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夕看傻子一样地看谅喜一眼,道:“正因为皇后娘娘与太子妃相谈甚欢,所以才不让旁人进去扰了兴致!”
“太子也在里面吗?”宁清出声问道。
洛夕这才看了一眼宁清,垂眸屈膝行了个礼,道:“回良娣,是!”
太子一早便到了,正是为了眼前的女子。
宁清抿唇不语,想来里面应该是一派欢愉,她此时应为郭御厨的事进去,还当真是坏了兴致!
“那……你去告诉太子!我就在此处等他!”宁清生起一股倔强。
洛夕沉默了片刻,压低声音道:“若良娣是为了昨夜的事,皇后娘娘已经有了决断,昨夜冒犯良娣的奴才,今日午时三刻,在北门演武场斩首!”
这突如其来的告知,让宁清愣了几息。洛夕长得细眉细眼,却生了一张异常好看的红唇,此刻扯起弯弯的弧度,目光浅浅地看着宁清。
宁清亦是沉默半晌,颔首算是谢过,转身干脆利落地带着汐颜与德喜往北门而去,她此刻要做的,便是赶着时间,将人救下!
“主子……”一路上,汐颜在宁清耳畔耳语。
宁清的目光从震惊变成怜悯,又从怜悯变作凄凉,直到汐颜完,她心下了然,郭御厨此人亦是被旁缺做了棋子!
北门演武场是一处极为空旷之处,平素是宫中侍卫们操练的地方,宁清到的时候,郭御厨已然被两个侍卫押着跪在演武场正中央。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已经看不出颜色的里衣,眼神空洞,唇瓣微张。此时的秋风已然带了寒意,将他披散的发丝吹起,黑的白的发相间,显出一分灰白,整个人亦是显出九分的萧瑟。
宁清吩咐德喜向侍卫要来意见麻布披风,缓缓走过去披在郭御厨的身上,郭御厨空洞的目光看到竟是宁清时,顿然闪出怨毒。
“怎的?还要来亲眼看着我死?就不怕晚上我化作厉鬼索命?!”他的口气阴仄仄的,教人听了心下生寒。
宁清没有理他,将手中的墨色玉佩递给侍卫首领:“太子有令,将此人逐出宫门,世世代代皆为庶人!”
这墨色玉佩是顾君溪的,那次的赏花会,若不是因为这个彩头,陶可人亦不会将正妃之位夺去,这玉佩相当于宁清用一个正妃之位换来的!她可是要好好用!
侍卫首领亦是不作多言,挥手放人。
郭御厨的眼睛亮了亮,少顷却是冷笑:“你这是何意?世世代代?我哪里还有世世代代?你这个毒妇,又想使什么花招?”
宁清看着被德喜扶着起身依旧颤颤巍巍的郭御厨,目光中透出怜悯,学着他的口气嗤道:“你都快入土了,我能对你使什么花招?”
“毒妇妖妃!你……”
“啪!”
郭御厨的话还未完,汐颜便一巴掌打了过去,怒斥:“你当真以为你那好儿子是无缘无故掉下井的?若不是他起了色心,又怎会命丧黄泉?!
子不教,父之过!追根究底,害死他的正是你这个做爹的!主子已经给你留了面子,莫要不知好歹!你再这般胡闹下去,只怕郭恩也步他爹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