问道:“你们是土宗的人?”

“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戚狸道。

魏锐冷笑一声:“魏兮犯了家规,我这个做哥哥的正在责罚于她,难不成,我们魏氏家规之事,你们土宗的人也要干涉?”

戚狸道:“第一,我不是土宗的人第二,谁都知道你魏锐跟魏兮不合,不对,准确的说,你魏锐跟所有与魏樱有关的人都不合,谁跟魏樱走得近,你就恨得咬咬牙!”

“魏樱,你认识魏樱?”事情牵扯的面越来越大,魏锐有些迷糊了。

在他看来,眼前这个蓝眼睛的女孩若是土宗的弟子,那就没理由知道魏樱,更没理由知道他和魏樱的关系。

所以现在,他必须重新审视戚狸,问道:“这么说来,你是骊山的人!”

“你可真能瞎猜。”戚狸摇着头,嗤笑。

而后眼眸间继续释放着杀气,说道:“我不想与你这败类多废话,把魏兮交出来,不然,我保证今日山庄之内还得死人,还得死很多人。”

“又是威胁,呵呵……”魏锐发出苦笑的声响,他说:“姑娘,你是真以为本公子怕了你?本公子只是不想与你计较,才一再的迁就于你,可你若是以此认为我魏锐好欺负,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别废话,交不交出魏兮?”戚狸将手掌贴在腰间。

她已是收了细剑,但要把细剑再抽出来,也十分容易。

魏锐见戚狸的举动,便也是凝聚了武气,做好防御准备。

他说:“姑娘,奉劝你不要再惹本公子,你们要杀阮金,本公子已经允许你们杀,见好就收。”

“哈哈……”戚狸笑了:“我们杀阮金,还需要你允许啊,你也太能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吧。”

“混账!”魏锐不再忍耐,抢先一步出手。

强劲的武气冲击着车架。

这马车只是从官道路上的驿馆里随意买来的普通马车,可以用简陋来形容。

如果是正常情况,魏锐一掌出击所产生的武气,足以摧毁马车,可此时,他的武气却像是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反噬,不仅没能伤到戚狸和马车,更是直接震回到了魏锐的身上,使得他脚步不由的向后退开,胸口生痛。

坐在马车上的戚狸没有做任何的防御。

魏锐退身之后,看向戚狸,心间满满的震撼。

“怎么可能?刚才那股反噬的力量究竟从哪里冒出来了?”魏锐知道,戚狸没有做防御,所以反噬的力量只能是来自车架之内。

戚狸道:“还想找死吗?你要是把我师父惹毛了,你会把剥皮抽筋的。”

“你们……”魏锐心中发恨。

戚狸突然厉声:“还不快把魏兮交出来!”

魏锐没有办法。

刚刚的反噬之力让他很轻易的感受到戚狸的师父有多么可怕的实力。

他惹不起,只能认怂。

“好,我交!”说着,他回眸看了一眼魏炀。

魏炀明白魏锐的意思。

心有不甘,也必须懂得能屈能伸。

很快,他们从中堂院里带出了昏迷不醒的魏兮。

当魏兮被扶进马车之后,秦麟立即感知到魏兮身上含有毒气。

“这是要毁了魏兮的丹田!”秦麟皱眉。

昨日,魏兮被带到山庄的中堂院,已是受了伤。魏锐见了她的伤势,还惺惺作态的关切,表现出一副君子的模样,劝着她不要跟魏炀多计较。

魏兮虽是不愿多理会魏锐,可说到底也是兄妹,也就狠狠作罢。哪曾想,魏锐趁她放松警惕,将侵蚀丹田的毒药泡进药汤之中,假意让她服药,实则是要毒害她。

魏兮满以为魏锐再丧心病狂也不能害她,毕竟,这里还是西锦州的地界,这里的老大是魏参。

然,魏锐就是丧心病狂了。

喝下毒药之后的魏兮陷入了昏迷,她会在昏迷之中失去她的丹田。等再醒来时,就会是一个废人。

魏锐心毒,若没有秦麟此刻及时发现魏兮的状况,魏兮不仅是这一年的修炼努力白费,还要承受失去修为所带来绝望。

“娘的,这是触我底线了!”秦麟坐在车架内,恨得双眼发红。

他立即伸手,将灵气全部灌进魏兮的身躯,灌进她的经脉和丹田之中。

丹田已经被侵蚀了大半,几乎已到了无力回天的地步。

好在,世间一切生灵皆有灵气所构成,用灵气为魏兮的丹田修复,还有一丝希望。

“师父。”

戚狸看见秦麟脸上的憎恨,问道:“要杀了魏锐吗?”

