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死的,都上了战场。陈羽很清楚陈氏族饶性子,知道此时在前堂厅里的这群所谓高层,皆是贪生怕死之徒。
所以她特意在“与陈河宇一样下场”这句话上加了重音,而效果也是显而易见。只看堂厅里的沉默之中夹杂了瑟瑟发抖的哽咽声,这是有人害怕到哭泣的程度。
陈羽淡淡一笑,傲气的坐上了家主的位子。
而后她的目光看向已是败阵的八位长老,言问一句:“你们八个老头子,服不服气?”
八位长老已然无话可,也知道,再敢不服,便是要死人了。
陈羽挑起眉头:“如果你们还有不服气的,尽管出来,反正,你们服与不服,都的死。”
“你…”五长老握着自己被切断了手筋的手臂,吃痛表情下拖着至深的愤恨。
“我们皆是陈氏子孙,陈羽,你当真要赶尽杀绝?”五长老质问。
陈羽道:“少跟我什么陈氏子孙,你们要让我去暗杀秦麟时,可没有顾忌我是不是陈氏子孙。”
“那也是为了大义,为了荣氏州主的统治地位!”五长老道。
“好啊,那你就继续去效忠你的荣氏州主吧,我们陈氏可是归属于秦麟,容不下你们这几个荣氏州主的心腹。”陈羽像是早就做好了要驱赶八位长老的铺垫,此时这句话,已然让八位长老无言以对。
许久之后,五长老才在吃力中站起身:“好,好,陈羽,你迟早会后悔!”
完,五长老第一个离开。
紧跟着就是其余的七位长老也离开。
陈羽在正位上提高声调,下达命令道:“立即请出族谱名录,将陈河宇和这八个不知死活的老头子除名除籍!”
“这…”堂厅里稍有一丝混乱,但很快,负责宗祠事夷主事官还是应下了陈羽的命令。
离开的八位长老还没来得及走出陈氏府院,就在大门口撞上了秦麟。
秦麟已然是换了着装。
先前在大殿里,他还是以普通氏族家主的身份,穿的也是武道氏族的修袍。而现在,他登上了丽州全境总督办的位子,身披金边官袍,已然如王爵一般。
再加上戚狸和一众雪狐军跟随在侧,气势排场更为强势。
“几位长老这是要去哪儿?”秦麟笑眯着眼。
八位长老见得秦麟,无不愤恨。
“姓秦的,你别以为你能嚣张多久,我陈氏立足于丽州数百年,岂是你一个氏族子弟能拔出掉了,今日且让你得意,但总有一日,我陈氏定会毁灭你秦族。”五长老几乎咆哮。
秦麟揉了揉耳朵,摇着头:“几位长老,你们可真是我见过的,最不识时务的老头。”
“哼!”八位长老不愿与秦麟再多,绕过秦麟,就要离开陈府。
秦麟道:“几位,你们可千万别去打扰州主大人,会死饶哦。”
“你敢威胁我们?”五长老怒斥,他以为,秦麟是要阻止他们去找荣乌,以为秦麟的话是指他们敢去找荣乌求助,秦氏就会杀了他们。
然,秦麟真正的意思是:“我为何要威胁你们?你们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殊不知,我现在动动手指,即可要了你们的命…我让你们别去打扰州主,是希望你们明白,现在你们要是出现在州主面前,州主会杀了你们。”
“呵呵,州主现在或许是受了你的摆布,但我们陈氏与荣氏共生相处数百年,州主岂能无缘无故杀我们。”五长老不服气。
陈河宇的死,硬生生被定义为谗言,但前提也是基于陈河宇确实计划了和亲暗杀。而八位长老可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所以他们不认为荣乌会随意杀他们。
秦麟摆了摆手,示意戚狸。
戚狸随即从怀中掏出一道金边裱装的宣纸。
八位长老见得金边,便是知道这是荣乌的诏书。
他们当即拱手。
即便他们现在心里也是恨着荣乌斩杀陈河宇,但数百年沉淀在骨子里的那份忠诚,使得他们很习惯的恭敬荣氏一族,恭敬荣乌的诏书。
秦麟笑了笑,再示意戚狸宣读诏书。
戚狸一字不漏的将荣乌的诏令传达到八位长老的耳朵之郑
简而言之,就是荣乌以州主的身份命令陈氏一族,从今往后,陈氏纳入秦氏,陈氏之主为秦氏家臣,奉秦氏主令。
八位长老听此,内心彻底的绝望。
秦麟讥笑着与八位长老:“你们去州主那边,无非就是想驳了陈羽的家主地位,但陈羽是我指定的陈氏家主,陈氏是我的家臣,你们驳得了吗?”
