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可人要与众闺秀一人一支,她等到那时与大家一起,是否便不会引起杨菁菁与一众闺秀的嫉恨?!”
顾君溪身为太子,既然来接她去赏花会,就表明了会为她做主。当陶可人提出斗舞之时,她大可以先发制人婉拒了,就算不比,自会有顾君溪与祁远二人为他坐镇,又有哪个敢对她妄加议论?
何苦去比了一场不出彩的转圈,便是赢了,也不会有人知道她的舞姿绝世!还将自己,放在众闺秀的刀子口之下!
陶可饶心机胜过她百倍……
宁清想着这句话恍然大悟,难怪她会觉得所有的事情仿若都是被人提前安排好的,她衣裳湿了,陶可人恰巧有一件适合她身形的她走在路上,恰巧经过荷花池边她回来,恰巧遇上骄横的杨菁菁她落座,恰巧被围在斗舞的漩涡当汁…
一切的“恰巧”只不过是陶可人事先精心的安排,宁清心下一阵后怕,后背升腾起无尽的凉意,当日若不是有祁远在场!自己只怕早已是一抹冤魂。
如今陶可人已然见过她藏在面纱之后的容貌,会不会她的丑颜已然人尽皆知?顾君溪会不会也知晓了?
思索良久,宁清终是确定,陶可人若是想对付她,便不会现在出她是无盐之女的消息,她会留在关键之时,给宁清致命一击,就如同那日的落水!
翌日清晨,骄阳初升,空气中泛着泥土的腥,宁清已然练了一时辰的舞,她从未如今日这般不知疲倦,她跳的是剑舞苍穹,书上此舞“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此时的宁清正是犹如一只翱翔云赌幼年凤凰,矫健的身形穿梭在院中的簇簇梨花之间,衣裳的火红配上梨花的清白,赌惊艳!
祁远隐在角落远远看着那娇火红的身影良久,终是长长叹了口气,眼中的坚定又夯实几分。
“王爷大清早地过来,可是有要事?”汐颜捧着铜盆,在祁远身后轻言。
祁远晃了晃神,摇头道:“无事,莫告诉她我来过!”
未及汐颜答应,祁远便匆匆走了。汐颜瞧着祁远的背影怔愣,今日的王爷似乎与平素不大一样!
“汐颜!”
宁清出声喊着,她练舞完毕,一眼便瞧见了端着铜盆发呆的汐颜。
汐颜闻言才回过神来,匆忙端着铜盆向宁清走去,盆中的温水在方才耽搁了一阵子,已然有些凉了。
宁清毫不在意,就着汐颜的手将脸帕拧了,塔在面上,略略冰凉的水刚好缓解她因练舞而泛上脸颊的红。
“你方才在看什么?”宁清闷闷道。
“啊?没什么,主子快吃饭吧!长公主让你待会去找她!”
汐颜拿话搪塞了过去,也不知为何,不自觉地将祁远那句“莫告诉她我来过”在脑中想起数遍。
“哦,我想了一夜,有话要问姐姐!”宁清道。
汐颜屈膝:“主子唤我汐颜便好,教旁人听见,坏了规矩!”
宁清抿了抿唇,道:“汐颜,那陶可人,可是心悦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