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想着,身子便渐渐下沉,窒息之感传来,她猛地将头探出水面大口喘息着,这样的感觉,让她想到了自己在陶可饶赏花会落水。
原本以为那次的落水是个巧合,但长公主查过,船上的围栏是被人事先用利器锯断又粘合在一起,完全不能受力。
明显是一早便预谋好的!
她不知道那次的始作俑者是谁,但一定与陶可人脱不了干系!
“主子,太后身边的上官嬷嬷早上来过。”汐颜进门就见宁清在发呆。
她未做他想,只认为是昨日发生的事刺激到宁清,起来,她亦不过是个丫头罢了。
“太后身边的?”宁清暗道不好。
在她未大婚之时长公主就千叮万嘱,千万要在第一时间去给太后请安,最好是在大婚的第二日,见皇后之后即刻便去。
而第二日宁清刚好被湫儿的事情扰得焦头烂额,一时间竟是将这档子事忘在了脑后!
“快!帮我更衣梳妆!”宁清有些急了。
太后遣了身边的嬷嬷亲自来,定然是对宁清生了怨气。她已然遭了皇后的嫌,若是再将太后也得罪了,在这后宫中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不急。”汐颜反倒是镇定。
“上官嬷嬷也不过是来问主子借东西的,总要有所准备,才不枉她老人家等了这么久!”汐颜用柔软的帕子将宁清身上的水珠擦干。
“嗯?”
汐颜的手顿住,盯着宁清的锁骨瞅了好几息,幽幽道:“都入秋了,这蚊虫还是闹得厉害,好好的就被咬了这许多疙瘩?看来是要撒些药粉了!”
宁清脸颊绯红:“对,是有蚊虫!”
还是大蚊虫!
宁清的神思回到在汐颜方才不急的理由之上,太后徽号容善,当是个好相处的,但顾玉华与她过,太后这个人性格极为怪癖。
只要是她一眼看上去不喜欢的人,便是那人做再多也无用,相反只要她一眼便喜欢的人,旁人再多的诽谤亦是无用!
宁清坐在铜镜前才在镜中瞧见自己的锁骨之上星星点点,顿时大窘。
暗自将顾君溪埋怨了十几次。
“汐颜,太后要借的东西是什么?”宁清将衣襟拢了拢,遮住那片片“红疹”。
汐颜将手中的锦衣整了整,随口道:“太后要看你跳舞。”
要借的,也是宁清的舞,借舞以慰心忧。
她对宁清的舞蹈相当有信心,之所以不急,亦是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舞衣。
“不急,待司衣女官来了我们再商议。”汐颜缓缓道。
舞衣一事,宁清这里没有,但司衣女官那里却是甚多!
司衣女官来时,浅儿已为宁清梳好了发髻,是宫中常见的朝云近香髻,发髻之上簪了珍珠白玉步摇彰显身份,又坠以简单的珠翠,清雅端庄。
眉间一点花钿艳红似火。
墨青色螺子黛将烟眉轻染。
红唇点胭脂,更显娇美。
只是宁清脸上依旧存在的褐色斑点教浅儿愁皱了眉头,想了想,依旧为她戴上轻纱,只是将原本的红色轻纱换成素雅的白色,但这样一来,宁清整个饶气质就变了几分,怎么看,怎么别扭。