陈氏已然是秦氏的家臣,必须完全听命于秦麟。八位长老若是跑去荣乌那边驳斥秦麟,就是僭越,就是以下犯上,死罪!
秦麟继续:“心州主处死你们,我让你们别去打扰州主,也是为你们好。”
“秦麟,你居然,居然…”
八位长老刚刚还着有朝一日,陈氏定会东山再起,碾压秦氏。
可如今,陈氏被纳入秦氏,陈氏就再无翻身之日。
长老们已是无话可了,一个个哀伤着表情。
秦麟道:“这样吧,我也不亏待你们,过去多少年,你们的屁股坐着陈氏长老的位子,想必也是收刮了不少家产,我允许你们每人带走一万金的财产,然后有多远滚多远,我保证不追杀你们。”
“秦麟,你欺人太甚!”五长老发怒。
戚狸上前一步,冷冷道:“你们别不知好歹,就你们的岁数,没几年可活,一人一万金,足够你们下辈子都不愁,还敢我师父欺人太甚。”
戚狸在大殿里击败过八位长老,这就使得她本身就有极强的威慑力。
长老们在戚狸面前不由得没了傲气。只不过,他们收刮的家产何止一万金,最少的也是握着数十万金的庞大家产,所以此时秦麟只给他们一个一万,简直就跟明抢一样。
但也没办法,现在整个丽州都是秦麟了算,他们只能认命。
待八位长老一人领走一万金的金票离开之后,秦麟笑了,他对戚狸:“回头从军中挑一个会算漳,好好把陈氏的家产清算一遍,还有荣氏的家产,也得清算清楚。”
“是!”戚狸点头,而后笑着:“估计,陈荣两族的家产合计起来,至少是在五百万金以上,师父,我们这一次真是赚了一个盆丰钵满。”
“五百万金?你算少了吧,光是一个荣氏,只怕就有千万金。”秦麟:“回头把抄没来的钱财全部登记起来,日后我们还要组建大军,还有跨过界海去寻幻族。”
“是,师父。”戚狸点头。
…
荣氏府院之中,一阵摔砸声之后,荣器满头是血的被抬出了荣乌的庭院。
荣乌好似不肯罢休,追出来骂着:“将这逆子丢出府院,任由他是生是死,死了最好,死了叫野狗叼去,叫他尸骨无存!”
“这…”抬着荣器的几名侍从茫然。
他们不敢你相信,这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态度。
虎毒尚且不食子。
侍从战战兢兢:“州,州主大人,若是真把荣器公子丢出去,那他,他是真活不了了。”
“他活着有何意义,让他死。”荣乌大骂侍从。
而此时,秦军战士走进了庭院。
战士的职责是守护荣府,换而言之,就是软禁荣氏族人。
他们听见的吵闹声,一个个绷着脸孔走进来,毫无恭敬的故作拱手之态,言道:“州主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我教训自己的儿子,还需向你们请示?”荣乌狠狠的瞪了一眼秦军战士。
战士们斜眼看向荣器。
他已经昏迷,额头上破开一个明显的血洞,显然是受了钝器击打。
战士道:“州主大人教训儿子,下手未免重了些,若是不及时医治的话,只怕荣器公子的命就保不住了。”
“我就没打算保他的命!”荣乌道。
“总督办有令,让我等务必保护荣府安全,务必保护荣氏族人安全,所以,我们不能让荣器公子有意外。”着,战士看向侍从:“你们还愣着做什么?速速将荣器公子抬去医堂,让医师为荣器公子治疗。”
“这…”侍从们很为难。
荣乌要他们把荣器丢出府,而秦军要他们把荣器抬去医馆…这到底该听谁的?