秦麟没有说话,像是在思索些什么。

片刻后,他说:“废了他。”

“好!”戚狸领命,又出了车架。

魏锐在车架外显露着凶狠的神情:“我不管你们是谁,但你们必须给本公子记着,以后躲得远远的,要是让本公子知道你们是哪一个氏族,本公子定会亲率大军讨伐。”

“你没机会了。”戚狸冷着面。

话音未落之时,她已是出手。

细剑如蛇,在戚狸指尖拨动之时,已是在魏锐双手和双脚之上划出道道血痕。

魏锐全然没有反应。

当他感觉到自己被攻击时,身躯已如脱线了木偶,猛地瘫坐在了地上。

他想抬起手臂反击,手臂却无动于衷。

想站起身,双脚也无法施力。

他终于是看清楚了自己的手筋脚筋都被细剑割断。

戚狸手中的细剑尖头上,泛起滴滴鲜红。

攻击太快,使得周旁围着的一众魏兵皆来不及做出防御,连同隐藏暗处的魏锐护卫,也来不及阻止戚狸。

更别提早已经被吓得有些呆滞的魏炀,此时更是满脸煞白,惊恐的盯着戚狸手中的细剑。

戚狸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要毁了魏兮的丹田,那我就只能先让你变成一个废物!”

“不,不,不……”魏锐惊恐。

他不能相信自己的手脚就这样被废了。

这一定是在做梦,这是噩梦,这不是真的!

即便魏锐在心中无限的撕喊着,却也改变不了事实。

戚狸继续道:“你们剩下的人,不想死的话,最好知趣!谁要是敢拦本姑娘的马车,就不是断手脚这么简单了,本姑娘会让你们断头。”

说罢,戚狸脚步轻踏,飞身回到马车上。

露出一个笑容,得意道:“走了,你们好好苟活吧。”

随后,马蹄声渐渐远去。

没有人敢再拦戚狸的马车,准确的说,也没有人还顾得上马车离开山庄。

堂堂魏氏的亲族嫡子,几乎被认定为魏氏的“太子”,如今却被断了手筋脚筋,成了废人。

不用说,魏锐的“太子”之位算是保不住了。

魏氏不会接纳一个废人,更不会让废人继续享受储君的地位。

所以此时魏锐心间的绝望不单单是看着自己手脚流出鲜红血液,知道自己成了废物,他更大的绝望来源于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权势都将化为乌有。

马车出了山庄,一路向着骊山的方向而去。

秦麟的手掌一直搭放魏兮的额头上,不断为她灌入灵气。

仍是稚嫩面孔的魏兮看起来就像是睡熟了一样,她好似没有痛苦,但秦麟看着她,心间却隐隐作痛。

回想当初在土宗时,他以“阿福侍从”的身份与魏兮一同生活,那段时间说不上精彩,却也让秦麟难得体验了一把不同以往的生活状态。

“师父,魏兮不会有事吧?”戚狸赶着马车,心间担忧,故而探进车间内,询问着秦麟。

秦麟轻言:“灵气已经稳住她了,理当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还需要好好休养。”

“那就好。”戚狸道。

秦麟看向阮杰:“我与魏氏有协定,不能去骊山,等到了花山城外,你帮我把魏兮带进骊山。”

“你跟魏氏的关系看起来很不错,不仅跟他们签协议,还带着魏氏家的小姐。”阮杰说的阴阳怪气。

秦麟道:“协议是停战协议,我与魏氏之间终会开战,至于魏兮,她只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她什么也不知道,甚至不知道我是谁。”

“这是什么意思?”阮杰不明白。

秦麟把当初在土宗时与魏兮的经历大致讲述一番,阮杰听得,叹一口气:“如此说来,这个姑娘在魏氏也遭了不少迫害。”

“魏氏是武道氏族,但凡天赋不及的孩子皆会被族中兄弟甚至是长辈欺负,现在魏兮好不容易跟着白师尊修炼到了武师境,想必魏锐也是怕了魏兮在修为上超过他,才要毁了魏兮的丹田。”秦麟说。

“魏氏一族果真都是猪狗不如。”阮杰骂着。

马车经过山林,出了西锦城的地界,但距离骊山尚远,毕竟马车的速度比不上秦麟和戚狸的飞行,再加上阮杰只是普通人,连续的赶路让他的身子也难以支撑。

经过了六日的赶路之后,阮杰的面色越发的苍白。

秦麟让戚狸停车休息,也让她去附近的城池里采买一些食物。

经过了六日的灵气治愈,魏兮的状态已是好了很多,她发出轻轻的咳嗽声,眼眸微微可以睁开。

但失觉太久,她的意识还是模糊。

她能看到自己身边有人照顾,可她不能知道是谁,又过了半日多,她的思绪才情绪起来,只是身体乏力,视线依旧是模糊的。

“我这是在哪里?”她在心中暗想着。

一只手始终搭放在她额头上,给她温暖的同时,也让她感到不安。

毕竟,魏兮最后见到的人是魏锐。

她可不认为魏锐能善待自己,故意恨着视线为何要模糊,为何看不清自己身边到底是敌是友。

秦麟见她苏醒,松了一口气。

“可算是醒了,感觉好些了吗?”秦麟问。

听得声音,魏兮浑身猛地颤抖起来。

这是她无比怀念的声音。

她吃力的开口,颤颤道:“阿,阿福?”

“是我。”秦麟说。

“阿福……”魏兮还不能说出更多的话。

马车继续前行,坐在一旁的阮杰看着秦麟如此,不由想起了当年刚刚认识秦麟时,春芬受伤,秦麟也是这般照顾着春芬。

突然,阮杰问了一句:“对了,春芬还好吗,她那时说要去骊山找你,之后就没有回来。”

“她很好。”秦麟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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