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溪动了动唇,终是扬起一抹笑:“那你早些休息!”
“嗯”宁清浅声应着,将头垂得很低。
眼睛认真地盯着顾君溪脚下那双沾了泥土的绣青色暗纹的云锦靴,暗暗比划着尺寸,想着哪一为他做一双一模一样的,突然那双靴子向她的方向走了两步,还未待宁清心惊,她便觉得头顶一阵热气,顾君溪竟是将唇覆在她的头顶!
他的声音格外好听:“你可是想家了?待我们大婚之后,我便亲自修书将你的家人请来……”
“不要!”
宁清猛地抬头,在见到顾君溪那双诧异的眸子之后,便又飞快地低下头去。犹豫了几息,转身便跑。
这个话题必须结束,自己这个假公主的身份原本就摇摇欲坠,再将原来公主的家人请来,还不如当场给她定罪来得痛快!
顾君溪愣在当场,摸不清她为何一提到家人便是这般反应,还未及细想,却是又见方才跑开的火团快速地跑了回来。在他身前站定,气喘吁吁。
“你、你可愿帮我一个忙?”宁清险些将正事忘了。
“愿闻其详!”顾君溪清朗的眉峰高挑。
宁清从怀中拿出金锭塞入他手中:“明日,你去青楼街……”
待顾君溪听明白之后,展颜而笑,原来她去青楼街是这般缘由!
“我明日就去办!”顾君溪道:“只是,我亦是需要你帮个忙!”
“什么?”
宁清疑惑,顾君溪可是当朝太子,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顾君溪退后几步,直到快到门口,竟是抿唇笑了笑,肃然道:“下次莫将金锭藏在胸前,硌人!”
宁清脑职嗡”地一声,感觉浑身都不好了,看着顾君溪快步离开的身影,在原处愣了良久,回去的路上脸颊通红,满脑子都是“他硌人”这句话。
在长公主的两日,宁清一门心思钻研各种花卉,从品种类别,到养护常识……
直到两日后的清晨,顾君溪登门,远远地站在一墙夕颜花下。
令宁清觉得讶异的是,这一次,他竟是没有穿平素月白色的云锦长袍,而是着了墨色的蜀锦外袍,袍内露出火红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间束了镶细碎红宝石的玉带,衬得整个人愈发干净清澈,少了一分温润,却多了九分隽朗。
宁清一下子愣在原地,只能听得见胸口“咚咚”地跳,还未及回神,宁清便被一个酱红色身影挡在身前,咧嘴而笑的露出两颗兔子牙,不是祁远又是哪个?
“你还在此处做什么?快走,快走,你看叔都等在前面了!”祁远罢绕到宁清身后,推着她便走。
“咦?你这身量是不是长高了?”祁远想起一出是一出。
宁清懒得理他,只是加快了脚下的步子,他们两前才刚刚见过,她才不信两的时间她这瘦瘦的身板就长高了,怕是他的错觉!
“喂!喂!我真的……你倒是等等我啊!”祁远看着宁清走远,出声便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