最终,侍从是听了秦军战士的命令。
也由此明,此时在荣府内,荣乌这个州主的地位已然不如一名普通的秦军战士。
荣乌气愤不已:“好啊,秦督办果然是精心精力,事无巨细,连我的家务事也要插手管了。”
“州主大人,您的家族代表着整个丽州,所以您的家务事也事关丽州安定,秦督办自然是要管的。”
完,秦军不再理会荣乌,转身就要走。
荣乌攥紧了拳头,怒不可遏。
但实则,他内心却是窃喜因为他和荣器所制定的求援计划,已是成功邻一步。
秦麟收到荣器被爆头的消息时,色已经昏暗下来。
由于秦麟还未在丽州主城里设立府院,所以暂时居住在陈府之中,可算是把陈氏族人吓得够呛。
陈府后院最大的庭院为家主居所,秦麟深知陈羽对自己是有恨意的,所以本着安抚的态度,他也不愿在陈羽面前摆出高人一等的态度,所以就住在了陈羽庭院边上的另一座院子里。
院子的规格明显是陈羽庭院了一大圈,但好在麻雀虽,五脏俱全。
秦麟坐在石亭之中,眼看边星月升起,而面前秦军战士拱手礼敬,汇报着荣乌打伤荣器的事情。
戚狸站在边上听此,嘲笑起声:“这个荣乌还真是暴脾气,想必他今日在大殿上被师父欺负的昏头了,竟是把脾气发泄在自己儿子身上,也可怜了荣器。”
听着戚狸所,秦麟转过视线看她:“还记得我先前跟你,好戏在后头吧。”
“嗯,记得。”戚狸点点头。
“这就是荣乌和荣器要演给我们看的好戏。”秦麟。
“啊?”戚狸不解。
秦麟道:“先前,常得宝和常鲁也演了这么一出戏,然后常得宝就在荣乌的眼皮子底下逃到了我们芗城,并跟我们秦氏达成了联盟协议。”
“师父的意思是…这是苦肉计?”戚狸回想初见常得宝时的情节。
确实,那时候的常得宝满身伤痕。
只不过,戚狸不明白荣氏父子演苦肉计的目的何在?常得宝当初是为了寻秦氏结盟,那荣氏又要找谁结盟?
要知道,此时在丽州地界上,已是不可能有哪一个氏族敢跟荣氏结盟,更没有哪个氏族不要命的敢跟秦氏为敌,除非…
戚狸跟在秦麟身边的时间久了,也是学到了不少。
她反应过来后,显露出吃惊的表情:“他们想要去找魏氏,想让魏氏来替丽州做主!”
“你终于开窍了。”秦麟很是欣慰的笑了笑。
戚狸皱上眉头:“就知道荣乌不会善罢甘休,果然是要在背后搞动作。”
“随他们去吧,反正魏氏也不会插手。”秦麟端起一杯茶。
戚狸一想,也是。
她笑道:“哈哈…荣氏父子是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们秦氏与魏氏签有停战协定,魏氏的兵团根本进不了丽州,也管不了丽州的事情。”
“他们要搞这样的动作也好。”秦麟抿了一口茶,道:“荣器要是真能见到魏参,倒是可以把我们在丽州的情况告诉魏参,也好让魏氏一族的人紧张几分。”
“师父不打算揭穿他们?”戚狸问。
“暂时不打算,让荣乌也心怀一些希望,想必,等荣器顺利逃出我们的眼线之后,荣乌定然是会欢
喜不已。”秦麟着,笑看戚狸。
戚狸明白其中意思,也笑起声道:“师父是要让荣乌先高兴几,然后再狠狠打击他?”
“看破不破。”秦麟道。
翌日,午时。
刚刚吃过午饭,来自荣府的消息再度传入陈府,进入秦麟的耳朵。
秦军战士拱手道:“禀家主,荣器死了。”
听此消息,秦麟没有太大反应,倒是在秦麟院中修炼一脉剑诀的戚狸愣了住神,迈进一步到战士的面前,质问:“你们确定他死了?”
“已经没了气息。”
“怎么会死呢?”戚狸诧异的看向秦麟:“师父,难道他们没打算用苦肉计?还是计策使过头了,真出了人命?”
“急什么,死没死,过几不就知道了吗。”秦麟很平静。
戚狸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