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需要什么,着汐颜去办便好,但一定要快!”
顾玉华心下着急,拖得一日,宁清便多一日的危险,那陶可人已然见过宁清的真实容貌,不准哪一日便又来个什么赏灯会,游园会……
到时候,宁清再出什么差错,便是难以补救!
云闵秋领命与汐颜置办东西,宁清倒是被安排了一个特殊的任务:陪顾玉华作画!
顾玉华有眼疾看不清物,但是对作画情有独钟,自从不能跳舞之后,驸马便找了新的兴趣,为的只是让她寄情于此,也好打开心结。
看着长公主认真作画的模样,宁清倒是对这个素未谋面的驸马生了莫名的好感,如此心胸豁达,淡泊自律的一个男子,难怪长公主会钟情与他!
顾玉华放下笔,看着眼前模模糊糊的山水对宁清道:“来评评,我画得如何?”
宁清依言向画纸上看去:层叠的山峦之上云雾缭绕,潺潺碧水流淌其间,树木青葱,花草吐芳,没有其他山水图中的磅礴大气,却是满载了女儿家的美好憧憬。
“千阳姐姐的画,如春日暖阳,看得人心间欢喜。”
宁清唇角漾起的浅笑,如一圈圈散开的水波纹,越来越大。
顾玉华先是笑了一瞬,继而颓然:“这话寒真也过,我也与他过,我们将来会生活在这样一处地方,没有心机,没有束缚,可如今……”
她着着便不下去了,因为这原本就是一场不可能实现的梦!
吉凤国百年来国泰民安,外无敌国,内无暴动,她身为公主生在这样的年代已然算是幸运,不需要她和亲远嫁他乡,不需要她牺牲自己的幸福与父母分别。
只要无大错,她便可以一直做她高高在上的长公主,但这不是她想要的。
从记事起,她便生活在一场场的骗局当中,她必须心谨慎,即便如此,还是有许许多多的麻烦人,麻烦事让她焦头烂额。
自到大她唯一遵从本心的事情便是嫁给现在的驸马,但从他们大婚那日开始,便是相互思念的开始。
“驸马不来,你便过去又有何妨?”宁清将自己心中想的脱口而出。
顾玉华皱眉:“住口!”
她急喘了几息,直到闻了香珠才平息下来,缓缓道:“你可知道我这府上有多少旁人安插的探子?我花了多少银子才堵住他们的口舌?你大婚之后便会进宫,若还像这般心直口快,吃了亏,可没人能帮得了你!”
宁清抿了唇静默在一旁,是她想得太简单了!她早该明白,长公主府又何曾只是个简单的府邸?
复看向顾玉华所画的那副山水图,犹豫道:“千阳姐姐所作的这幅画可否送与我?”
顾玉华笑了:“你也不用这般心翼翼,一幅画罢了,你想要便拿去。”
对她来,不是与寒真一同画的,留着也没什么意义。
宁清亦是咧嘴笑起来:“谢……”
“莫跟我谢谢!我们之间只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顾玉华打断宁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